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我只爱花——《黑郁金香》

《黑郁金香》

《黑郁金香》是十九世纪法国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1802-1870)长篇历史小说中最著名的几篇之一。该作品以十七世纪荷兰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激烈的政治斗争和动荡的生活为背景。


我是高乃里于斯·凡·拜尔勒,也就是这本书的男主人公。我是一个rara avis(拉丁文,意为罕见的人),从小住在一座漂亮的、镶着白边的红房子里。我家境殷实,不愁吃穿。刚进入青年时期,我也像大多数人一样,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便从事了医生这个看似高尚的职业。

职业的高尚似乎并没有引起我对它的热爱。我想要过自己的生活,真正想要的生活。在战争的刺激下,我走了一条罕见的道路。我算了算,一个爱沉思默想的人,在他的同类用大炮互相轰击的时候,为了捂住眼睛,堵住耳朵,得浪费多少时间,于是我向我的教父和荣誉告别,找寻一种方式为自己谋取幸福。

我开始研究植物和昆虫,我爱上了郁金香。这也正是我非寻常路的开端。

我不爱祖父和我的父亲留下的四十万弗罗林(过去荷兰银币古尔登亦称弗罗林),但这些金钱却为我的研究提供了必要的条件。我借着这些金钱带给我的便利,改造了我的房子。为自己专门留出一间实验室,周围建筑加高了一层,以便使郁金香得到足够优越的条件。我可以为花牺牲一些,甚至自己。有可能是这个缘故,我的一系列动作竟招来了邻居的嫉妒。他认为,是我的存在使他的梦想破灭(他也想培育出名花,为世人所称赞)。都说,嫉妒是一条贪吃蛇,永远把知足吞的一干二净,只留下饥饿与仇视。的确如此。因为他嫉妒之心,我险些命丧黄泉。

我只想说,我无意与你争个高下,我不爱奖励的金钱,我只爱花。

我不喜参与政治,只爱埋头研究我的黑色郁金香。我是一个无辜之人,只因教父让我保管一些信件,竟锒铛入狱。在我专心研究我的黑色郁金香的时候,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闯进我神圣不可侵犯的实验室。我很愤怒,可是已被他们押到前往监狱的车上。无辜的小眼睛闪着泪珠,却无力落下。

我不为美人心动,却因美人的付出而陷入爱河。我很庆幸,在饱尝牢狱之灾时竟能遇到萝莎,我的妻子。我承认我是一个势力之人。起初,我不为萝莎心动,我那时说出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为了哄骗萝莎,让她能够为我培育出黑郁金香。为了我个人的荣誉去利用她。但是,时间是诉说爱的使者。

每晚一小时的交谈,我被她的真心打动,被她的温柔体贴打动,更被她的美丽可人打动。我发现,萝莎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爱人,而黑郁金香则是我俩爱情的结晶。黑郁金香是我俩的女儿,她是我俩共同培育出来的。

我很爱花,真的很爱。我记得在我得知我要上断头台的前几分钟还在央求着亲王陛下,希望得到他的许可,让我最后看一眼我的“女儿”。“啊!耐心一点吧,开开恩吧,我整个生命都要由你的同情来决定了。唉!我的生命,陛下,也许不会很长了。啊!陛下,你不知道在我内心的痛苦……”不过,我这个福大命大之人,最后还是跟她娘俩团聚了。那个被嫉妒吞噬心智的邻居博克斯戴尔,竟在一瞬间死去,让我猝不及防。还是好人有好报,恶人不会有好下场啊!

波折之后,生活恢复平静,并且更加幸福。我有了一双儿女,更有一个贤惠的妻子。

我是高乃里于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这是我的自述,也是对花的表白:我不爱你,我只爱花。

有时候一个人吃过太多的苦,使他有权利永远不说:“我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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