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的来日方长,其实真的不长,我们拥有的只有当下……
2017年9月24日 星期天 阴
看到哥哥(堂哥)的一条动态:我们不一样,都在累与充实之间活着,但我身后空无一人,我怎能倒下!!!
我知道哥哥说“身后空无一人”时有着怎样的酸楚。我至今还记得九年前大伯病逝的那天,哥哥那样无助地哭了,我那时还不懂得怎样更好地去安慰,也不知道一个人的逝去对Ta 的亲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到现在,差不多快十年了。在这接近十年的岁月里我才明白,一个至亲的离世意味着什么:生活突然像没有了依靠,没有了支撑,这种依靠感不是说知道他会用尽全力地帮自己解尽任何难题,事实上悲痛、艰难都是自己扛过来的,只是感觉少了一种力量,那种力量仅仅是知道“他在”就够了。
在我的印象中,大伯宽厚仁慈,勤劳朴实,让人觉得温暖。每年和爸爸一起去给大伯“上坟”时,爸爸的眼眶总是湿润的,爸爸后来给我讲起:在他还小的时候,冬天在床上睡着很冷,大伯就让我爸爸把脚放在他胳肢窝下,这样爸爸的脚就不那么僵冷了。我还记得,爸爸每次给我讲起这些时,他总是不禁流眼泪。这样的兄弟情着实让我感动,到现在我一想起大伯,总是会想起大伯把爸爸的脚放在他的胳肢窝下。另外伯妈一直对钱管得比较严,大伯身上零用钱不多,但大伯常偷偷拿零花钱给我,常给我买东西吃。这是大伯对我们的好,默默无声却无比真诚的!
但命运的无常真的让人无力反抗,被命运选中的人是挣扎不了的。大伯的死来得突然,甚至是在我婆婆办寿宴的那天,原本让人欢喜的事情在一瞬间变了脸。我还记得那时我在读五年级,放学后,当我高兴地想着回家能吃婆婆的生日蛋糕时,一个叔叔突然告诉我大伯死了。我还记得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是那样的感到意外,我甚至在听到的前一分钟里没有哭,我甚至还倔强地相信着: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回过神后,我只是哭,伤心欲绝地哭。那天,婆婆哭了整整一夜,到最后声音也嘶哑了,那是我对死亡的最初体验,那天我也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件事后,婆婆真的老了好多……
生命是个不讲道理的家伙,他总爱以这样的方式捉弄人。在这些年岁里我逐渐知道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的难得,我更明白不是每一次分别都还有再见的机会。
一直以来,都没把分别当回事,我以为很多人、很多事都近在咫尺,近到能真真切切把抓住。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深信着来日方长时,命运早已经决定了我们将越离越远,甚至我们不以为意的那次重逢竟也意味着永别。
对很多事情,你感到遗憾吗?或许是没有说出口的爱意,或许是没能不顾一切地去见某个人,又或者是没有兑现的诺言……我们以为时间会眷顾着我们,基于此我们不那么在意当下的遗憾,心里想着:还早还早,来日方长。但命运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它出其不意地一击,让我们惊慌得不知所措。
我们以为的来日方长,其实真的不长,我们拥有的只有当下……但愿我们都能用力地活在当下,好好爱,好好珍惜,甚至每一次告别都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