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喜欢小糕点小饼干,我也很少光顾面包店。
犹记得以前上班的办公室,我们三个女子抬成的戏台。
我们经常会带些零食到办公室,权当下午茶。
我有时候会买当季的水果,或者半斤白味瓜子,有时候也会特意去莲香面包店买半斤桃酥、小麻花或小饼干之类。
当季水果就在菜市场买,枇杷,大麦柑,香瓜,桂圆,广柑等等,只要是当季的水果就可以,既新鲜又符合时令。
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带零食,她们两个也会把自认为最好的东西带来,正好相互弥补。
下午两点,我们带上准备的零食,避开办公室的闲杂人等,悄悄的来到办公大楼的后花园,开始我们的小型茶话会。
我们边嗑瓜子边聊天,三个女人一台戏,从这件事情又拉扯到另一件事,一边抱怨着工作的辛苦,一边诉说着家庭琐事,渐渐地天南地北相谈甚欢。
有一次我们吃完了煮花生,甚觉无聊,在后花园开辟了一块土地,第二天在地里种上花生,浇水锄草,妄想花生米也能生根发芽,总有一天能够开花结果。
这个简单的愿望以几天后老鼠把花生米全部偷吃干净而结束,之后我们再没有种下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希望。
我们有时候也会在办公室聊天,肆意地疯笑。
有一天我们在办公室肆意地笑,我已经忘记了因为什么而笑。
我只记得我们说了什么,觉得很好笑,有一个人最先开始笑。
接着三个人都在办公室哈哈大笑,而且停都停不下来。
这种笑声具有感染力和魔力,穿透了几堵墙,到了大领导的办公室。
大领导严肃而刻板,平时见不到他一点笑容,我私下称他为冰块脸。
那一日的笑声把冰块脸笑懵了,当时办公室主任正在他旁边汇报工作,冰块脸板着脸说: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捡到钱了吗?
这是办公室主任隐晦告诉我们的,当然也是一种间接性的批评,毕竟这是上班时间,就算是我们再自由,也不能违反规定,还要尊重领导。
我们没有捡到钱,只是穷开心而已,穷开心也要藏到心里,不能太过于明显,否则会让领导觉得我们上班过于轻闲。
你是来上班的还是玩的,那么开心是不是无事可做,工作量没有饱和。
有段时间院里专门派人学习工间操,然后教会厂里的员工,大概这也是企业文化之一。
我们学会了工间操,就在上午十点半左右开始做操,时间大约半小时,对于我们长期坐办公室的人益处多多。这个福利我们抓住了,有时间都做。
当然那时的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很闲,我们只是忙里偷闲,真正忙起来的时候也是废寝忘食,需要加班的。
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惬意舒适的时光之一,自由自在像天上的浮云。只是回忆已惘然。
自从我离开了之后,我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岁月静好。
生命中曾经拥有的快乐已变成回忆,回忆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所以不是面包过期了,是我的心变了,我不再喜欢甜腻的感觉,包括人和事。
我的心变得冷漠与孤独,相比于面包,我更喜欢暗黑的料理和苦味的咖啡。
我不再喜欢温煦的阳光,而是喜欢把自己缩进蜗牛的壳独自疗伤。
生命就是这样,每一段都是旅程,没有人能陪自己走到终点。
所以不是面包过期了,而是浮生若梦,人心难测,不管怎么样,换一个口味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