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气傲地行走江湖几十年,有一件事,做起来却总是气短心虚,因为这块短板,严重影响我这桶水的容量。
这就是唱歌那些事。卡拉OK刚刚时兴的时候,好象才十八九岁。同学聚会高兴了,一起K个歌吧;参加工作以后,同事有个什么好事,唱歌凑个兴吧;上级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了,酒酣耳热之后就好唱个《北国之春》、《塞北的雪》啊什么的。
一到这些时候,我满腹的才情都化为虚有。成了一个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的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听我妈妈说,我刚生下来时,因为物质匮乏,加上奶水不足,常常饿得哇哇大哭,久而久之,嗓子就哭哑了。后来长到两三岁上幼儿园了,学了那些儿歌回来,忍不住哼哼唱唱。被妈妈的同事们听到了,因为他们都是一些简单纯朴的工友,马上就会哈哈大笑说我是一只破沙罐子。那个时代不讲究鼓励教育,大家觉得好玩就行。遭遇了几次打击之后,妈妈没有求过我的心理阴影面积。再说,上世纪七十年代,会不会唱歌不妨碍过日子。上音乐课时,逆反心理使然,故意开小差不认真听,考试也是走过场,不影响期末排名。就这样慢慢地长大,不会唱歌成了我一块不能与外人道的心病。
其实随着改革开放,歌厅等新兴事物的出现说明唱歌一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被压抑了那么多年一出现就蓬勃发展。而我,在这种莺歌燕舞的热闹中,我只能“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为此,也曾埋怨过父母小时候对我的伤害,造成了我的自卑。
女儿长大后,有一次在家人聚餐的闲扯中,我又提及此事。女儿义正词严地对我说:妈妈,你别再责怪外婆了,你也不看看外婆怪难受的。很多人之所以不会唱歌,其实是因为不喜欢。会唱的人,随时随地都会找机会听歌,你看看你从来不听,怎么会唱呢。
是啊,有些人总会为自己不会的事,或做砸了的事找借口,在唱歌这件事上,我也犯了同样的错。
从这件小事上看到了自己了不足,也看到了女儿的成长。欣喜如春风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