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时候有种感觉很奇妙,就是作者和你并不是一个人,他/她却可以写出你藏在心里却写不出的感受。看别人写得多了就很羡慕,因为自己写不出,于是开始立志,总有一天我也要写出这样的文字。那样别人就羡慕我了。
可是写过之后才发现把心里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真的很难。
在高中课本里看过一篇梁实秋先生写的文章,里面有一段话很好地概括了我的毛病。
提起笔来,有个我在,“纵横自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对于什么都有意见,而且触类旁通,波澜壮阔,有时一事未竟而枝节横生,有时逸出题外而莫知所届,有时旁征博引而轻重倒置,有时作翻案文章,有时竟至“骂题”,洋洋洒洒,拉拉杂杂……
写一件事,明明很有趣生生被记成了流水账;写一个人,常常写不出特点;要写感悟,写是写得,只是写完自己也不知所云何物。
有一远方的朋友曾用邮件分享给我一篇文章,原文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师姐写自己高三的经历和感想,朋友想以此激励我。我看完之后,真的被这位师姐的文字感动到。她的经历她的想法都让我很有感触,于是我很快便回复了这位朋友的邮件,通篇下来写了足有千字,可是信末弱弱地附上了一句:我也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
邮件的内容就是那位师姐写了什么经历让我想起了什么事就写下来,我遇到与师姐经历相似的事时我的想法是怎么样写下来,“洋洋洒洒,拉拉杂杂”。幸亏是位了解我的朋友,换作别人看了少不了要被吐槽。
这个毛病就是梁实秋先生所说的“对于什么都有意见,而且触类旁通,波澜壮阔,有时一事未竟而旁生枝节”。你以为举一反三很厉害,通通都记下来,却不知不相干的事情记下来倒让看的人糊涂了。
于是,“把话说清楚”成了我写文的第一条规则。怎么样才能把话说清楚,梁实秋先生文章里的另一段话给了我答案。
不成熟的思想,不稳妥的意见,不切题的材料,不扼要的描写,不恰当的词字,统统要大刀阔斧的加以削删。芟除枝蔓之后,才能显着整洁而有精神,清楚而有姿态,简单而有力量。
当我正慢慢越过这些“写作障碍”时,却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潭-爆文效应。
距离上一次更新已经半月余了,完全完成不了原本一周一更的计划。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写,而是写了却担心没有人看。我的第一篇爆文是写人物的,写我很喜欢的岩姐,而当我写第二篇人物的时候却没有得到相同的反响,这让我很沮丧。随后的一段日子里我都会无意识地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吸引别人?这样写出来的东西多少显得有些做作。有时候心里有些想法,想到写出来没有阅读量就会产生自我怀疑,有好多次把一篇反复修改的文字发表了又改为私密文章,慢慢地,我开始不敢写了。
回想当初决定要在简书发文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写出有意思的文字。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很喜欢写些自己的小心思,正式到日记本随便到草稿纸。《文心》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有时我们心里欢喜,有时我们心里愁苦,就想提起笔来写几句,写了之后,欢喜好像更欢喜了,愁苦却似乎减淡了。
这是我沉迷写文的原因,也许也是许多朋友“尽管没有人看我的文章我也要坚持写下去”的原因吧。文字是我们的情感寄托。当生活失意以为无路可走的时候,写一写,那些一撇一捺写下的文字好像朋友陪伴着自己,我们好像找到那个懂自己的人。
而现在,我却因为想写爆文而让本来有意思的写作变成了无意义的文字游戏,而且玩得特别糟糕。
通过这一次的反省我明白到,不仅要坚持自我,还要发有意思的文字。梁实秋先生曾说顷刻之间成数千言,未必斐然可诵。意思大概是即刻写成的文章未必就能诵读出来。我可以写很多东西,但未必所有东西都有给别人看的必要。这样想一想,以后没写出爆文也不会难受了。而且,我们要写的不是爆文而是好文,许多爆文之所以能成为爆文是因为它们是好文呀。
要写好文除了多写还要多读,叶圣陶先生在《语文随笔》里写道,多读多写,越写越熟,熟极了才能从心所欲。所以以后的我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所以我要告别夜猫子的行为习惯,所以写完这些本宝要睡啦(虽然我知道12点一定会被爆竹声惊醒然后被老妈大人拖出去“行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