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她。
那是一个夜晚,与一班友人去唱k,11点几的时候,大家就散伙了。朋友开车逐个送我们回家。车送到楼下,我下车并与他们说再见。此时,我开始走进我们住的那幢居住楼。(这幢楼楼下就是个交叉的十字路口)
就在我刚上完二楼准备上三楼的时候,我发现对面一楼上二楼转角处也有一个人往上爬 。我看了一眼,戴着黑帽子,一身黑衣服。我以为是这幢的住户,没有多想。
正准备往上爬时,他从怀着掏出一把刀,亮闪闪地发着银色的光,在对看的那一刻朝我喊:“别跑!”然后就朝我追上来。
我一看不对劲,拼了命地往楼上冲,悲催的是,我那天晚上居然穿的是高跟鞋。
我用尽全力地往楼上冲,脑袋前面是一片黑暗。我意识到我碰上了坏人,这是人生中一种最糟糕又最不幸的事,我感到无比绝望:“我是不是这一生就要完了?我等一会会不会被他刺死”进而我的全身开始发抖又本能地往上跑,到三楼转角处我就被追上了,他把刀架我脖子上。
我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进而喉咙发硬、全身虚脱,说不出一句话。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感觉那么地艰难与遥远。
远得像中间隔着一条宽广的大河,怎么也翻越不过去。我心底里喊着救命,但救命的声音冲到喉咙全卡住了。此时,那亮闪闪的刀就在我的脖子间闪耀着,剧情落入了俗套。
“不要喊!不要喊!把钱都给我交出来!”随后时不时地透过窗外看下马路有没有人,看得出,他也很紧张。我表现得很配合:“好,我这就拿,但请你别伤害我。”我从斜包里搜出了几百元,其实里面还刚好有个信封,里面还装着2000元左右,我用手心把信封往包的边上压,他也没察觉到。
把几百元给他后,他又让我把手机交给他,并凶神恶煞地说:“快点!”我说:“好,我太紧张了。”那时我手机还串了一条小绳子,另一头是房间钥匙。
他拿出刀,把线放在窗沿割了起来,随后,把另一头串着钥匙的绳子给我。拿了我的手机与钱后,又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转头往楼下跑了。
我掉头就往楼上冲,开门进家。一进家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很庆幸,我对自己说:“我还没死,我还活着 ,还好,没被强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随后我又害怕他跟上来,灯也不敢开。我就那样傻傻地呆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一动不动,等过了约一小时后,我打开电脑,上了qq,想找个人聊聊,缓解一下我心中的恐惧。那一晚,就在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状态中一夜未眠。
过了好几天,我才去报警。报警后的几天里,都随处可见到警察开巡逻车在楼下的路口来回巡逻。
但是从此的我,也就落下了后遗症,当看到所有穿全身黑的男人就本能地害怕。甚至于晚上睡觉前,我都会感觉那个歹徒穿着黑衣服,黑裤子,戴着黑帽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我,那是何等的恐惧与不安。
直到有半年后,我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我去认犯罪嫌疑人。照片里的刀10几厘米,个子不高,约莫160多,算瘦个子,84年出生,汕头普宁人。那队长与我讲,在这半年时间,他先后在市区尾随了80多个女孩子,前几天还有一个女孩子拿了一个手机,在开防盗门时就被他尾随抢劫了。
事后,我换了一个有小区保安的房子,但是心理留下的阴影,直至今天也还没有全部消失。
最明显的莫过于,每一次去倒垃圾(垃圾桶是放在消防楼梯的转角处)我都会感觉到那个歹徒穿着黑色的衣服,戴黑色帽,拿出亮闪闪的刀,叫我别跑的画面。
我网上查了一下,有一种伤害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者受到死忘的威胁,或者严重的受伤,或者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临床表现为创伤性再体验症状,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忆或者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原情境或内容,也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性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
我的表现就是创伤性再体验症状。虽然这事过去将近8年了,但写完这篇文章,我的心还是难受得很,心塞呀!你们说,我还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么?
《一念之差》中讲到犯罪案件中受害者的概率问题,2011年,在英国约每100个人中有3人家中被盗窃,有3至4人就曾受到协迫。整体而言,一个人成为受害者的平均概率约是5分之一。也就是每25个人就有一个1个人被盗窃,一个人被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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