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仍在痛苦中,而安慰他的人走了。有人相拥,力度各有不同。有人说一切成空,有人变成过路的风。
从高楼向下望,首先获得不自觉脚软的恐惧,看到人群如蝼蚁,看到车辆彼此拥挤,对面山峰与肩平齐,伸手握住了云,然后获得对自身认知的一次更新,获得拙劣伪装的大气。
上帝从人们手中收回上帝视角后,视觉坠落,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变得有限,有时千方百计是为了看到看不到的,有时劳神费力也无法相信已经看到的。
太阳隐蔽,寒冷一次次吹灭点烟的火,局促中你突然问我,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这个问题好像会比什么是爱要容易得多。但还是,太难讲了。
我说爱是有底线地付出与索取,太冷血太理智了。我说爱是无法自控和没有办法,太笼统像句废话。我说爱是主要相信自己所感受的,偶尔相信对方说的,太主观但似乎也只能这样。
终有一天你承认,没有人会在意你我曾为变正常做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然后那些小事再想起来也不逃避了,也不值得哭了。
别人多说的一句误解随便听,像听咬人的狗叫、听楼上吵架摔碗、听家暴时甩在人脸上的一个耳光。它们都没差,一样难听、丑陋、是具体的恶,发生在身边,但却不该归咎于是自己的错。
说了以前不会说的话,讨厌吃的反倒成为最爱,那我变成了什么?这个问题我不要问我自己。
去感受美的、好的,哪怕它是棚拍的自然景观,是编纂的动人故事。更多时候,真实是在意料之外的无聊和普通,是很多人接受不来的破灭。
但我们要永远像这样,注视窗外面的夜,吃掉每一架飞机,感受列车驶过的震动,假装风在作响,闭眼身后是海。
然后我们会躺在一起,依次听完世界上所有美妙的音乐,如果曲子停了,就全部再来一遍。
而我握住了这一刻,于是我知道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