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放假的第..不知道第几天。
外面风很大,心血来潮走到古镇上,拿起很久没动过的相机,发现随手一拍都是阳光正好的曼妙。
一路上芝麻酥花生酥麦芽糖溢出魅惑的香气,装修精美的牛角梳店人潮攒动,游客遍布而我却顿足在一家简陋地手工作坊店门口,多数人匆匆略过的门口。我瞧见阳光正以近乎完美的角度照进店内,树影交错斑斓在别处,店内的老爷爷一个老式收音机捧在手里放着咿呀的越剧,旁边一个紫砂壶的壶口冒着腾腾的热气,匆忙的旅客偏错过了这最接地气的古镇风情,而我错过了一杯我想喝了很久的咖啡,错过了一场想看很久的电影的终映。回家之后我坐在小区的石板凳上,因为风的缘故我不得不不停地撩着我躁动不安的头发,身边的草树都被吹的没了形象,正觉得冻得脸颊失去知觉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阳光突然移出了云层,照在身上是叫人挪不动步子的暖意。
生活果然是瞬息万变的,狠心地让你措手不及又手忙脚乱地接受变化。
这一年马上又要过去,可以说每一年都过得很难忘,每一年都过得不算太好。是啊,哪来那么多的顺风顺水,万事如意。
阳光又消失不见,风吹的我的心不能平静,脑海里浮现出太婆的侧脸,很多很多从前没发现过的细节如今每回想一遍就在脑海里渐渐清晰,突然心酸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最后几天见到太婆时,躺在病床上瘦弱的样子,和遗像上的那个阿太形成鲜明的对比,遗像上的那个太婆,头发还没有完全变成银色,脸上是福气满满的丰腴,五官依旧清秀好看,眼里嘴角都是藏不住的慈祥,有种让人看了也会牵起笑容的魔力。
可是时间啊,不留情面地调头就走,阿太那样健康的样子,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阿太去世之后的好几个夜里,大概是黑夜总是叫人卸下防备,所以每每到了这无所依靠的夜,脑子里那根故作坚强的紧绷的弦,忽然就疲软下来,所有的思绪偏要到了这浓重的夜里不解人意地喧哗聒噪,心里翻搅着各种滋味氤氲出难过,这难过又坠到胃上,胃再疼地发紧。
我想着从前要给太婆买的鞋子却因为不知道尺码最后不了了之,想到对于太婆每次问我重复的问题之后敷衍的回答,想到每个礼拜回家却从没想着去看看这个不认识我的老太太,想到再也没能实现的放假之后去照顾太婆的想法,我一次一次地在这无所依的夜里,做无意义的自我救赎。也许大家都和我一样,在夜晚卸下防备的片刻,会有一秒太婆的面容温柔地闪现,牵出温柔的过往温柔地应答,或苦或甜,或喜或悲。
但生活不是科幻电影,没有人有让时光倒流的能力,没有人可以倒回去把活得不好的日子再重活一遍,往后, 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做该做的事,尽该尽的孝,不留余地毫无保留地好好生活。
1月22日,微风无云,晴空万里。
让过去过去,让未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