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年初六了,2018年的春节已经进入尾声了。喝着醇美的米酒,吃着咸香的腊肉,心浸润在岁月的芬芳中。
晚上靠在床上,找了几篇名人写过年的文章,品赏着名人笔下的年味,思想也开始飘逸,童年时光的过年的情景就如电影一样地浮现出来,虽然名人笔下的年味浓醇,但是总觉得离我比较远,因为这些作家大都是北方人或者是中原人,带着黄土的气息,而我记忆中的过年却是水灵灵的,带着江南水乡的特色。
春去春来,又是一年等易过。辞旧的钟声从遥远的梦乡传来,却又被迎新年的爆竹声所淹没。人到中年了,这岁月似乎已是更加匆匆,转瞬间就流逝了,人生只是一条单行道,而我只是这道上的一个顾客,匆匆忙忙的还没有看清路上的风景就已经临近终点,回首来时点点滴滴,感觉的只是过眼烟云。
我从那乡间的小道上走来,从小就踽踽在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土路上。我生命的年轮中刻下了深深的记忆,儿时的我虽然家贫如洗,但在那乡下的草屋里却充满了欢乐和浓情。
过年的序幕是从腊八节开始的,但是童年的我却是对腊八节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因为我们那个岁月实在是太贫寒了,一碗腊八粥也许是太过奢侈了,但我们的心总是期待着,甚至是扮着手在数,快过年了,快过年了。过了腊月廿十,等到了家家户户茨年糕的时候,过年的味道才会越来越浓厚了。廿三掸掸尘,廿四送送灶,廿七拜利市,廿八办年货,近了更近了,终于等来了年三十。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是准备年夜饭,整个乡村都氤氲着浓浓的馋人的香味。虽然那时物质上不丰裕但是不管是穷是富这顿饭是一定要搞得象模象样的。除夕这一天,就是为了忙吃,拆猪头,宰鸡杀鱼,剥鸡蛋,大人们都在忙,而孩子们却是出奇地乖,帮着大人们干力所能及的活儿,当咸猪头拆开后,每人一块咸肉骨头,咸津津的,吃得满嘴都是油。母亲总是手下留情,给我们多留一点肉,让我们开心。当暮色渐渐走近村庄,乡亲们的年饭也就开始了,这时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暖暖的火塘,充满了温馨,充满了爱,亲情,爱情,温情把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填充得满满的,足足的。
记得有位作家说过“年味就是全家团圆的喜乐气氛;就是晚辈孝敬长辈围坐在桌前敬的那一杯酒;就是屋外烟花闪耀飘进鼻内的一股幽香;就是妈妈忙前忙后做的一顿年夜饭中的饺子;就是逛庙会看着舞龙吃着糖瓜儿仿佛又回到童年的一种享受;就是不管认识不认识,见面都说过年好的那种友好感觉;就是家家户户都贴上喜庆对联迎接新春,庆祝新的开始;就是满大街挂满了红灯笼充满了祝福话语的那种气氛……
那时我们还没有享受春晚文艺的大餐,吃好年夜饭,一群孩子们提着自制的红灯笼,窜家走户,每到一家就唱着儿歌:“猫啊来,狗啊来,阿猫阿狗全家来,花蚕宝宝一堂来,大年宝滚进来,小年宝门缝缝里挤进来”大人们也欢喜得不得了,忙忙地抓起花生瓜子发芽豆往孩子们的口袋里塞,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是鼓鼓的。
那年月,没有电视,更没有春晚,但除夕是要守岁的,一家人就围坐在桌子旁,烧着火炉,磕着自家种的花生,瓜子,享受着过年的欢乐,一直守到十二点之后才上床睡觉。而当我们进入梦乡的时候,母亲是无法睡的,因为她还要为一家人准备新年穿的新衣服新鞋子,而且还要把新衣套在我们平时穿过的棉衣上,第二天早上我们兄弟三个都可以穿得体体面面光光鲜鲜的。
年初一是不必起得太早的,但我们是绝对不会懒在床上的,因为我们已经惦记着枕头下面的那两毛钱的压岁钱了,更喜欢那一身新衣服,巴不得天早点亮,穿着新衣新鞋去过长辈拜年,还有拜年的红包在等着拿呢。
过年客人是一定要做的,那时可没有现在那样的排场,没有车子,没有大礼包,一包古巴糖,或者是用土纸包的酥糖就可以了,到了亲戚家里也不敢放开了吃肉,要像个做客人的样子,但这已经是享受了,还有两毛钱的红包,这其中的快乐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了。
过年是人情的链接,也是一个礼仪的大演练,每一件礼物,每一个红包,每一桌饭菜,甚至到每一句问候语送别语都是几千年文化礼仪的传承,从过年中我学到了平时不曾见识的东西。
除了做客,见客,吃饭,过年的大多时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我们孩子们是可以尽兴地玩耍的,不用再担心被大人们呼来唤去了。
儿时是很会玩的,现在想来,我们小时候虽然不如现代的孩子们见多识广,然而在玩这一方面也不逊色。
我们会变着法子玩,动作了脑子玩,我们可以把有限的那一点点资源玩得有趣,玩得深动,玩得有滋有味。
今天,物质丰富了,孩子们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去自制玩具或者自创游戏了,但我觉得只有自己动脑子动手的创意才是最令人难忘与感动的。
时代不同了,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如今的世界已经是红尘滚滚,经济社会,到处是金钱在涌流,钱多了而儿时的那一份浓浓的情意却渐渐地淡薄了,如今过年是近年心更怯了,我真想好好地静下来过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年,让我再品尝一下那一种过年的滋味。
往事如烟啊,我只有躲避这繁华世界才能回顾那来时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