它被称为成座屋,宽约10米,深约10米。一进门,高高门槛,厚厚木门。进去,是一方四方天井。天井,抬头是天,但无井。天井左右各一门,进去是一厅一房,各住一户人家。二进门仍是高高门槛,宽比一进门宽,但不设木门。进去是宽敞而朴素的厅间,中间靠墙处,一张八仙桌上,供奉祖先神位。
丁脚厢,屋宽约3米,屋深约10米。村里的丁脚厢,多半是前屋为红砖砌起,水泥钢筋混凝土做的天台。后屋由泥胚建成。
前后泥胚的丁脚厢,稳固度比前红砖后泥胚的差许多。前后都是瓦盖的屋顶,有些屋龄的,隔几年就得维修瓦漏。
这是三叔四叔家的泥胚厨房,但他们许久不在里头煮吃了。三叔在旁边的地上盖了新楼房,四叔一家去了城里,新年回家,还是会在里头煮吃。
猪舍,关于猪。说起猪,又能牵起段难以磨灭的旧时光。隆冬里,去菜畦,去深淖田,打猪草。打猪草洗猪草,担一篮猪草回家,湿衣衫一身。为供我们几姐弟上学,家里养了头母猪。睡前,母亲必煮好猪食。寒夜里,煮猪食的炭火,是烤红薯的良陪。
岌岌可危的老屋,承载了我们童年的欢声笑语。它由父亲一手盖起。它与我们度过不知几个的中秋,端午,春节。它看我由溪那头回来,手挽满桶衣服,手上有一条粉红勒痕。它看我把衣服一件件细细晾着。夕阳半下时,它看我把衣服一件件细细回收。它看到的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今天,见伊姐说喜欢我家乡风物中的泥胚房,所以,今天特意拍了些。抱歉,没能进入屋内拍,时间允许时,我应该会再补拍。
拍这些,还因为,不知那一个时间里,也许,它们就成了新物,由水泥混凝土组合的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