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遇,我见到了六年级的数学老师。马老师还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她说现在开了私立幼儿园。又一年的春天到了,马老师让我去做了幼教老师。幼儿园的孩子们真可爱,小班的孩子们拿着奶瓶,拿着妈妈给准备好的零时,他们是不会安静地坐在小椅子上的,一会儿这个趴在地上我扶起来,一会儿那个又趴在地上了,我再扶起来。只有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孩子们才会静悄悄的,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认真地听。
闲下来的时候,我和马老师会聊天。一次聊天中,老师突然问我耳朵是否不太灵敏,看起来我的目光呆滞。我和老师诉说了是从什么时候学习有障碍,而且我的大脑反应迟钝,没有记忆力,天气热的时候身体不舒服。老师说这可能和我的体质有关。我和老师常常谈到上学的事情,我遮不住内心的痛苦会流泪,老师总是抚摸我的头,摆事实,开导我谁都有过美好的愿望,向往的理想,也许自己并不适合学习,这一页应该翻过去了,女孩子不要争强好胜的,成天困扰在这个念头里,会造成思想上的压力,折磨自己小心弄出病来。
马老师是第一个看出我有心理疾病的人,和她一起的日子总是很难忘,她给了我关怀和抚慰,在她身上我总能感觉到母爱的温暖。
第二年春天我去了堂叔家。堂叔开了一家小超市,面积只有楼房阳台那么大。堂叔让我管理小超市。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份工作很容易,我总觉得很耗精力。我总担心钱弄错了,顾客一走,我就要强迫自己数钱。用卖出东西的钱加上底钱就等于箱子里的钱。如果合上去了,说明收对了。到晚上交堂叔一天 的营业额时,我不停地想到底收对了没有。而且我总是记不住价目表,顾客笑我不论什么时候买东西,我都要去翻价目表。堂叔也觉得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一段时间过去了,我感到很疲惫,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精力不集中,用堂叔的话说“神经衰弱”。
堂叔是第二个了解我的人,他明白我为什么不学习。他说青春期的孩子很多都这样,有的几个月、半年就过去了,有的则会持续很长时间。
我和小时候判若两人,为什么我的工作能力这么差?之后我去服装店,老板“二选一”,我被淘汰;去家具城,店长说我不会和顾客交流,辞退了。学电脑半途而废,学电子琴积累一堆问题,天天跟在老师后头请教问题,老师说我是“科学家思维,起点有点低“。我听后不知是悲壮还是悲哀。我自己也灰心了,怎么就成”废物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