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程兮辞终于按捺不住前往A市“寻妻”，然而被人赶出家门这等深仇大恨，又岂是他几番歉意所能抹杀的？【上一章~】
文/安生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爱钱就努力去赚钱这怎么了你说，行了别跟姐姐瞎比比姐姐现在很忙没空搭理你，你要真敢阻止臭屁壹给我带吃的我立马冲到对面男寝把你弄死再跑回来继续我的工作你信不信，行，挂，再见，我没你这么个落井下石的青梅竹马。”
恶狠狠的挂了电话她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看看放在手边等待翻译的三份文件，感慨着今晚又将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弯着腰往前面又凑了凑，半晌后她猛地一拍桌子，要去换镜片了……
庄子栗报名参加了外语学院的辩论赛，一口流利的德语和出众的外形让她在A大又火了一把，网上有不少她比赛过程中被人偷拍的美照，头衔很快从清纯校花变成气质美女，他们那一组也顺利登顶德语组冠军，要代表A大德语系和全A市所有参赛大学的队伍对打。
宋小阳他们几个在校报上看到庄子栗的照片，一个个在组里就庄子栗是不是真有气质这个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庄子栗怒骂他们有眼无珠不识货，宋小阳抛出一张她在酒吧疯狂摇摆的照片，群里当即一片安静，半分钟后集体向她发来贺电。
有时候黑历史太多真的是个不小的麻烦。
孙志壹进门的时候好像拿了不少东西，她头也没回地朝着进来的人大喊问外面下的雪大不大，忿忿不平地一边翻词典一边往电脑上打那一串长得要死的德语单词，发觉有吃的送到自己旁边她伸手接过来打了个呵欠含糊不清地说：
“等忙完这些我一定要跑下楼在雪地里打两个滚，以犒劳我这一个多月来的勤奋工作，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准备辩论赛我又得死一次，幸好对手不是外大而是理工大的到时候你们几个必须得给我去加油。对了臭屁壹现在积雪能淹没到脚踝了没去踩雪的人多不多，你和他们两个先去侦查一下打滚的好地方我……。”
她觉得今天的孙志壹有点儿怪，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把手里快要送到嘴边的食物放下她回头看了一下，孙志壹站在门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笑里的内容丰富得她的大脑差点儿当机，等她发现程兮辞就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孙志壹耸了耸肩表示她是无辜的，具体的以后再谈。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向楼下阿姨反映一下不能什么人都放进来那扇门立那儿有个屁用啊。”
“真反映的话到时候阿姨连我们去男寝都要管怎么办。”
“那就不去啊反正我又没有男朋友住对面。”
“还想让我一日三餐给你送饭就给我老实点儿，信不信哪天我让你饿死在寝室。”孙志壹也很记仇，庄子栗和程兮辞分手这事宋小阳都知道了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这让她很不爽。
孙志壹很主动很自觉地把门给他俩关上，庄子栗讪讪地看了一眼放在电脑旁边的午餐，程兮辞拿起手边的一只毛绒玩具，拿着头露出一个肉墩墩的屁股，上面的绒毛做得很细很逼真，一看就很容易让人有犯罪的欲望，他拿着那只兔子冲她笑，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挑玩具只看屁股，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屁股，送你，A市天气冷，可以抱着它睡。”
她不知道程兮辞到底是动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魔法让孙志壹把他给带上来的，还这么大大方方的把他请到寝室里，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夜里做梦叫程兮辞名字让孙志壹听到以为她对程兮辞旧情难忘，所以特意带他上来为他俩和好创造机会的，可她粗略地想了一下最近这些时间自己做梦梦到程兮辞次数好像并不怎么多啊。
“你好像很闲啊老是到处跑。”
“我老婆在这儿再忙也得过来。”
“我现在很忙没空搭理你，你看合适就走吧恕不远送。”
说完她真的拿起那些资料和字典继续对着电脑狂敲，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到电脑上去，程兮辞看着她这样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她房间站在客厅看了看，问对面的孙志壹借下她椅子，重新回去的时候她正拿着勺子吃饭，察觉到有人进门赶紧把勺子扔回碗里一本正经地坐着继续工作。
