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今天还是朋友的我们,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会彼此错开,不再相见。
嘴上说的再见再见,但是心里都知道,就算再见,心也不会再见。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孤单不会有。”
这些父辈的歌,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你我的嘴边,在洗澡的时候,在思维放空的时候,不自觉地从弯曲的嘴角流出。
但是孤单一直徘徊在你我心间,一生一起走的诺言,也只是时间的歌谣罢了。
1
照片是时间的坟墓,我们都不忘彼此瞻仰
太久远的距离总会让双眼模糊。
还记得毕业的前一天,我独自整理着贴在墙上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放进那个黄色的坚硬纸袋。
这个学校要求每个班级搞得班级布置,从一开始就不被喜欢。
因为太麻烦,爸妈老师都告诉我们是来学习的,搞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是为了应付学校,照片墙还是有声有色地开始了。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谁过生日,谁考试考得好,谁被推进了女厕所,谁和谁又在厕所里面抽烟,谁在晚自修的时候和谁表白,都化作了一张张照片。贴到检查卫生的人都觉得这些照片太碍眼,可是所有人都不同意撤掉。
你们说,既然开始了,就要好好继续下去。
一面墙贴满了,那就换一面。直到贴到真的没有地方再贴下去了,就会讨论该把谁的照片撤下去。
“不行不行,我的这张多经典啊,不能撤。”
“我的也不行啊,我生日那天被你们来了个炸弹蛋糕,人家是被蛋糕糊脸,你们是给我糊一身啊。”
“那我的也不行啊,你看我那眼神多忧郁……”
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互称同学而不是朋友。我想我们都知道朋友一辈子都可以交,而同学错过了这段学生时代就再也没有了。
还记得每个中午都要等他一起吃饭,还记得帮他考试传小纸条,还记得冬天给他买一杯暖暖的奶茶。
……
最后的一切,被毕业打断,被回忆埋葬,被未来刷新。
时光像是一把利刃,无论握得多么紧的双手,多么黏腻在一起的感情,都会被它无情切开。暴露鲜血淋淋的血肉,让你不敢回望。
人们常爱说,人有多少个十年?但是,人又有多少个学生时代呢?
在最美好的日子里,却是你最不懂得珍惜的时候。
只好远远望着时间的坟墓,互相瞻仰。
2.
“如果你有难,只要在江湖上放一句风声,就算我远在万里,也会乘龙赶来”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来自于一本玄幻小说。正因为玄幻,才有更令人向往的色彩。
我很怀念那个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年代。
不是因为他们两肋插刀的真血性,而是现在没有让我为你两肋插刀的机会。
时代和平,工作稳定,一切按部就班,没有刺激没有危机,我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陪你聊聊天吃吃饭,用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你有难,只要在江湖上放一句风声,就算我远在万里,也会乘龙赶来”
时代在变化,患难见真情这个词快要不见了。
民间有一种叫作“问死”的迷信,是灵媒通过上身,让活人能够通过灵媒与死去的人沟通。
我曾经看到这样一幕,让我对它始终心怀敬畏。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通过“问死”询问友人在下面过得这么样。
“你知道我是谁嘛?”因为要确认上身的是不是本人,所以会先问一个问题确认身份。
“你是我……。”灵媒闭着眼睛,“知心朋友。”
我不知道灵媒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但我却看到这位老人,两行泪流了下来。
我想他是太过睹物思人,又或者老人多少会相信一点迷信。
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朋友两个字的魔力。
现在我们却有这么多朋友,但是翻开朋友圈,却是不知道有些话和谁说。
因为不想去麻烦别人,不知道现在这个问的人会不会在忙,会不会……到最后只能自己解决。
因为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或者是怪我没有把你当朋友。
我知道如果你有难,不远万里我也会赶来助你一臂之力。
但是我知道你过得很好,你也知道我过得很好。所以我们都有彼此,却又孤单的像条狗。
3.
如果孤单的话,那就唱首歌吧。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孤单不会有。”
但是这世间孤单这么多,果然“一生一起走”只是歌里这么唱唱的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把朋友分了等级。这个是点头之交,这个可以用来讨论问题,这个可以问一些私密的问题。
但总有一些事情你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朋友圈三四百人,最后被分分分,分到最后只有一个分组,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到头来,你还是怀念那个和你一起考试作弊,一起放学吃萝卜丝饼,一起下雨却要出去玩的朋友。
你笑着说珍惜就好,一切随缘。
但是我们终究都要分别,再怎么珍惜也要分别,珍惜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不要经历不就好了?一切在开始之前就结束不就好了?
没有满墙的回忆,没有隔越生死的话语,没有两肋插刀这个词,一切都不要开始不就好了。
佛曰“念起即觉,觉即不随。”
但我却愿意跟着念头一直想下去,而不愿意连想起你们的念头都没有。
经历过痛苦之后,才知道原来的可贵。
现在的孤单,不就证明和你们在一起时候,那种肆意的快乐?
朋友一生一起走,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陪我一起走下去。
在心里,在梦里,在遥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