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阿姨生了四个儿子，左邻右舍都羡慕不已，用他们的话说多好，有这么多儿子顶门立户，谁还敢欺负你们家。可谁想是没人敢欺负她，但自从她老了以后一直被儿子们欺负，儿女的欺负和外人的欺负是完全两码事，是真的往心里去，是真的伤心欲绝。

01 为了这4个儿子吃尽了苦头，终于熬到结婚生子

阿姨的丈夫家暴，是祖传的，公公也打，婆婆附和。用婆婆的话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

意思就是面要柔和了，是要反复揣打，媳妇也一样，要反复捶打，直到彻底把她打服了为止，这样媳妇才能听话，家才能过顺当。并不时地举起身上的某个部位，有时是胳膊有时是大腿，给儿子看，说这是她曾经受的伤，再向儿子补上一句：“要是没有你妈吃这么多苦，咱家能过得这么好吗？”

真应了那句话：“多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而这个熬了这么多年的婆婆，彻底地熬成了变态的婆婆，她要让过去曾经受过的伤痛，在儿媳身上再演一遍，最好能变本加厉的，那样心里才痛快。

一般这样的情况下，阿姨的丈夫殴打她的力度会加大。被家暴的阿姨只能忍着，一是她无家可归，娘家太远了，没处可躲，丈夫的横行霸道村里是出了名的，如果去谁家躲会，定会给人家带来大麻烦。二是孩子们还小，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这丈夫为了显示威风，不能光在几个孩子面前打，当着外人的面也打。一次阿姨在庄稼地捆玉米杆，碰巧孩子的老师路过，就和老师说了几句，谁知道她丈夫上来二话没说，操起玉米杆就往阿姨身上抽。吓得老师赶紧走了，也许有人说老师怎么不劝一劝，谁敢劝啊，阿姨的丈夫在村里人的眼里是人语不懂的。

终于是在阿姨六十多岁的时候，生的4个儿子都结婚了，完成这辈子最大的使命。谁想到那个家暴的丈夫瘫痪了，刚送走公婆才几年，这又又要伺候丈夫，用阿姨的话说：“这辈子算是没头了。”

02 那个孝顺的老大，却得了重病，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姨一边伺候瘫痪的老头，一边又要带孙子，一边去种庄稼，一边还得打零工，有时是给饭店刷盘子，有时是给幼儿园打扫卫生。按理说给带孩子，儿子们出点钱加上阿姨和她丈夫的退休金应该是够生活了。但二儿子和四儿子出钱是不可能的，平时还得向自己的老妈哭穷。并时不时关心地问：“最近大哥或者是三哥寄钱来了没有？”

寄了的话老妈就多补贴一些，没寄就少补贴。终于是熬了快10年，阿姨把丈夫送走了，孙子也带大了，可以歇一歇了。此时大儿子那里传来了噩耗，得了重病，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要知道这老大是最孝顺的，性格也是最像阿姨的。阿姨心痛到不行，她赶紧扔下手头的活，奔赴到儿子所在的城市，照顾儿子。

照顾之前瘫痪的丈夫，阿姨是对他是否长寿没有概念，完全是一天一天地挨着过，用邻居的话说：“这要是她，早就擀面杖伺候了，把前些年他打过的，都还回来才解气。”

但伺候自己的儿子，心态完全不同。特别是儿子说了那句：“妈，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呢，”

阿姨每天早晨起来，先进儿子的房间，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看看有没有呼吸。一股温暖的空气从鼻子呼出，心情瞬时好了起来。她感恩儿子又多活了一天，她谢谢寺院里的观音们。自从来照顾儿子后，阿姨每天都在祈祷，每天到附近的寺院去烧香拜佛。

但终究还是有告别的那天，去世前大儿子把财产怎么分都安排好了，几个兄弟也难得地聚在了一起，泪流满面地点着头表示同意。他们每个人都是被哥哥照顾过的，有的结婚钱是大哥出的，有的工作是大哥找的，有的买房子大哥出了近一半的钱。

03 拆迁，被儿子们赶出家门。

坏消息和好消息交错而至，大儿子刚去世还不到一个月，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了。她想着长子已经分配好了，就等着拆迁款换新房了。一日她躺在床上一边想着大儿子，一边流泪的时候，四儿子来了。

手拿大帆布袋子，往床上一扔，对阿姨说：“收拾收拾行李卷走人，这房子是我的了。”

“你大哥不是都分配好了。”

“都死了的人，我听他的，我听钱的，哪儿钱多，哪儿是我的。”

“银行钱还多呢，你咋不去抢。你大哥还尸骨未寒呢，你来欺负你老妈。”

吵声越来越大，四儿子顺势把行李袋扔到了窗外，敞开大门指着自己老妈走人，并一遍一遍地说：“家产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阿姨伤心啊，在门口大哭不停。邻居们忙来安慰。四儿子不耐烦地说：“怪不得我奶奶说你不讲理，看来当初我爸打少了，没把你彻底打服了。”

老四想得还真全，说话间他请来的锁匠已经把门锁换掉了。拿着新钥匙把门锁咔咔拧了几圈，再用手反复拉拽拧几下，确定锁好了，吹着口哨昂着头就走了。

阿姨感觉没有路可走了，最孝顺的老大不在了，温顺的老三太远，只能打电话给老二。

“老二啊，妈被你四弟赶出来了，你能不能给你弟弟打电话说说这事，这房子是你妈我的，你大哥也安排好了。”

“老四那么驴，谁敢管他啊。”

“你那有地方让我住吗？”

“没地方啊，我岳母搬过来了，其余几套房子都租出去了，我给你租个房子吧，你带好租金一会坐公交车来找我。”

现在拆迁款还没下来，阿姨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

老三让她去，老二也让她去老三家，老四更让她去老三家。但阿姨不能走，这一走拆迁款就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将来有个头疼脑热，这两个儿子是一分钱不会出的，还要霸占自己的财产。她明白就算老三的媳妇再好，也不能吃这么大的亏啊。

阿姨现在后悔，后悔没有把房子写在自己的名下，后悔自己没有存款，所有的钱都用来补贴这两个不孝顺的儿子了，可这两人喂不饱啊。阿姨经常说，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把房子和钱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要么何至于像现在一样，老了老了房子没了，钱也就剩下每月一千多元的退休金，连个有急事过河的钱都没有，怪就怪自己对儿子全心全意。

苒藜：记录日常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