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月应该是我最悲催的一个月,从月初的上呼吸道感染到月中的支气管炎,再到月底的大姨妈紊乱。以为终于快要结束的11月了,没想到开始呕酸水,持续了一天,看什么吃的都没兴致。
卯卯昨天大叶性肺炎终于住进医院,安顿好卯卯之后,我回家洗个澡收拾了一下,准备在医院陪卯卯,坐下来抱着热水袋缓缓难受的胃。忽然热水袋爆炸,洒了我一腿,也洒满了床。
那一刻,我懵逼了,迟疑了20秒才边喊着“好烫”边脱裤子,等到裤子脱下来,大腿内侧的皮也带下来了。隔壁床的孩子妈妈帮我挡着门,不让人进来,喊我赶紧坐在她的床上,先遮挡一下。
我是崩溃的,因为真的太痛了。婆婆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个情况,赶紧回家给我拿了獾油。等待的这20分钟,我感觉像一年。卯卯在旁边打吊针,对着她的病友,大喊着“不要看我妈妈的屁股”。我在痛苦的处理着创面,还有几个孩子在旁边跑来跑去边玩耍边说“阿姨,不要哭。”
婆婆拿药给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法下手。火辣辣的一整片都是红的,还有看见鲜肉的创面。感觉自己就像走在火焰山上的孙猴子。忍着巨大的心理、生理不适胡乱涂抹了一番。
二
听说哭是可以释放痛苦的。
没有裤子穿的我,窝在被子里。为了不过多的影响别人,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抹着眼泪,哭着哭着,因为忍着太累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很冷,果不其然,晚上我就发烧了。等我量了体温表,意识到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叫快递帮我买了一盒退烧药。等了一个小时,药来了。
吃下去之后,不到一分钟,我就觉得不对劲。跑到水池边,还没来得及打开水龙头,就喷射状的全吐了出来。
胃里吐空,缓解下来之后,我默默的又重新吃了一遍药,然后在被子里面捂汗。
这个时候,我不禁觉得,有些痛是必须自己忍着的。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我懂,但我真的做不到。那一刻我也很想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说,但我选择闭嘴。
不是我不想说,是真的太痛,说了也没用。
三
但凡愿意说的时候,都是觉得有余力的时候。
后来稍微舒缓一点的时候,我和在医院的卯卯视频,我们两个生病的人在床上互道珍重,豆豆马在一边生闷气不理我,说我不听他的话搞事情。
发烧了,一个人在家生病,没有药裹着被子捂汗。
胃难受,一个人在家煮粥,守着炉子怕锅扑出来。
我不禁想起来了《春光乍泄》里面的黎耀辉,他也曾一个人在家发烧,说“好辛苦哦。”为了给喜欢的何宝荣做饭,在厨房痛苦的样子。
回忆很美,现实太苦。
电影里那么好看的画面,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简直开始怀疑人类进化出胃这个器官是不是在给自己拖后腿。
过了一天,我烧退了,对豆豆马说“我好了一点。”豆豆马说“别人家双十一都在购物,我们家在看病,”
我默默想,确实发烧这件事可能是我穿短裤,蹲在厨房煮了一锅最后被我吐掉的粥这件事引起的。
事后,我好了一些,告诉了周围的朋友。大家纷纷对我慰问并且咨询热水袋的牌子以用来排雷。甚至关于马云被禅师拿着爆炸热水袋讲人生哲理的段子,我也收到好几个。面对大家的问候,腿烫出黑色死皮的我真的无言以对。在这里还是谢谢大家。
四
一切的一切还是我自己作的。
一不做,二不休。我决定了,今年过年我要去庙里拜拜。
无法做到洗脱凡尘,至少给心灵涤荡一下。
有些痛苦没办法说出来,又必须自己受着的时候。这时候宗教的力量,就体现了。
我偷偷的哭,应该菩萨不会嫌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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