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戒不掉的烟,戒不掉的药,戒不掉的你

毕业后在这个城市已经三年,我在一家公司不瘟不火的待着,和同事的关系不咸不淡,因为是混合宿舍,同宿舍的人除了我之外都烟酒不沾,彼此大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住了一段时间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于是我到外面租了一套民房,从此歌舞升平,不知朝夕。

和齐齐认识在一个很意外的场合。

周末的早上,我还在床上和周公约会,门铃声如同蜂鸣般响起,将我从梦中拉回到现实,看看床头的闹钟,才九点不到,诧异是谁大清早的扰人清梦。门铃声还在嘶吼,有些不情愿的起来去开门,昨夜的宿醉让我的头阵阵昏沉。

开门的瞬间,相比屋内昏暗的光线明显明亮许多,不怎么清醒的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阿崔”

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但离门口好像有点远,我想看看是谁这么早来我的寒舍造访。

眼前看到的景象让我立马睡意全无,目瞪口呆。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头上顶着一件蓝色的男士牛仔外套,原来外面在下雨。

四目相对,我们都哑口无言,楞在当场。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霹雳,女孩明显被吓了一跳,我清楚的看到她的五官。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女孩好美,第二个念头是,得赶紧回屋穿条裤子。

不是因为我们彼此花痴,之所以这么尴尬,是因为当时我一丝不挂,裸睡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只怪一个人住习惯了……

先不管这个貌美如花但是满脸错愕女孩,我转过身,当时应当是冲刺,跑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女孩有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裸奔的男人她应当是没有见过,我快速的套上衣裤出来,看到了吵醒我美梦的声音的主人,陈功。

我的大学同学,他正站在门外,用手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

“出门的时候天气好好好的,没想到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没有带伞,看着在你楼下,上来避避雨”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女孩身上,估计我猜的没错,她的确没见过男人裸奔,脸上红红的。

看见我有些诧异的目光,陈功自顾自的向我介绍:“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齐齐!刚刚去了下洗手间”。看着穿戴整齐的我,“起这么早,阿崔!”陈功打趣我,还好他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你好,我……我叫阿崔”,我尴尬的伸出手。

犹豫了一下,齐齐没有同我握手,只是冲我浅浅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那羞红的脸颊,以及倾城一笑,真美!很多年以后,都还时常在我的梦中浮现。

相请不如偶遇,大学毕业后,以前的同学都四散在各个城市,陈功和我是唯一留在这个城市的人。平日里也都常联系,他也来过我的住处,今天因为这场雨再次相聚,彼此都很高兴。

经过聊天得知,陈功今天和齐齐出门是想找房子租住,毕竟恋爱许久,住公司也不怎么方便,年轻人干柴烈火,大家都懂。

可能这是年轻人恋爱首次期望有个家的想法,所以想想的比较完美,找了好几处房子都不怎么满意。

从进门的时候陈功的眼光就在我的房间扫射,我楞了一下反映过来。因为我租的是两室一厅,当时找房子的时候因为不太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同住,所以就租下整套。虽然是民房,但因为我有点小小的洁癖,屋子倒也收拾的井井有条。

陈功以前和我同班同寝室,都很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可以说臭味相投。

另外一间空着也是空着,这下还有人可以分担房租,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下班,我就帮陈功和齐齐搬东西,意外得知,齐齐居然和我同属一个公司,这之前彼此竟然都没有见过。

由于搬家的缘故,有些累,加之第二天还要上班,我早早的就睡下了,却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胃疼来袭,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不得已爬起来去客厅拿药,明明我记得放在卧室的。

我猜想隔壁还在沉睡,上班族的睡眠我自然是知道有多珍贵,何况是在天快亮的凌晨。我忍住绞痛,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却看见齐齐正在客厅坐着梳头。

“怎么起这么早?”我随口问到。

“昨天搬家的时候我都没怎么出力,睡的也早,所以就起的早,怕吵醒他,就出来准备洗漱”齐齐微微的笑着回答,眼睛看着陈功睡的房门。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下意识的伸手摸摸,穿着裤子,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半是因为放松,一半是缓解胃疼。

想必是看到我的小动作,想到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齐齐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们第二次相顾无言。

我看到我的药就在齐齐面前的茶几上,离我只有几步路远,白色盒子静静地躺着。

我当时完全可以随便说着什么,或者只管去拿药,但是我没有,齐齐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动,不过目光却是转移到我的脸上。

也许是看见我痛苦的表情,齐齐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见我僵直的站在那里,手用力按着胃痛的地方。

胃痛?

齐齐的目光带着询问,看见面前茶几上的药,然后递给我。

也许是疼痛的缘故,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只能机械的接过药,拆开放进嘴里,嘴里的苦涩让我反应过来,我喝药忘了喝水。

“没事吧,阿崔?”

