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这两个字拆开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走兽,有蚊蚁,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味十足。
01
人总是会变的,从一开始的喜欢你,到后来的更喜欢你
我忽然很怀念刚认识你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英雄,没有软肋,也没有盔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呢,大概是我和好友聊天三句不离你,大概是一想起你嘴角就不自觉上扬,大概是开始在意你的城市有无风雨。
我喜欢曾经那个喜欢你的自己,喜欢那个用心给你挑明信片的自己,费尽心思地思考要写什么话给你,既能表达我内心的欢喜,又不至于太直白而吓跑你。
小小的一张明信片硬是写了一个多小时,写的手掌心里都是细细的汗。小心翼翼地递给好脾气的店老板,他只那么微微地一笑,我就像被偷窥了心事的少女,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子,付完钱便飞一般地逃离了现场。
春天的阳光很暖,细细碎碎地落在我的发梢上。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微眯着眼,忍不住地去想象你收到明信片后脸上的表情,会不会露出一个干净而温暖的笑容,像这四月里的风,轻轻地吹进我心里。
后来收到你的信息,你说收到我的明信片了,你很感动。我握着手机轻轻地笑出了声,那一刻的我被无以言表的喜悦重重地包裹着,像烟花绽放在心头,嘭的一声,火花四溅。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温度的骤升,我以为你也像我喜欢你一样地喜欢着我。
02
“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行”
“嗯,喜欢,但不行”
以前的你总耐着性子陪我,说有趣的笑话逗我,我想做你的小朋友一定很幸福吧。在我备考的那段时间,你一直默默地陪着我,我看书到几点,你就陪到几点,很多时候都强忍着困意硬撑着。
有一次我说让你困了就先睡,用不着这样陪我,可你却说,留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会失落的,你说你要做我强大的后盾,你一定不知道那个时候电话那头的我被你暖的一塌糊涂的。
有时候错的题目多了,我就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向你抱怨。而你好像总有办法让我开心,你笑着说考过了就送我一个礼物,考不过的话两个礼物,这样我就能调整好心态了。
那时候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以为这就是你爱我的样子,以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于是壮着胆子问你,你有没有可能和我在一起,你说一切皆有可能啊。我说我不太懂经营感情,你笑着说,跟你在一起,只要做好被你宠爱的准备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考虑那么多。
所以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拒绝我的告白。那一刻像突然泄了气的气球,耷拉着脑袋,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可你后来发过来的信息,又让我重新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满血复活的元气少女。
在九月下旬才得知你生日是在十月初,急的我都要冒烟了。最终在各大智囊团的支招下,决定送你数字油画。对于我这种只会画太阳,画画从未及格过的人来说,真的是莫大的挑战。每天一下班回来就开始捣腾,最后踩点的总算完成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兴冲冲地跑去给我室友看,我以为她们一定会特别膜拜我,然而每个人都呈扶额状,意味深长地告诉我这是她们有史以来见过最抽象的油画,好在最后收到礼物的你并不嫌弃。
03
我从不喜欢迁就,却用真心为你妥协了很久
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很久,久到我失去信心,对你,也对自己。真正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呢。
好友七七说,沉默就是答案,躲闪就是答案,不再主动就是答案,其实你早该明白的。平时分析别人的感情时,理智到不行,可到了自己就是不行。
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也没有余地往后退,原地踏步又心有不甘,这就是所谓的焦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地思索我们之间的关系,最终决定放弃。
如果故事只停留在那一刻,我想我也能试着去忘了你。可你却问我,还有没有机会。抽烟的人永远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就像被爱的人永远不知道,爱你的人有多辛苦。
你好像一直这样忽冷忽热,给一个巴掌,又给一颗糖,反反复复,不过是因为没那么喜欢我。可是人都要经历掏心掏肺的付出,然后换来撕心裂肺的结果,最后才发现没心没肺的好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为难自己。你是北归的飞鸟,在如洗的岁月里居有一方天地,我是南去的良鱼,在深邃的烟海底从此不知归期。
04
喜欢你,就到这里吧。
最后一点,留给尊严。
大抵是我的执着最终感动了你,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可我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段不平等的关系,我注定要受伤害。可爱很奇怪,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原谅。
在这段感情里,我好像只是偶尔被需要,从来没那么重要。你可以把时间分给工作,分给家人,分给好友,却唯独不愿意留给我。每次说狠话的是我,心里难过的是我,要先走的人是我,频频回头的也是我。
“有人问我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有一次他晚上的火车,我给他发了句无聊的话就找我聊天,一晚上醒来七八次看手机。就是那种可怕的朦朦胧胧的意识,梦里都梦到他好像回了我信息,然后意识带我从梦境里挣扎出来立马去翻手机,我怕他找不到我,可到了第二天的十点,手机也没有任何的回复。我又各种担心生怕他出了意外,最后忍不住打电话给他,他云淡风轻的一句他没事,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多余。
我半夜做梦吓醒从来都不敢给他打电话,因为害怕打扰,又害怕徒劳。我对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唯一,后来也不会是最爱。我们没有看过一场电影,没有拍过一张合照,没有晒过一次幸福。我心里那一点可怜的安全感,最终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心灰意冷的过程是最难熬的,各种猜想的诞生,心中隐隐期盼,一直在修改自己的底线,直到茶凉心冷,失望透后不得不选择说再见。其实没人告诉你,放弃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只能自己一个人熬过无数黑漆漆的夜,然后第二天照常起床,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最终都会过去的。
可我偶尔还是很想他,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地掉,我从来都是一个泪点很高的人,可喜欢上他以后,就常常莫名地掉眼泪。七七说,何必念念不忘,是嫌他不够残忍,还是怪自己不够愚蠢。其实人的安全感,不是来源于爱,而是偏爱,人只有确定自己是那个例外才能安心,感情里的安全感必须是对方给的,而毫无疑问他从未给过你安全感。
七七问下一份感情,我要找怎样的一个人。我说以前受的委屈太多了,现在只喜欢那种温柔的,只对我温柔的,甜得发腻的最好了,一点都不想被伤害。找一个会帮我擦干头发,会低头给我系鞋带,会吃我吃剩下的东西,会在我来姨妈的时候给我冲红糖水喝,会牵着我的手过马路,会在纪念日给我惊喜,会把我们的合照当手机壁纸,晒在朋友圈,会把我介绍给所有的朋友,会包容我的脾气,会主动先认错服软的那个人。
七七说,我们以后要做一个很酷的人,闹钟一响就起,走了就不回头,连告别都是两手插兜,无所谓前路,只是洒脱行走。我们年纪轻轻,心地善良,怕什么没人爱,余生很长,何必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