他觉得好笑，坐到她旁边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让她坐直，拿过午餐开始喂她，庄子栗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真的张开了嘴接着，大脑依旧来不及去想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等弄完手头上的工作她的午餐也刚好吃完，因为有人喂吃饭的感觉挺舒服她一不小心吃多了就站起来走走，同时拿着下一份开始看要怎么入手比较好，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说话，也不会故意对她动手动脚，比老实人还老实。
庄子栗把房间里的小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雪飘进来，书桌刚好在窗户旁边，程兮辞转过身看着她，发现她眯着眼睛正打量自己，眼镜有些反光让他看得不太真切，站起来的时候她也刚好撞上来，他也就顺势把她抱住退回到窗边，顺了顺她额头两边的头发把她的眼镜拿下来，姿势暧昧到了极点，可他一直没动，就那样看着：“对不起，上次不该跟你生气以后我会尽量克制，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我记仇。”
孙志壹要和何平出去踩点找个适合打滚的地方，出来的时候瞥到他俩没关门，只看到两人抱着站在窗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冷不丁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程兮辞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一下，捧着她的脸说：“这下好了，只有我们两个。”
“程兮辞我觉得我的话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
他把她抱起来吻住她的唇，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发觉她浑身抖了一下，站起来把门关上再反锁，顺手把窗关了窗帘拉上，脱掉外面的大衣和围巾就再次吻了下去。她试着想抗拒，可她一伸手打在了那只毛绒绒的屁股上面，又被他的吻勾引着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他停下来看着她一脸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随后伸手脱掉她的毛衣，把她抱起来拿过枕头垫着，头发放到头顶散成一个好看的黑色弧形，她胸口的一起一伏告诉他她心跳很快呼吸很乱，很久没碰男人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反应。
“知道你朋友他们为什么会帮我吗？因为他们都知道你还喜欢我。虽然你对别人说你心里有另一个男神，可我知道那个人是循安，你不可能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你。小朋友，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那我们就谈一辈子恋爱，我们的未来交给我来解决，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在他有些急切地吻着她的耳背的时候十分冷静地避开，一把推开他跳到地上，看到书桌那边电脑屏幕还亮着，一叠泛着白光的A4纸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刺激着她的眼睛，她用力呼了口气跑出去冲了把脸，再回来站在门口请他出去。
“我不想我的后半辈子都在找小三打小四当中度过，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能用理智战胜感情，如果你能做到永远不出轨大概我也就不需要你了。你手机里那么多女人并不是死的。”
“可她们在我心里都是死的，我知道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分手还让她把你赶走，但你在还有几天就要离开我的时候拒绝我的求婚我没办法不胡思乱想。虽然这一次要分手的是我，可在这段感情里面如履薄冰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要走错一步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不要我，每次看到你皱眉我就害怕是你要跟我分手。这一次我只是错在用了你不喜欢的方式向你求婚，结果你转头就可以离开我去到别人身边，你让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现在你想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有很多事要忙。”
他走过来再次抱住她，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说：“我知道你很忙，可我只能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让你回心转意，亲手把你弄丢了一次，我怕我再不把你找回来你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人。自从你走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和别的男人举行婚礼戴了别人的戒指，我不要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不要分手。”