齐齐的语气有些许的急促,夹杂着关切,这让我觉得温暖。

我半天都没组织起来语言,只能摇摇头,转过身朝卧室走去。

终于把齐齐成功的隔离在了背后,我的手心满是汗水。

公司新项目的原因,去外地出差一周,等我再次回到家,把自己陷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是周末。

下班回来的恋人手上提着大袋小袋,我之前发过信息给陈功,得知我回来的消息,他和齐齐决定这个周末在家开火做饭,来庆祝他们的乔迁之喜。

齐齐游刃有余的在厨房里忙活,陈功在旁边打着下手,而我因为出差刚刚回来的缘故,他们便将我按在沙发上休息,不让我起来。

透过厨房门上的玻璃,看着厨房一对忙碌的恋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安定,还有一丝丝隐隐的疼痛。

齐齐手艺很棒,从我和陈功狼吞虎咽的样子可以看的出来,齐齐安静的小口吃着,偶尔分别给陈功和我夹菜。配着可口的饭菜,我和陈功不停的推杯换盏,齐齐也不落后,只是依旧安静,看着我们天南海北的瞎扯,偶尔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

看着面前不断空了的酒瓶,齐齐一直陪着我们举杯,这时,我才发现,齐齐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首先醉倒的是陈功,我和他同窗三年,知道他的酒量,嗜酒如命却又不胜酒力,这也许是他最大的悲哀。

我和齐齐合力把他抬到床上,鄙视之余,我们决定喝光剩下的酒,不知道陈功醒来的时候会不会自行惭愧。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没有了以往的呆滞,坐在沙发上和齐齐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即便是混合着酒精的味道,齐齐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并没有被酒味压下,反而因为酒味的混合,变得更加明显起来,这香味闻着让我心安。

东方发白之际,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陈功这时起来放水,看到我们的战果,嘴里完全能塞的下鸡蛋。

互相道别后,我们各自回屋。

灯灭后,即使外面已经破晓,因为关上窗帘的缘故反而一片漆黑。隔壁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齐齐若有似无的轻吟身传来,在我的耳边游动。用被子蒙上头,很久我才睡去。

周末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清闲,所以我们三个都经常宅在家里,各居一室:我和陈功在各自卧室打电脑游戏,齐齐在客厅看电视。

房间门都开着,彼此都看的见,我常常看着客厅沙发上的身影忘了游戏,直到陈功在隔壁大喊大叫,我才回过神来。

齐齐这个时候就会看看陈功,又看看我,嘴角浮起一丝丝笑容。

为数不多的时候,我们会出去逛逛,去公园散散步,去河边吹吹风,陈功和齐齐非但不介意我这个电灯泡,还要每次都要拉上我,无视我的抗议。

我和陈功烟瘾犯了的时候,齐齐会独自去一些卖小玩意的店里逛,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丢在路边吞云吐雾。

我过生日的时候,齐齐说有礼物送给我,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一套杜拉斯专集和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

喜欢杜拉斯很久,但他的全集我一直买不到,齐齐不知道在哪淘到,买来送给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至于另外一件礼物,我把它当成是一个玩笑,标志着我们初次见面而产生的隔阂已经消除。

因为我和齐齐在同一个公司的缘故,自然而然的我们便结伴而行,住的地方离公司有点远,西安的天气也不是很好,经常风沙漫天,天地间苍茫一片,我骑着小电驴,驮着陈功的姑娘,风驰电掣的奔行。

偶尔齐齐会让我骑慢点,这个时候我们会聊聊天,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一句话都不说,齐齐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环着我的腰。

我使劲拧着车把,加速,加速,再加速!

下雨的时候骑车就不怎么方便,齐齐坚持要和我走路回去,即使我们两个人只带了一把雨伞。

雨伞太小了,挤的紧了迈不开步子,不挤的话又躲不住雨。

我只能看着齐齐无奈的苦笑。

似乎是不想在雨中过多的停留,齐齐的手穿过我的臂弯,挽着我的胳膊,拽着我往回走,偶尔闻到一如既往扑鼻的清香,我有些贪婪的呼吸,齐齐不说一句话。

到家换上干净衣服的时候,陈功这个时候也到家了,和齐齐热情的拥抱着,我把伸出的脚往回挪了挪。

失眠,齐齐残留给我的温暖在大脑中不停闪现,我戒不掉。

最近陈功似乎特别的忙,有时候一个礼拜我都见不到他一面,突然有一天在上班的时候收到陈功的信息,说要我这阵子先帮忙照顾下齐齐,他去外地出差,可能回来要过段时间。

当时没有多想,男人为事业忙是正常,谁也不想碌碌无为的过日子。

两个星期没有见到陈功回来,偶尔打他电话也是忙音,却没有收到他的回复。当时也因为有事回了趟老家,心想齐齐应该和他联系着呢。

等再次回西安见到齐齐的时候,却吓得我心惊胆战,往日里光彩照人的姑娘,怎么一脸苍白,白的似乎没有一丝血色,在房间里没有看到陈功的影子。

我以为齐齐是生病了,好心的问候,她一句话都不说,问什么都只管摇头,我连忙掏出手机,拨打陈功的号码。

起初我以为是信号的问题,反复拨打,都只听到电话传来同样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重复的拨打,等到将手机的电量挥霍完仍旧没有任何改变的时候,齐齐摇摇头,按住我的手“不用打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去他的公司,说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

