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虚构题材,作者为男性视角。)
楼道里再次传来高跟鞋的踢踏声,我知道那个妖艳的女人又回来了。尽管公寓的楼道里象征性地铺了地毯,但我还是能嗅到她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的脂粉味道随着她身体的扭动四处漾开,浓烈的让人的情绪化解不开。以至于我经常觉得自己身上也站满了她的味道,实际上我与她并无任何关系,要实在硬扯,那只能算是邻居了。
这声音和气息越来越逼近我,致使我无法再思考下去,随着钥匙扭动的声响,我终于搁下了笔,摘掉眼镜,揉一揉因聚集了一天的精力争分夺秒工作后累酸的眼睛。我讨厌她打断我的节奏,但事实上,我对于她的归来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今日里算是很好了,隔壁很安静。大多的时候能听得清楚她讲电话的声音,只要是听的真真切切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吵架,关于爱,关于嫁娶,关于婚姻。我不愿意去猜测她的任何情感,我不想知道。
有几个晚上,她回来的比往常晚一些,我佯装还在思考接下来的稿件如何编写,但我的脑子和手中的笔却诚实的让我觉得羞愧,我一直在等待那熟悉的踢踏声,带着疲倦有些错乱,不像早上出门时候那般清澈和划一。
虽然我承认她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些快乐和期待,但每当早上五点半开始她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和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都让我有一种想冲进她的门,砸掉她的水淋头和吹风机的冲动,我的梦总是进行到一半,被打断。我曾一度觉得自己大把掉头发都是因为她打乱我的作息而导致的。
直到七点钟,“砰——”地一声关门,我才算踏实起来。头埋进被子里,欲续上刚才的美梦,但脑子里迸发出来的全是她。
她倚在窗边抽烟的样子,眼睛是缥缈的,不聚焦的,头发胡乱的挽着,染着黑色的指甲油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时不时地吐出一口,飘向窗外,松松的吊带裙肩带掉到手臂,曼妙的曲线到小腿肚子戛然而止,只能看见一只光脚踩在地摊上,眼看着她的烟抽尽了,要转身过来掐灭烟尾,我赶紧从她未关牢的门缝里一闪而过。
比起她夏天时候的样子,我更喜欢冬天的她,虽然同样是光腿,只穿薄薄的打底丝袜,但是她加上了一件风衣,至使不那么裸露,她偶尔会戴帽子,也挂精致的耳环做配饰,我觉得这样更有风情。虽然一直以来她的香水都用的十分浓烈,但她的口红却永远都是最魅惑的红,像被咬破的黏着的血渍,我不知道她的眼睛是怎样的,我从来都不敢直视。
她令我更为满意的是她从来不带男人回来过夜。但仅仅有一次,也像今天这样,先是传来她高跟鞋的声响,我心里一阵窃喜,在她即将转动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听到了男人的讲话声音:“我就送你到这里吧,早点休息。”令我不悦的是,她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回答:“进来坐坐吧!”
错愕的我扔下了手里的钢笔,墨水溅到刚写好的一页稿纸上,我听到那男人果真进了她的屋子,一怒之下,我将一叠初稿撕的粉碎。我趴在墙上细细地听,却听不到任何声响。我出了门,假装在楼道里经过,来来回回从她的门口经过四五回,依旧没有动静,既没有两人寻欢作乐的笑声,亦没有她娇喘的声息,我惴惴不安。
那天晚上我一整晚没睡,我搬了张椅子坐在靠墙的位置,眼睛瞪得睁圆。终于,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开的声响,听到了“再见”两个字后,我的心终于落下了。
但我还是很愤怒,气她怎么可以将男人留宿至后半夜,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气她平日里妖艳的装扮,气她风骚的模样,气她看起来就像个婊子。
想了一整个晚上,我都不能释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又传来了该死的水流声和吹风机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想必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大了,想起来还有需要重写的稿件,有些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