庄子栗一直觉得他深情告白时候的样子很迷人，可这次她没怂，把他推开坐回到书桌前继续她的翻译工作，就这样把他晾在一边，脸上的神情冷漠得就像A市的冬天。比起恶语相向，忽视应该更容易让一个人知难而退。
傍晚孙志壹带了两份外卖上楼，往这房间里扫了一眼看到她还坐着不动，遂把饭交到他手里，告诉他自己晚上要和何平他们出去看冰雕，如果门禁时间过了可能就会在外面住下。
他继续喂她吃饭，就像从前他犯了胃病她喂他那样，期间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和字典，翻书翻得唰唰作响，不知不觉地又驼背，被他打了下才纠正过来。
原本僵化的关系在这样的沉默中终于缓和了一点，到晚上九点多她让他去阳台拿一只蓝色的桶到浴室里接水泡脚，她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有新牙刷新毛巾让他自己去拿，他拎了一桶热水进来，先把她的椅子挪开把水桶放到桌下，再把她挪回去让她一边泡脚一边工作。
程兮辞给自己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给她暖床，眼睛看着手机，庄子栗关了电脑跳到床上往被子里钻，他条件反射似的给她看了一眼手机，表示是公事，然后把她抱在怀里一起看。她对他这种刻意证明不感兴趣，抢过他的手机关了屏幕往床头桌上一放就强吻了他，伸手把灯关掉就是少儿不宜。
进行到一半正是全身发热的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她拿过来想关机来着，意外发现是郭舒韵，冷笑一声直接接了电话，在程兮辞还在她身上卖力的时候平复呼吸回了一声极其低沉魅惑的“喂”。
电话那头的郭舒韵显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辨认出她的声音，问她是哪位，程兮辞从背后抱过来一边吻她耳后一边低声问她想做什么，却没有要打断她恶作剧的意思，只是动作停了下来。她扭头和他接吻，在电话里的郭舒韵按捺不住想要挂电话的时候才把他放开，点开免提，说：“他在洗澡，这么晚了找他有事？”
郭舒韵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她，忽然笑出声，说：“我当是谁呢，这几个月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能听到不同女人的声音，这一次换了个熟人，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跟你很熟吗郭小姐。”
“你也别得意，在他离开我到去找你的中间还有好几个女人，你能得意多久？”
漆黑的房间里庄子栗也跟着笑出声，故意诱惑了一下身上的程兮辞，把手机放在床边，像猫儿似的沉下腰整个上身都匍匐在柔软的粉蓝色床单上，她的后背在黑暗里发出一种细腻的白光，这种要人命的景致差点儿让他把持不住。她把头发撩到另一边放着，侧着头看向手机，说：“噢？原来他甩了你不是因为我啊，看来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庄子栗。”
“上次你说他想要的我给不了让我耿耿于怀了好久，现在我想告诉你，不是我给不了，而是我不想给。给不了和不想给还是有区别的，你那么想给他，你有得给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坊间传言不是都说了吗？那个让无数男人在床上欲仙欲死的郭小姐，指的应该就是你吧，你的那些事如果让他爸妈知道，你觉得他爸妈会答应让你嫁进他们家？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如果只能在我和你当中选择，我相信程家人更愿意接受我，如果我们把你那些风流韵事抖出来的话。”
“如果我告你诽谤侵犯我名誉权，闹上法庭之后你觉得谁的胜算比较大？”
“那当然是你，毕竟我只能通过主观臆断认为你不能生孩子的原因是出于私生活太放荡，没有任何医院能给我出具证明，法官只会往死里判我刑。”
郭舒韵被她的话气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架，气急攻心怒极血涌之时她嘶叫着挥手打落了手边的杯子，碎裂的玻璃声传到千里之外的这个房间，声音很清晰，程兮辞放开抱着她的手，拿起手机关了免提坐在床边接过那通从此必然结仇的电话。
庄子栗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在程兮辞挂了电话想要责问她为什么那样伤害郭舒韵的时候，懒懒地翻个身无比淡定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一直以来在你心中那个单纯无害的小朋友形象不过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个形象只是你愿意喜欢的我，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把我逼急了我可以直接上手把你们捅了信不信。现在你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穿上衣服离开这里，这只兔子你带走或让我帮你扔掉都可以，我说过恕不远送我很忙。”
“你故意的。”