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我试图进去询问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到现在还搞不清她和陈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齐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也不吃饭。我能理解,如果我的恋人无缘无故的离开,我想我也没有胃口。

齐齐不说话,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理清楚来龙去脉。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齐齐敲开我的房门,“我们喝酒”,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往日精致的模样,我想,也许她应该弄清楚了,应该会告诉我什么。

齐齐拒绝了去外面吃的建议,执意要在家做饭,却默认了我帮忙打下手的举动。

齐齐兴致高昂的和我不停喝酒,好几次我都想开口问问陈功的事,都被齐齐用酒杯制止。

之后的几天,我们请了假没有去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玩遍这个城市的大小角落,兵马俑,爬华山,大唐芙蓉园……

三年后,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这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天。

我和齐齐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似乎有了些改变,同吃同住,但又食不同碗,睡不同床,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即便没有陈功在,他依然是我们中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即使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呼吸时他是空气。

闭上眼他是黑暗。

睁开眼他是灯光。

这空气堵着嘴。

这黑暗遮着眼。

这灯光捆着心。

这样的僵局我不喜欢,也没有办法打破,更舍不得打破。

春节的时候,送齐齐到车站回老家,这是个江苏姑娘。过年的晚上,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到千里之外的两个手机上。

陈功的号码照例没有回复,如同我曾私下多次拨打的那样,依旧提示是空号。

齐齐的回复有些姗姗来迟,在大年初二的早上,她说联系上了陈功,年后两人会出国,一切都安排好了。

西安这边就不回来了,放在我那里的东西也不用保管,没有用的就扔掉好了。

我有些失神,心里默默地笑自己,齐齐这么好的姑娘,是谁也舍不得放弃的,陈功当时的不辞而别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信息再度传来,齐齐由衷的向我表示了感谢,感谢这些日子里对她的照顾。

齐齐没有接听我打过去的电话,再次回给我一条消息,她说,不想再次体会离别的痛苦,所以不打算听到我的声音。

反复一字一句的看完信息,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窗外大雪纷飞。抽完了大半包烟,我起身下楼。

我开足了马力,在风雪中穿行,排气管的轰鸣代替了我的嘶吼,震天动地。

“齐齐,抓紧些”,明知背后空无一人,我还是自言自语。

拧紧油门,加速,加速,再加速。

春节过得异常惨淡,初六的时候再次回到西安。

望着空荡的房间,齐齐的离开带走了所有的气息,屋子里一下子冷冷清清,连同陈功如影随形的错觉也一起消失不见,我把自己摔在床上。

也许是温度下降的缘故,我裹紧了厚厚的棉被,还是觉得冷的厉害。

我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盯着头上空白的天花板,许久才慢慢睡去。

梦中,桃花灿烂,有个年轻的女子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看不清脸庞,我知道,那是齐齐,起身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齐齐,曾经我马背上的公主。

愿你幸福。

不喜欢这个城市,却在不知不觉中又呆了三年。

公司这几年发展的很好,也搬到了更繁华的市区,我依然没有搬家。也许我在期待着什么,我说不清楚。

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贺卡,没有地址,连贺卡上面都是空白一片。

一年,一年,又一年。

我知道,这一定是齐齐,那个留着长发的,在我梦中笑靥如花的姑娘。

这城市发展的很快,许多城中村都被重新规划,即将建起一栋栋高楼。

马上阔别住了六年的地方,搬到公司对面的小区,那里鸟语花香,环境优雅,可我开心不起来。

整理另外一间卧室,打包收拾。六年来,始终没有租出去,也许是日益高涨的薪水让我不在有分担房租的囧境,更或许,我仅仅是懒。

有些人我以为今生不会再相见,这个想法仅仅在六分钟后便被我否定了,内心反而涌现出懊恼,悔恨,欣喜,我说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这些混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源于一本旧书飘落出的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是那样的熟悉:

亲爱的阿崔: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远在他乡,与你相隔大海重。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或许仅仅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还是要假借陈功的名字,你回家的那个星期,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眠,我的感觉告诉我,陈功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他的离开注定是一去不复返,估计你一直都不清楚他离开的原因吧,起初我和你一样,但在无意间找到陈功留给我的一封信,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即将要远嫁他乡,婚期在即的一个月,她找到陈功,“抛下一切来寻我,爱人”,面对昔日爱人深情的呼唤,陈功决定孤注一掷。

挥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陈功不敢对我说什么,怕好不容易鼓攒起来的勇气在我面前崩溃,我其实不怪他,反倒无比钦佩他的勇气与果断。如果要怪,我只怪命运让我和你相遇的太迟。

多少次,在你骑车的背后,你一定未曾注意到眼中有些炽热的姑娘,你骑车骑的那么快,我小声说的话都飘散在呼呼的风中。那次下雨你可曾记得,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本想和你表白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这样做以后怎么面对陈功的目光,结果,我只能懦弱的只管走路。

是的,阿崔,我爱你。

几个月来,这几个字一直在我心里翻来覆去的默念。

我爱你吸烟时贪婪的姿势。

我爱你骑车载我时宽厚的肩膀。

我爱你看我时饱含深情的眼光。

我爱你走路双手插兜的模样。

可惜,这些话我最终没有勇气对你亲口说出,我恨自己,最深的爱却是我最羞的耻。

春节我骗了你,其实陈功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怕听到你的声音忍不住会告诉你这一切,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我清楚的记得你每年的生日,我本想只是默默地祝福你,但还是忍不住向你寄去贺卡,就让思念横跨大海去代替我扑向你的怀里。

爱人,抛下一切来寻我。

或者,彻底忘了我。

齐齐

十月的天气已逐渐转凉,单薄的衣服让我觉得有些微凉。

呼哧飞驰的列车在一条条隧道中穿行,山洞在眼前闪一个又一个的闪现,忽明忽暗让我有些不舒服。胃有些绞痛,我从包里取出白色的药片默数着数字,闭着眼睛咽了下去,这次,我没有忘记就水。

这白色的药片并没有缓解多少我的疼痛,我握起手哈了热气,然后放在肚脐上当,慢慢的来回揉着。

"用手慢慢的顺时针来回揉动,有助于缓解疼痛......"这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我甚至能想的到那张略为皱着眉的绝美脸庞。

熟睡的你 不会知道

远去的我 徘徊街角

不告而别 应该不是最糟

你放不下 新的依靠

走或不走 都是煎熬

一刀两断 或许这样最好

我决堤的泪 在下一秒

思念的火 围着我烧

冷冷的夜里 荒荒的街道

不知该向谁求饶

我想我是戒不掉

该忘的忘不了

我的心 全被你碾碎再绞

爱恨纠结谁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切已经无可救药

我想我是戒不掉

想逃也逃不了

我的心 埋葬在天涯海角

前世今生谁知道

什么都不重要

匆匆这一生

如梦就好

你放不下 新的依靠

走或不走 都是煎熬

一刀两断 或许这样最好

我决堤的泪 在下一秒

思念的火 围着我烧

冷冷的夜里 荒荒的街道

不知该向谁求饶

我想我是戒不掉

该忘的忘不了

我的心 全被你碾碎再绞

爱恨纠结谁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切已经无可救药

我想我是戒不掉

想逃也逃不了

我的心 埋葬在天涯海角

前世今生谁知道

什么都不重要

匆匆这一生

如梦就好

我想我是戒不掉

该忘的忘不了

我的心 全被你碾碎再绞

爱恨纠结谁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切已经无可救药

我想我是戒不掉

想逃也逃不了

我的心 埋葬在天涯海角

前世今生谁知道

什么都不重要

匆匆这一生

如梦就好

也许是信号的原因,耳机里断断续续的歌声把我拉回现实,据说有部分晕车的人会产生眩晕,幻视幻听,揉揉眼睛,甩甩头发,还好没有头疼,恶心等症状。

下意识的翻开日记本,那封有些泛黄的纸还在。

还好,自己并不是晕车反映。

可能是淤积了太久思念的症状。

齐齐,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车窗外,树木浮动。

喉咙残留的药味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喝光了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试图冲谈药味。

齐齐,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戒掉这白色药片。

我戒不掉很多习惯。

比如烟。

比如酒。

比如你。

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还是这三年来熟练的揉捏手法的进步,我的胃疼正在逐渐消失。

终点站到达的时候,我现在有些寒冷的风中抽烟了一支烟才觉得有些适应。

一个刚在火车上坐我旁边的老人认出了我,老人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关切的问我是不是晕车,说看见我吃药。

我摇摇头,指指胃。

"疼的时候用手揉揉,有助于缓解疼痛的".

"谢谢."

"坐这么远的车,来出差吗?”老人问。

我摇摇头。

"来见朋友?"

"不"我笑了,"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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