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由《福尔摩斯探案》原作小说衍生,与任何影视改编作品皆无关联◇
♦Squick:可能出现令人反感的事物。
♦本篇见血。敏感易受伤的读者请慎。
Dear John, 展信平安。
首先,请你原谅我的行动冒昧与文辞枯燥。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擅长以文字表达情感,但这绝不意味著我是寡情的(若如此,我也不会在经过审慎考虑后,才动笔写这封信给你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也是我终于下定决心对你坦白的一封信,请你读完之后烧掉它,一点灰烬也不要留。两周前我第一次失眠――在没有案件的日子里,这是极度反常的状况,虽然我的作息本就不怎么正常――当然,这并不是我长期的菸瘾和嗜喝黑咖啡的习惯所引起的,我的身体对它们已培养出足够的耐受力,它们绝不可能构成我失眠的理由。连续失眠三夜之后,我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不只壁纸遭殃,水晶球挂灯和皮沙发也惨遭波及,奏出的小提琴声也不再和谐,如嘶吼般狂乱。总之,折腾了几天,简直把可怜的哈德森太太吓坏了。失眠的第四个晚上,我放弃了床铺上的辗转缠斗。我走进实验室,找出一把瑞士小刀,将它放在酒精灯上加热消毒,然后用它划破自己的左手腕,划出三寸来长的刀口子,听到热烫的刀锋碰触到皮肤发出的细微滋滋声响,随后血珠汩汩流出,如同欲燃的杜鹃花,沿著左腕一路怒放。当下我并不觉得痛,但双眼却又酸又涩――我想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又给那该死的酒精灯熏著了。从午夜十二点开始,我凝视著深红色的缺氧血一滴一滴滑落,直到凌晨三点伤口结痂。然后我上床,把脸埋到枕头中,睡眠是从未有过的酣然。
往后两周,失眠的情况虽有改善,但仍断断续续地复发,我遂在每个失眠之夜,反复划开那道刀口,午夜时分的血腥味总令我名地振奋,振奋之后的疲困感正可以助我入眠。你别紧张,我很清楚划破动脉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只划开静脉,整个过程我都非常冷静,一切情况也都在控制之中,没有出任何差错。
我想,这样会让我好过些――也会让哈德森太太和邻居们好过些,至少他们不会再被莫名其妙的枪响或是刺耳的小提琴声吵得精神衰弱――这就是我半个月来的大致状况。其他细节不重要,我就不罗嗦了。我不会藉此向你索求什么,你亦无须表达任何的同情,更无须愧疚――倘若如此,就失去我写这封信的本意了――我现在的状况确实有点糟,但后来的日子,我只要全然投入工作,就会很快复元。当然,偶尔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但习惯就好了。就像我在不知不觉中适应雪茄和黑咖啡的副作用一样――那虚幻美丽的氤氲、那顷刻即碎的细小泡沫、那短暂的亢奋和因之而来的长久疲累感。这封信一定令你难受,令你难以置信,但是它是事实,而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你有权知道真相。对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哦,但愿不要――还是可以回来221B找我。
代我问候玛丽小姐――现在她是华生太太了,我老是叫不习惯――祝你们幸福,也愿你往后的日子一切顺利。
Yours,
Sher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