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三十三岁,在这家公司工作的四年里,我没有休过一天病假,没有一句抱怨,从没有人质疑过我的能力,没有收到过一次警告,也没有在公司有不恰当的亲密关系——至少没有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工作,尤其把我所有的家当都搭给了公司,一切因为我愿意,但是我也期待我的付出公司会有回报,可以让我为之骄傲。之前以为被解雇不是个人行为,是基于自己从未被公司抛弃但是可以抛弃别人,现在我明白,这就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因为我的工作是我全部的生活。
朋友和同事全都出人意料地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我甚至想,如果得了癌症,绝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承受就好。他们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受害者,他们看我的表情就像我马上要登上去澳洲的飞机,被迫去农场种一辈子西瓜。两个月快过去了,我开始烦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漫无目的,终日无所事事,觉得一直向这个世界索取。内心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还会再一次回到职场,但是没,就是觉得虚度光阴。过去的两个月里,我经常觉得无聊到爆炸,我不缺胳膊少腿,是个正常人,然而却浑浑噩噩,活得像个寄生虫。
原来在忙碌而高压下的职场里,我想做很多的事苦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现在在第一个月我就做完了大部分事情,我度了一个户外圣诞节短期假期,现在整个人晒的像黑炭,看起来很酷。我的几个朋友有的是正在休产假的年轻妈妈,有的刚申请延长产假,还有的在休一个“我不知道要不要回职场”的假,就是说先歇着呗,回去上不上班再说呗。现在我终于有时间跟她们一起出去喝咖啡了,以前根本没时间约着去咖啡馆喝咖啡聊天扯八卦,你知道吗?一开始那感觉太爽了,就像逃学的小学生,可是这只是刚开始的感觉。时间一长就没觉得有那么爽了,再聚的时候,我开始只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擦桌子打包帕尼尼。
朋友们的那些宝宝个个都肉嘟嘟的炒鸡可爱,我很爱逗他们玩儿。这些小东西们乖乖躺在襁褓里,要是大人不注意弄出点声响来,他们就会抬着婴儿肥的小胖腿乱蹬一气,手也不闲着乱抓起自己的脚趾头,使劲往一边儿扯,扯不过来再给掰回去,真的特别好玩,我每次都能盯着小东西看好半天。
在这两个来月里,我有两次当教母的机会。可能闺蜜会认为这样会占据我一些时间不去胡思乱想,她们俩人都是好心,我很感动。但是如果我上班的话,她们也不会有这想法,因为我不会有很多时间去看孩子,所以一切缘于我没工作。
(插播:教母是基督宗教的洗礼仪式中为受洗者扮演作保的角色,婴儿或儿童受洗后,教母会教导受洗者(即教子)在宗教上的知识,而如果教子的双亲不幸死亡,教父母有责任任去照顾教子。教母可替受洗者申明信仰,可替代无能力的父母教育儿童。通常父母在自己的密友或者是所信赖的人内,为儿女选择合适的代父母。基于信念跟罗马天主教不同,通常新教并不多实行这个仪式。现在一般很少一定以洗礼的方式进行,通过教会以确定教父的地位。也有亲生父母会容许自己的小孩子长大一点,比较懂事的时候自愿地作出选择他们喜爱的教母。这样听起来教母有点像我们常说的干妈,常产生于闺蜜之间,中国是一个缺乏信仰的国家,干妈不用对干儿子或者干闺女申明信仰,逢年过节发个红包,时常送个礼物啥的,像亲戚一样走动相处。)
我现在是闺蜜嘴里的小姑娘,人常说一孕傻三年,她们现在正是最傻的时候,整天顶着个大油头,身上混着孩子吐奶的奶骚味,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压的低低的经常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些妈妈们自己也怕会变成这样,每当我帮忙看孩子的时候,她们就会抓紧时间去冲个十分钟的澡。我现在明白了,对于新妈妈来说,洗个十分钟的澡、去厕所不会被催这就已经是奢望了,还怎么有时间谈个人卫生呢?
我现在常常会去主动看望姐姐,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她特别困惑,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要不停地问我几点了,似乎我打乱了她的生物钟。现在有大把时间出去圣诞采购,我买了两百多张圣诞卡按时寄出去,我帮父亲去按着他的采购单帮他采买。我现在炒鸡闲,一直炒鸡闲。当然也炒鸡无聊,(插播:不无聊怎么会把超级写成炒鸡呢?明明好好的文风,这不是瞎捣乱嘛),其实两周的假期刚好,躺在沙滩上嘛事也不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假期结束后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忙碌。休完假,我需要一个目标去努力,需要一个方向,需要挑战,需要把自已贡献出去,我需要忙碌。
我热爱工作,但是想来不在那儿工作也许更好,我要把重心放在自己以后不会再错过的事情上。
跟我一起工作的基本都是男的,大多数人都很自以为是,有几个比较有意思,还有几个性格开朗,相处起来比较舒服。我不太喜欢和他们在工作以外有过多接触,但是如果我要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你会说讲不通啊,可是的确,是可以讲的通。我和其中的三个人都上过床,三个里面有两个人让我比较后悔,有一个我一点也不后悔和他上床、但是对方非常后悔跟我睡过。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不会想念那些一起工作的同事,那些人让我觉得烦。他们根本就是缺乏常识和判断力,他们观点片面,思想倒退,让人彻底无语,甚至会误导你,这些人一开口说话,我都听不下去。我不是故意挑剔,在可控的环境下,我也喜欢开无伤大雅的政治玩笑。如果一个人说起政治,可以眉飞色舞,妙语连珠,但是一旦他对于不正确的政治立场(non-PC)当真了,那不仅没意思,反而有点冒犯,或者有点过了。我向来不喜欢跟人争辩一个假设的对与错,我宁愿每个人一出生就知道这一点。
A heel-prick test and a jab of cop-on.
(最后这一句翻译难住我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一句贴切的话,先把原文放这里,有灵感再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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