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对于从小在高原长大的我应该是司空见惯之物,但自从离开家乡后,雪却在每一个冬天成了深深的怀念。
小时候在石渠,十月左右已经飘雪,当茫茫的草原铺上白色,那种雪白无染的景色至今没有更好的语言形容。飘雪的时候总是不听大人的话,跑出屋外看片片雪花的飞舞,好奇有些落地就没了,有些落地渐渐累积铺成白毯了。望向天空,也想让自己飞舞起来,羡慕着雪花飘来飘去的自由。雪花那时候有着女人的柔美,也有一种在落地后面对不同结局的洒脱。第二天雪铺厚了,早上推开门大地一片白茫茫,伴着脚下雪地吱吱的声音,看着自己一个个无法回头的脚印,偶尔再踩个梅花,心里想着在学校的雪仗,那个欢快完全忘了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还记得除了雪仗,大家还会比赛把雪放在手腕,看谁坚持的久,现在明白那是桡动脉的位置,遇冷血管收缩后传来的疼痛,那时候却很好奇为什么那么痛。
长大后在康定,下雪没那么早,冬天气温也比石渠好多了。下雪便没有小时候那么多期盼和开心了。铺成的雪没有白的那么磅礴,总是看见多多少少的楼房,街道和打滑的各种车辆。后来在二道桥一个人游泳时,偶然遇到飘雪,在温泉泳池看着窗外的飘雪,那种惊喜和浪漫只有一次,至今烙在心底。年轻的我一个人的时候总认为飘雪的时候,一个火盆,一本书,一个人的陪伴就是最浪漫的事,至今没有完成的这个心愿便成了一种遗憾。
离开家乡七年了,每年冬天看见甘孜朋友圈各种的雪景,有种马上回去的冲动,没有说走就走的勇气,于是怀念便成了冬天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