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二回 挨打了
饭吃得正香的晓渔根本没防备，头上已重重地挨了一下，痛得她差点掉眼泪。她捂着头，才看见瘦妈妈手中拿着筷子，眉头皱成三竖，正厉声骂她:“吃个饭都不会！坐那么近，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吗？”
晓渔火大极了，她好想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坐哇，奶奶从来没说过我。你凭什么来说我？”但现在不是在奶奶家，她终竟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把凳子往外挪开了一些。
可是瘦妈妈还是不放过她:“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看你坐的都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成何体统！”
晓渔想象自己的耳朵已经闭上了:“我听不见，我听不见！瘦爸爸你也说一句话呀！”
瘦爸爸只顾匆忙地吃着他的饭，假装没看见晓渔挨打。
晓渔饭哽着喉咙里咽不下去难受极了，这是吃的什么饭呐，吃饭也不让人好好吃，烦死了。更可恨的是爸爸故意当不看到她挨打受骂，还有那黄毛丫头和瘦妈妈怀中的小胖弟也都盯着她看。
“黄毛，你看什么看！”晓渔用眼神警告黄毛丫头，黄毛丫头立马低头吃饭去了。
瘦爸爸很快就吃完了他的饭，他放下碗在站起来对着瘦妈妈说:“我先走了。”
“我把家里搞完再来。”瘦妈妈应了一声接着喂她儿子吃饭。胖弟伸出小手出想扒拉面前的碗筷，都被瘦妈妈把他小手按了回去，不一会儿胖弟碗里的饭已被喂完了。
晓渔心道:“小胖孩还真能吃。都快赶上我了，不知我快一岁时是否也像他这样能吃。”
瘦妈站起来看着晓渔说:“晓鱼，过来，把弟弟抱着，我要去洗碗。算了还是你把碗拿到厨房去，我教你洗。”
晓渔一听立马勾起前情，愤怒心道:“我就不洗，刚打我，还要我洗碗，我才不洗呢？”
“你听到没有？快呀！”瘦妈妈再次催促道。
晓鱼再也忍不了，脱口而出:“我不洗，我就不洗！我奶奶从来不打我，一回来你就打我，你不是我妈妈，我讨厌你！”
“我就是你妈妈，你讨厌我，我还是你妈妈！既然回到家里了，就别想着你奶奶了。你奶奶怎么对你好，那是她的事，现在你既然被送回到家里来了，就得听我的。何况你奶奶再也管不了你了，她自己都有一大堆的事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再来管你。”
“我不信，我奶奶怎么会不管我嘞。她就是对我最好的人，比你好多了很多很多倍！”晓渔坚决认为奶奶最好，不会不管她的。
瘦妈妈盯着眼前的大女儿这样不听话还犟嘴，气得冒烟，举起手来想揍她一顿。但想起她刚才说讨厌自己，又说她奶奶奶从没打过她，只好放下手，愤愤地抱起儿子道:“好好好，你奶奶好！啊！现在我也不跟你说了，我这就把你弟弟送到秦奶奶家去。你就给我在家里照顾好妹妹，把碗洗了。怎么洗，自己看着办，如果我晚上回来碗还没洗，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啊，要是把碗摔了，那你晚上就没有饭可吃！”
瘦妈妈说完真的抱着她儿子走了。
晓渔看着走远的妈妈小牙咬着嘴唇，把气全撒在身旁的妹妹身上:“走开，走开，离我远点！”
晓云见姐姐凶她，她也是很害怕，连忙听话地正要走远了一些，刚走两步又被晓渔喊回来:“过来！平时妈妈都是这么凶的吗？”
“姐姐，你也好凶……”晓云觉得姐姐跟妈妈一样凶。
晓渔不耐烦地打断妹妹:“我？别说我，我正问你呢。”
晓云想起姐姐是在问妈妈连忙点头道:“嗯，妈妈爱生气，还爱打人，有时打得我手好痛。”
“可怜的黄毛丫头，我比你好多了，起码奶奶从来不打我。”晓渔心里叹了一阵，不竟觉得妹妹可怜。想她才不过挨一次打就受不了，而妹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挨了多少次妈妈的打，真是好可怜啊。她越想越觉得奶奶好了，于是放柔声音对晓云道:“好吧，别跟着我，一边儿玩儿去。”