“对。怎么，心疼了？每天半夜给你打电话一诉衷情恶不恶心啊，知道吗你的那些保证在我这里通通没用，你根本经不起诱惑，就算能勉强抵挡外面那些狂蜂乱蝶，但在这样一个锲而不舍想要追求你的女人面前，你迟早得翻船。忘了告诉你，在见到你那个好徒弟苏彤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在手机上和你告白再对你嘘寒问暖这么久，你应该也没把持住把人家上了吧，她就是第二个郭舒韵我说的没错吧。总而言之，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同样，你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们有继续纠缠相互耽误的必要的话，请出门右转进电梯下楼打个车到医院看看，有病就治。”
程兮辞感觉到一股小火苗蹭蹭蹭地往上蹿，白天才保证说绝对不冲她发火的到了晚上就没忍住，黑着脸把她弄回床上躺好继续之前没完成的事情，非得把她弄哭了才消气。
穿好衣服起来他要赶在宿管阿姨把大门关了之前下楼，依依不舍地抱了她很久，最后干脆拿来大衣给她穿上把她也带走，她不答应就抱起来，反正要动手的话在他面前她也不占任何优势。
等走出大门下了楼梯，宿管阿姨一边关门一边向他们发送一道道幽幽刀光。他抱着她走了很久，时间太晚校车司机早已下班，空荡荡的学校里除了风雪和建筑，就只剩他们两个。
他订的酒店离学校不远，走到半路他把她放下来背着她走，看到她那一脸苦情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摸摸她的头说：“乖乖的，困了就靠在我背上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她一抽一抽地吸了吸鼻子，眼皮犯沉，趴在他背上没一会儿就打了个盹儿。进到酒店房间她想起刚才做的时候他没用安全措施，非逼着他马上去药店给她买药不然她就自己出去，程兮辞拗不过她，让她好好在床上躺着就跑了出去。
A市下了一晚上的雪，他跑了很远的路才找到一家24小时开门的药店，回到房间她已经霸占了一整床被子睡了过去。
早上他从瓶子里取出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喂她吃下，看她乖乖听话不吵不闹的，笑容异常明朗。吃了药她趴在床上挺尸，酒店服务员送了早餐进来，她转过脸看着正在忙碌的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把她抱起来让她在床上坐好，把小桌子放到她面前放好给她喂了一口面包，眼神里全是温柔：“我看了你课表，明天下午你上完课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把你送回学校我再回去。”
“回去以后就别再来了，我不想耽误你时间。”
“最多到年底我那边的事情就可以解决完，到时候我可以马上过来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她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学校那边的课业很重还有很多考试要准备，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你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已经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答应我别再来A市了可不可以？我都被你的女人赶出去过一次你还想怎样，你们不过就是比我早生了十年而已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如果我和你们一样年纪谁赶谁还不一定呢。我就想不明白了像你们这种人干嘛非得和我一个学生过不去，我没你们有钱阅历没你们丰富玩不过你们所以我主动避开行不行，外面满大街都是一夜三百的学生妹你想玩找她们去就可以啊。还有，回去你让之阑离我朋友远点儿不要再去骚扰他们，利用别人的感情来达到某种目的是件很无耻的事，我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他拿着汤勺的手抖了抖，低声下气地说：“可我就是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惹你不开心了好不好，不要生气……。”
她把他手机拿过来点开后放到他面前，郭舒韵和苏彤们发来的信息一个个排着队出现在他面前，那是比任何语言都要来得有力的证言，在她之前以及她出现后都没有消停过。
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同样都不可原谅，她甚至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就是一个想搭讪他的陌生女人，她平白无故挨了一记白眼就是因为她打搅了他们的好事，但他的男神光芒太强大，她只顾着看脸，没看到像他这样随随便便搭讪一下就能拿到名片和联系方式的特点是多么的后患无穷。
有的事情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此路难行，一切都在朝着他黑化的路上越走越远。
“跟你在一起心太累我早就受够了，当我求你，放手吧可不可以，这辈子我真的不打算结婚……尤其是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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