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已经记不清在这房子里呆了几天了,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日子也过的相安无事。小慧总是下午出门,清晨回家,偶尔小慧在中午起的早,她们就会在中午弄一顿饭,两个人能聊的话题不多,安静的吃完又各干各的。她弄不懂小慧是做什么的,也不懂他们把自己抓来是要干什么,问了小慧她也只是笑笑不语。在小慧不在家的时间,她总要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然后想念着家乡的油菜花,那里是一片片鲜活的生息,而这里,只有地狱般的死寂。
屋里所有的窗都被厚重的防盗网隔离开,外面是一片荒地,杳无人烟,只有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树林。在这些天,铃儿都没看见过有行人路过,周围似乎无人居住,只有这一栋楼。而小慧每天准时出门,楼下总是会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过来等,然后把她接走,风雨无阻。
这天半夜,铃儿正在熟睡,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一阵开门关门和男女说话的声音,是小慧回来了吗?不对,似乎有男人的声音哩!铃儿猛的睁开眼睛。她坐起来揉揉眼,然后下床摄手摄脚的走到门边,用耳朵贴在门边听,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小慧,小慧,到哥这来,来~~亲一个,哈哈哈哈...”
“生哥,不要这样,你喝醉了,生哥,生哥,你先躺着,我给你弄杯茶。”小慧似乎在挣扎,语气中带着慌乱和恳求。
“来,我们喝一杯,哈哈哈哈...”男人说话像舌头打了结,粗声粗语。
铃儿大着胆,轻轻的把门开了一条鏠,往客厅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男人斜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咕喃什么。这时小慧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热茶,走到沙发旁边,然后用手扶起男人的头,往他嘴里灌了两口茶。男人似乎觉得味道不对,喝了两口后,用手一拨,“哐啷”一声,杯子被他拨翻,抛物线形落到地上,碎了!茶水泼了一地。小慧被那手一推,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茶水有大半洒到她那漂亮的裙子上。小慧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男人,脸上满是厌恶的神色,叹了口气,她很快又恢复正常,她从地上站起来,再次把男人扶到沙发上。男人很重,小慧似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男人扶上去,她累的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到沙发旁边的椅子上喘气。
小慧懊恼极了,她不应该把这个人带回家来,要不是大姐叮嘱说这个人不能得罪,她真想把这死胖子扔在路边,小慧心里叹了口气,无奈!
这时男人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肥胖的身躯蠕动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铃儿这时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男人长着一幅肥头大耳,头发杂乱的竖着,因为喝了洒,脸色涨成了猪肝红。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上沾着一些污渍,扣子已咧开了大半,这时,男人用手把衣服剩下的扣子也解开,接着把衬衫一脱,扔在地上。铃儿见状赶紧用手把眼睛遮住,心想这男人真是不害臊。但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打开手指的一条缝,继续看着。
男人嘴里不停喊着小慧,小慧无奈,只好再次伸手过去扶他。这时,男人一拉,小慧重重的跌在沙发上,接着他迅速把他肥胖的身体压在小慧身上,小慧惊呼一声,用力挣扎,但男人把她两只手压住,她用力挣脱,但无济于事,她犹如一只被恶狼刁在嘴里的小兔,无力反抗,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男人哈哈大笑,像老虎捕抓到猎物的兴奋,说:“小美人,看你还往哪跑,今晚你哪也别想跑,乖乖的陪着爷。”说完便在小慧的脸上亲了两口。
铃儿看的目瞪口呆,脸红心跳,她又怕又羞,她一方面担心小慧被男人欺负,她想过去帮她,另一方面又怕被男人发现。可是当她把门再打开一点,她看到小慧已经发现她,而且正在跟她使眼色。 这时,小慧眼睛一转,换了一个娇嗲的语气对男人说:“生哥,别着急嘛,咱们进房里,这里不好。”
男人见小慧这么一说,停滞了一下,然后大喜过望,哈哈大笑,接着他把小慧的手放开,说:“好,美人,都听你的,咱们进房间,哈哈哈哈...”说完又重重的在小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坐起来。小慧见机会来了,暗地里朝铃儿挥了挥手,然后再跟她使了个眼色,铃儿惊住了,小慧这是让她赶紧回房哩。铃儿只好赶紧转身回房,把门合上。
铃儿背贴着门,不敢言语,她只觉得整个人直冒冷汗。过一会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一阵不规则的高跟鞋的“蹬蹬”声和另一个沉重而又拖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接着听到“呯”的一声,外面瞬间安静了。
铃儿再用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但已经没有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大着胆再次打开门,却只见客厅的一片狼藉,两人已经回房了。铃儿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去小慧的门口,小慧刚才已经暗示她不要管。铃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到房间,她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不禁又脸红心跳,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为何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呢?铃儿重新躺在床上,但却已经无法入眠,很多事情她想弄懂,但是她知道自己还小,世界的复杂,是她这个年龄永远无法理解的。
窗口射进几片刀片般白森森的月光,漂浮的尘埃若隐若现。铃儿觉得自己就像那尘埃,卑微,无依无靠,也许风一吹,它便会消失在这茫茫的宇宙中,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