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被全麻的检查治疗过程。今年,我经过了三次小手术,很小的手术,第一次只是打了一针杜冷丁,第二次干脆什么药都没用,唯有这次,是全身麻醉。
这三次,也是我出生以来颇为新鲜的治疗经历。因为今年之前,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光临我的身体,打针输液更是极其少见。记忆中,大概只有大四那年,因为肠胃炎,曾经在学校的医院输过几天液,其他时间很少与医院、大夫产生交集。
而今年,似乎是我出生至今以来,跑医院最多的一年。而且,因为每天都要打上三四针,不愿请假奔波,自己学会了皮下注射。后来,又需要加入肌肉注射的药,臀部实在够不到,索性也让晨先生实践了一把。每天早晨起床,自己在肚皮上打两针,晨先生在屁屁上打一针,然后我便洗漱出门上班。下午三点过后,取出药品和针管,在办公室再给自己扎上一针。
今年,也是我频繁进行手术治疗的一年,更体验了一把全身麻醉的感觉。前天到医院做前期检查的时候,医助就叮嘱我早晨千万不要进食饮水,七点半就要到医院。
今天一早排队抽血b超后,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12点半又做了前期消毒清洁,测量了血压心率和体温。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见到我都反复询问叮嘱,是不是没有吃饭?是不是没有喝水?我一一答复,请她们放心。
等待的间隙,我认真查了资料,想搞清楚手术程序以及注意事项,这时才明白为何绝对不可饮水进食。
下午两点,实验室的护士叫我的名字,让我把身上的首饰饰品都摘掉,手机衣物交给晨先生保管。
随后,给了我一双拖鞋,一件病号袍和一顶防菌帽,让我在更衣室仔细换好。前天的时候,已经签好术前协议,其他化验结果和病理档案也都由医助提前转交给了实验室的护士。她们领我到了手术室,有三名穿着绿色衣服,戴着口罩和防菌帽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我按照指示躺下后,她们又问我是否没有进食饮水(连嚼口香糖都不被允许),再一次确认了我的姓名,问我有没有手术史和其它病史,我都一一回答。一名医生给我的手上扎了滞留针,开始输液。另两名医生一边询问我一边准备各种电子器械和医疗用具。
在此之前,我的心中其实充满了质疑。我总想,万一麻醉剂效果不好,或者对我不起作用会怎样。有时又会想,万一效果太好,我睡得太香甜醒不过来,岂不也是尴尬。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猜想都是多余,也许是因为潜意识中对未知的恐惧,才会如此浮想联翩。
一名医生将呼吸面罩置于我的口鼻之上,只是非常松垮地搭在了脸庞附近。仅仅几分钟后,似乎医生们的设备都还没完全准备好,一股晕眩之感就渐渐袭来。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是令人非常的舒服和放松,我仅有的一些紧张和僵硬也逐渐消失。虽然我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再坚持一会儿,但不知不觉间,还是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我似乎做了一个色彩斑澜,激烈壮阔的梦。平日里,我睡觉都会做梦,而且醒来会记得十分清楚。今日却与往常不同,这个梦只是依稀有些残影在脑海之中,内容情节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只记得,在梦中,有几个人纷纷呼喊我的名字,然后我就醒了。恍惚间,听到医生说,好了结束了,可以起来了。然后她们把我搀扶下手术台,帮我整理一下袍子,便将我送了出去。之后,我又有些眩晕,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实验室走到留观室。待我再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留观室的床上,晨先生在一边正帮我掖着被子。
手上还打着吊瓶,不时有护士过来检查,说不要睡觉,不要枕枕头,两个小时以内不要进食等等。
晨先生说,我的手术大概经历了四十分钟左右。在留观室躺了半个多小时后,想起下午还要再打一针,于是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到四点的时候,我起了床,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稍有眩晕的去打完针,便建议晨先生带我回家。
医院周围不好停车,而且早晨经常堵车,所以我俩从不开车,都是坐地铁。晨先生看我还有些迟钝的模样,想要打车载我回家。我走了几步,越走越清醒,而且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还是想要多走走,舒展一下筋骨,于是我们又乘坐地铁回了家。
这一场小小的手术,完全就是白日里的一场催眠大梦。睡去之前,醒来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