晓云一走，晓渔看着乱糟糟的方桌，又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瘦妈妈真好笑，居然以为洗碗能难到她:“洗碗就洗碗，有什么了不起？谁不会洗，我都给奶奶洗过很多回了。不过还是跟奶奶好，奶奶山上洗碗最好玩儿了。池塘的鱼特别多，只要把碗筷放进水里就会有大群的鱼过来吃我碗里的东西，超好玩。我这就把碗都拿到池塘去洗吧。”想到这儿晓渔连忙大声地喊门口的妹妹进来:“哎，黄毛，过来，我们村的池塘在哪儿？”
晓云听到姐姐喊人，但不知道姐姐喊谁，她又想回屋又不太敢回屋。
晓鱼看黄毛丫头还不进来，不由冲着晓云提高音量:“过来呀！叫你呐，快过来！”
晓云这回确信姐姐是叫她了，连忙跑进屋:“姐姐，我不叫黄毛，我叫晓云。”
“知道，我就叫你黄毛，谁叫你头发那么黄，我不叫你黄毛都记不住你。”晓渔一副姐说你是你就是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道。
“呜呜呜……”晓云突然哭了起来。
“好好，晓云，晓云！行了吧。快别哭，吵死啦。”晓渔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较真，只好安慰她。
黄丫立刻不哭了，还不放心地对着姐姐加强了一遍:“嗯！晓云！”
“晓云！快带我去出去池塘洗碗去。”晓渔好笑地看看妹妹吩咐道。
晓云总算高兴了:“好，我带姐姐去。”
晓鱼把所有碗筷都装进煮锅里，用两只手提着锅边的两只耳朵，跟着妹妹来到了池塘边。池塘边临水的石条上一个人也没有，可能大人小孩都忙去了吧。晓鱼也不管这些，赶紧走上石条，将圆陀螺一样的铁锅放在石条上，蹲下来在池水里搜寻鱼的影子。
看了半天，水下浑浑的什么也看不到。晓渔失望极了，回家真不好玩，连最喜欢的鱼影子都看不到。还是在山上好，不但每天都可以看到游鱼，还能捉到鱼。看来以后想吃到鱼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怪不得黄毛丫头和爸妈都那么瘦，肯定是他们都没鱼吃。
晓鱼放弃找鱼了，把锅里面的碗筷都摆到石条上，准备先将锅洗干净用来装碗筷。一旁的晓云听到叮叮当当地响很是感兴趣，跑过来姐姐身旁趁姐姐没注意，也抓起一只碗，伸进池水里“咚咚咚”地拍水玩。
正忙着洗锅的晓渔一把夺下妹妹手中的碗小心地放在石条上，飞快地站起来，提起妹妹的衣领将她拖得离水边远远的岸上才警告道:“你就给我站在这里别动，别动啊！不准再过来碰碗，听到没有？我可不要为你摔碎了碗去挨打。”
“哦”晓云真的很想和姐姐一起洗碗，可姐姐这样严厉地警告她，她也只好待着不动了。
晓渔再看了一眼晓云，确定她还是在一边老实待着，才开始接着洗碗。正当她要去提放进水里地锅时，居然看见锅内有影子在动。
“是鱼，耶！有鱼，有鱼！”晓渔虽然很兴奋但还是压低声音小声地说。等她小心地凑近仔细看时才发现只有几条小鱼，不免有些失落:“真是的！鱼怎么那么少嘞……看看，来鱼啦！”
晓渔激动得不得了，屏住呼吸准备找准时机一把将沉在浅水里的锅提上来，这样晚上就可以有鱼吃了。
“咚咚咚”晓云不知什么时候又跑过来，往水里丢了几块小石头，锅里的鱼一下子全吓跑了。
晓渔瞪着妹妹气死了:“烦不死你！叫你别过来，还过来。就你烦，鱼全被你吓跑了，走走走，到岸上去。”
“姐姐，我要玩鱼，你让我玩会儿吧。”晓云死赖着不想走。
晓渔气得大叫:“玩什么玩，玩什么玩，鱼都叫你吓走啦！都不来啦，还玩儿什么，都怪你！”
“鱼来了，快看，姐姐，鱼来啦！”晓云小眼晴睁得老大惊喜极了。
晓渔赶紧小声地制止妹妹叫喊，和妹妹一起伸长脖子，轻声地数着锅里进去了几条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五。”
“哗”晓鱼猛地用力将锅提了上来放在石条边的沙地上。
“啊，姐姐好多鱼，嘻嘻，好多鱼。快抓鱼，快抓鱼啊。”晓方围过来看着锅中的小鱼，喜得连忙伸手去锅里捞鱼，可她捞半天也没捉起一条鱼。
“走开，笨蛋！快让开，看我的。”晓渔将妹妹从锅边扯开，自己伸手去捞，可她也一样没捞上来一条鱼。回想起以前奶奶洗碗是用网蓝，所以蓝子一提上来，水就漏完了只剩鱼。现在一大锅水怎么捞鱼，对了，把水全倒了。
晓渔将锅倾斜一只手挡住锅口,仔细倒水，不一会水全部倒出去了，锅底只剩下鱼了，哇真不错！足可以吃一餐了:“晓云拿个碗来，我把鱼装进碗里去。”
“姐姐，姐姐，碗一个也没了。”晓云惊慌地向姐姐报告道。
“瞎说什么，碗怎么没了……哎呀，碗都去哪儿了？”晓渔抬眼一看，这下轮到她上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