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下,春光明媚、阳光灿烂……
广州的木棉花在春日的阳光下肆意绽放,公园里的红白紫荆也在春日的暖风里随风飞舞,熬过了不算太冷的冬天还有那湿漉漉到令人发霉的回南天,台历上的日期也一天天迈到清明,2017年的春天,也就所剩无几了。
清明节前回了一趟乡下,在磅礴大雨中拜祭了长眠于黄土之下的父亲,告诉他我很好!那连绵不断的群山,在眼底下无尽的延伸,就像是我绵绵不断的思念…… 之前的一周,父亲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梦里的情景大多醒来后已记不太清楚,只是清楚的记得梦里也一样是大雨滂沱。
也许自己太过于怀旧,所以我常常梦回少年,那个我出生和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小镇,那条在我们小学时代还属于国道的马路,还有我那些一起打打闹闹的小伙伴们,会常常一并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走在那条并不宽敞的大马路上(说是大马路,其实很小,每次上学,家长都会叮嘱,别走大路,车多、危险,记得走小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那是最单纯快乐的时光……
在我看来,过去的那些故事和远去的那些人,总会是陪我最久的一部分,不知道,是我记忆太好?还是别人太健忘?
来广州上学、工作以后,回小镇的机会越来越少,和小伙伴见面的机会也屈指可数,偶尔见面,还是能感受到彼此的落差和不一样,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些慢慢凋零的纯真往事,有时候,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一句随口就可以说出的话,可有时候,一个眼神,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无奈和这个社会的现实与不公。偶尔谈到某人,也会从心底感慨一下,他(她)应该过得很好吧……然后,互相对望,彼此沉默。
这是父亲离开后的第十六个清明节,当年二十出头的我,一晃都将近四十的人了,父亲还在的话,一定会在母亲面前责怪我了:多少岁了?怎么还不结婚?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小学甚至中学了?可这种假设终究是假设,永远不可能成立。而我,依然孑然一身的走过很多很多年,貌似走了很久很远,可又哪也不曾走过……
有时,我也会疑惑地反问自己 :“像你这样,会不会一个人孤独终老?”我不知道,也想像不出结果,只能随波逐流般的顺其自然,因为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去解释的清楚,世间有很多的事情,也常常不会朝着你想要的那个方向去发展,想去追究一下谁对谁错,都觉得没有意义,推杯换盏、阿谀谄媚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平静、简单、真实、快乐,一直是我向往希冀的生活!也许,我在逃避……
我不喜欢求人,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开不了那口,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清高,我性格就那样,我知道,这是我性格中的优点,但同时也是性格中致命的缺点。我有时都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这个高速前进的社会,一个人活在属于自己的真空世界里,自由、洒脱、不羁……原来,我才是别人歌声里的那个浪子。
只是,我这个浪子,在母亲的眼里,或许还是若干年前那个一到天黑,就连家门都不太敢出小男孩……
小时候我哪也不去,哪也不敢去,哥哥姐姐也不太和我玩,老妈去菜地,我就跟着去,老妈逛市场,我就挽着她的手,如影随形,生怕走丢了一样……过年回去,我又陪老妈一起逛市场,刚洒过水的大马路有点湿滑,老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挽着她的手,用力保持平衡,老妈虚惊一场,一遍遍的说,要不是你刚才挽着我,肯定跌倒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我故作淡定,甚至笑话她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可脑海里老妈的出生年份却提醒着我她也年近七旬,是外甥女口中的外婆,是侄子眼里的奶奶。
小时候,父母总会盼着自己的孩子快点长大,等我们终于成为了别人的舅舅,别人的叔叔,成了真正的大人时,蓦然回首,才明白,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始终比我老的更快,让我怎么追都赶不上。
春意盎然,暖风抚面,美丽的珠江夜景变换着五彩斑斓的亮色,过往的游船不时有游客发泄着或悲或喜的尖叫呐喊声,对岸CBD区高大上的东西塔建筑群吸引着一拨又一拨的八方游客,眼前高耸云霄的广州塔依然如智者般窥视着、倾听着这个城市里每天上演的种种悲欢离合、嬉笑怒骂,会有人成功,也会有人失败。
于是这个春天里,又想起了一些话,也思念着一些人……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