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过后只剩下
无边夜空,夜空甚至因为黑
而没有角棱。不管
有多少双眼睛,都希望
目睹黎明。在我
恶臭的心灵,只有
微风的凉,扯断
我的神经,好像一头恶狼
闯入迷宫,他要找到
兔子的踪影。不过大街
恒久拥有黄昏的心情,因为
霞光和暮景的连锁反应。
当候鸟经过的时候
需要分外小心,因为蜚蠊
留下了一条模糊的
小径,通向
对方幽香的心灵。
好在月光下我始终
没有自己的背影,我不能
忘记我和白骨的感情,哪怕
她早在烈焰中化为
灰烬,留给我一道
抓不住的幻影,我也要
向着夜空深处旅行,直到
陨石变得轻轻,宛若
水河边的蒲公英,溜向了
漫无边际的黎明。我的
十指依然干净,只是
拇指长出了
草丛,引起蜜蜂的
挤拥,接连献上
甜美的爱情。不过我
丝毫感觉不到高兴,因为
吃饭声葬断了
我的激情,连唯一的
台灯也逃离眼睛,而她
曾无数日夜代替月明。
折揉的纸巾保证安静,否则
飞蛾会指出野火的
方向,野火将
叮当有声地来临,仿佛
流鼻血的女人拿着绳,要束缚
大树的倔硬,要丈量
玻璃弹珠的半径。
把一滴水和一块冰,放进
冰箱冰冻,或许
冰棍就能体会到
焚烧的热情。或许
冻鱼就能理解
灰烬的前世曾经。而我
心中只有一双眼睛,一双
黑洞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