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南方,却只见过南方的炽热,没瞧见南方的婉约。
小时读“红豆生南国”“橘生淮南”,便已对南方湿润多雨的朦胧美心生向往。可惜同在南方,我只有头顶火辣红轮,沙滩上碧波万顷。
在这里,八月都还是梅雨时节。踏着中秋的月亮,来到竹山竹海的广宁。在乡下的姐姐家居住,来时已暮色四合,只有些喑哑的秋虫的蜩啾和灰暗夜色。
第二天本想去看竹海大观的,但天公不作美。一大早的蒙蒙细雨随着时间流逝已变成倾盆大雨,在门口望去,雨珠从屋檐下滑落,砸在长着青苔的石板上,又从旧石梯上滚下去,像一个顽皮的雨孩子。这里的房屋紧挨着,过道不过俩人宽,过道的水泥有好些年头了,泛着青。从下面走上来是上坡,有些小趣味。有房屋的遮挡,外面是雨作天幕,小巷子里则是细雨微风。想起戴望舒的丁香姑娘,忧愁的眉眼望着你,在雨巷里撑一把油纸伞。突然也好想撑一把伞,踩着水鞋玩水。
即使雨停了也不能上山,因为竹子上面全是积水,一摇就哗哗啦啦。可雨后土地微腥气味和草地青香实在令人心神驰之。换上一双简单的凉鞋,细细看着小巷边的小溪,流过方方正正的砖快砌筑的小河床。缝隙里长出小草,颤颤巍巍地摆动着。房子被水流包围着,有现代楼房也有当地的特色土屋。循着水流听到水流淌的声音,到了一处灌木丛,叮咚悦耳脆响瞬间征服耳膜,虽然没有“明月松间照”,但眼前已现“清泉石上流”。
次日早晨,太阳冒出头。一群人穿过小巷,走过小坡,在翠竹掩映下的乡间小路上步行。水泥路很干净带些旧的灰色,路边都是干透的竹叶,些许铺展着。小路逶迤、竹影散落,风作飒飒,路边的土壁上葳蕤。竹林中还有河流,有船舶停在上面。过路会见到简单的桥。觉得这样出门吃早餐都是一种享受。
做客车时会看见很多大的河流湖泊,远处群山环抱,还有渡口小船。乡路边有宽大青翠的粽叶,公路坡上随处可见裸子植物和竹群,有点原始不开发的神秘感。虽然这里太阳也很热烈,但都是树影,所以凉风习习,要去菜市场要过一个石桥,旁边的房子都建在河流上,底面是柱子,上面才是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