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佛山。
黑云在窗外排山倒海。
其实新闻早有预告,只有我还在假装着淡然。
情绪是一张帆,跑到天空的海上翻滚。溺于远边的暗。
而我的手指,独自在键盘独白一段离别后的哀转。单调,寂寞,固执地等待一场回归。
所有语言梗在喉头,一百次到嘴边却又孕育不出一次开口。
这夜,只余文字陪我留白。
候鸟·湿地·相对唯一
年轻的鸟总会迁徒,就像年轻的人。
谁都限制不了一颗年轻的心。鸟或者人,流浪,行走,都不过只是想见见更多的风景。
南与北的距离,似乎遥不可及,但对于一只鸟而言,不过翅膀扇动一次的间隙。大地看到背影一次次远去,却看不到鸟儿脚下的影子始终连着她的根!走再远,也记着回来的路。
记着只有一片被打湿的土地,才能是他的归宿。记着那时在洞庭湖畔的高草里抬头望天,像躲在一双明眸之中探望。长长的青草像睫毛,他把所有的露珠都偷偷收集。吞下,并且安放于血液。
行走者却忘了她会害怕,怕远方的风景太过绚丽,迷乱了他的眼,留住他的身,忘了那被眼泪打湿的土地。而行走者也未曾告知,他把爱每一分都写在那些细碎日子里收集滑过睫毛上的每一滴露珠。
各自担心将久后的别离,彼此是否还能坚定如一。
爱与爱,中间隔着看不清的距离。
爱与爱,其实没有距离。
一片土地一生只为一只飞鸟成湖。一只鸟同样一生只把根埋在一片湿地。
候鸟。湿地。
彼此相对唯一。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事情。
最大的争执是沉默
若问:天空一声巨响,是什么?答案:是雷。
先入为主的惯性往往教人走上思想的狭区。
网上说,愿意留下陪你争吵的人才是你应该真心对待的人。这话就如天空一声巨响一样传得远且响亮无比,但可惜,它就是上帝放的一个屁!
误了两个人的真切感情。
争吵是什么?争吵往往是悲剧的开始,是分离的信号。争吵是刀,事情是乱麻,争吵有如快刀斩乱麻,问题解决了,感情的麻也便断了。是的,感情就如麻,易乱但坚韧异常。争吵是刀,快,狠却伤及根本,为何不能安下心来,心平气和去解开结?解开的乱麻,才能让人倍加珍惜。
谁,也不会在意一段断了的麻。
最大的争执是沉默,为了解开我们乱了的麻。
变化
所有的东西正在变得坚硬。
一阵风变得坚硬,咯在眼角不肯走。
记忆有了重量,压在柔软的心脏。有种很疼的感觉。
平原,那条很长很长很长的路,黑暗中我怎么走也走不完。脚踏车轻便旋转着消失了,稚嫩欢笑的声音消失了,后座裙袖翩翩的身影消失了。光,消失了。灯,也消失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行走。我记得要去一个家,一个我将娶一个女孩为妻的家,一个令我忐忑不安兴奋不已一个从未到过的家。一个我会许下承诺并且为之牵挂的家。我记得,那里有个诊所,然后从向右拐,那里还有小江,江中有水草岸边有野竹有人家,而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转弯尽头的大树下。我记得,有人陪我看过平原傍晚红红的夕阳,有人陪我走过长长的田埂,路过池塘看到莲花开得正好,路过玉米地静观最美的蝶恋花。。。
但现在,我被遗弃在这条路上,没有人陪,没有人指引,也没有人守候。我开始害怕,害怕那美好瞬间幻化成黄沙。害怕去不了那家,见不到她。
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化。
摩托车又跟地面吵架了,工作理不顺哒,家人都责怪我太不会主动认错了。
我说,我说。
不是我不去啊,是对着千万人能胡扯乱侃,唯有她,让我变得好比一个哑巴。
无限之长
这夜夜夜如此漫长。
想千百句话语,也无法开口。
蜜蜂飞舞带着满天不绝于耳的甜言,但面对一束它恋上的花。安静下来。
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吻。
一日坐等一个世纪,而你的模样被刻画得愈加清晰。每一笔都显出张力。
而我,只能看着你离我在千里之外的距离,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这个暴雨肆虐的夏季,打湿了所有回忆,我溺水,在你存在的那天地。
那天地,飘满深秋的黄叶,荒凉一直弥漫到我心底。
无边,也无际。
我在这无限之长的时间里,描绘了一整个冬天白雪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