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请眼里有光

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亦不至满手污泥。——李奥贝纳

最近被朋友的状态触动突然又想起来这句话来,在广告学的课程上学的,这句话也一直温暖我许久。

一整个暑假的实习已经顺利结束了,在这个暑假里,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脆弱,觉得生活的艰难,就像大叔说的那样,在学校你可以是学生,但是社会会让你饿死。

整个暑假都借住在师姐的寝室里,虽然师姐们待我相当好,足够包容,不过始终不是自己的寝室,总是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师姐们也随时都会回来,一回来我就陷入到了没地可去将要流落街头的状态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流落街头。所以我总是说,我总是在每一个大雨倾盆地晚上明白为什么人们一定要买属于自己的房子。

第一次正式体验职场,每天朝九晚五,偶尔加班。托大武汉的福,我上班的地方很远,要跨越长江到江对面,用武汉人的话来讲,这就已经算是异地恋了吧,毕竟汉口人看不上武昌人的。每天六点五十起床,七点十分出门,七点二十坐上公交,七点四十下公交,七点四十五上地铁,八点五分下地铁,八点二十走到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

没有化妆的时间,以前我以为上班都是要化妆收拾得美美的,结果是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每天连擦水的时间都没有,导致自己每天纯素颜上班,完全是一副自我放弃的状态,最后连小敏都看不下去了。没有吃早饭的时间,永远都是两个包子在路上狂啃,甚至让我有种回到了高三那会的感觉。

挤地铁的痛苦估计真的只有上班族才能懂,经常拼命为了挤上这一班地铁,包或者鞋子卡在门上了,有次好不容易把包挤出来,头发却卡进去了。到了下站的地方也是很难挤出去,每次挤下地铁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又像活过来了一样。

其实上班一点都不累,每天的工作都可以搞定,虽然偶尔会犯错,上司和同事也都很细心指出错误并包容。但是每天下班一个人在店里吃饭,都会有想哭的感觉,觉得孤独,大学认识的朋友同学大多数都离开武汉工作出国读研什么的。所以会很喜欢那些有靠墙单独一个位置的店,不然会很尴尬,像一个独食的食客。

每天的实习工资只有50块,我每天的吃饭交通就会用到40块,剩下的10块攒起来也就只够过一个周末。不太敢和别人约饭、不敢买化妆品和衣服,除了吃饭和交通什么都不敢买。毕竟觉得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向家里要钱。同事们都比我小,除了总监,想想别人比我小都在挣钱养活自己,自己心里还是觉得忏愧和丢人的。

不敢再去联系以前的那些人,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因为我们不再像以前那么了解对方。因为我也深知我现在的每一个烦恼别人也并不能够帮我解决什么,真正做出选择和承担责任的依然是我自己。

有以前的高中同桌给我打电话,二本毕业进入一家连锁酒店做管理培训生,分配到四川的偏远城市,分到的酒店竟然不给自己提供住处,就在楼梯的缝隙里搭了个板子让自己住。每天十几个小时的上班就已经让人累得不行,好不容易半夜在那个狭窄得缝隙睡下之后,又会被经理叫起来去大街上拉客,一不小心就遇到了那些半夜喝酒醉的不行到处撒疯的男人。她说有时候会吓得哭,每天严重缺睡导致精神不振。最快乐的时光自己一个人到德克士吃炸鸡腿了。她哭着告诉我这些,说同样被分到这个城市的小伙伴都有自己的住处,上司也很友善,可是为什么就让她遇到了这样的上司。

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十分脆弱十分难过了才给我打电话,可是我真的并不能帮到你什么,或许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被上司批评了一顿,根本没有心情听你详细述说;或许我刚下班挤在拥挤的地铁公交上,下一秒就可以睡着。

我能给的所有建议就是尝试去和上司沟通协商,如果还是依然无果就考虑换一家酒店,如果不能换的话要么就咬牙坚持下去,要么就辞职。这中间的每一个选择都很难,都需要你思考清楚之后去做出,也需要你去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承担责任和后果。而我的建议也就只是建议而已,而且你的负能量让我觉得很无力,更加让我深感现实的残酷和无奈罢了。如果听到我的声音和建议能够让你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治愈的话。

每天在拥挤的地铁上,都会观察身边的人,看面相,看穿着,看在做什么,猜测职业和家庭,这件事情让我乐此不疲。可是我很悲哀地发现,大多数人眼里是无光的,就是那种对生活丧失期待的麻木眼神,看不到任何一点憧憬和期待。

虽然这整段时间我的状况不见得有多好,但是我还是坚持认为我是眼里有光的,因为我始终认为这一刻生活于我固然有残忍,可是未来依旧有无限的可能性,我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去争取更好地未来。

一直很坚信一句话,生活不会让人无路可走。去年的暑假过得也是糟糕地一塌糊涂,有一天去菜场看见一个年龄在30岁左右的少妇在卖鱼,杀鱼挑龙虾的动作迅速且非常熟练,显然是做这个工作有一定的岁月,手也因为经常在水里泡着而有点浮肿。

盯着她看了很久,我心里最大的想法就是生活不会让人无路可走,读书不行我就去学门技术啊,当不了大老板我也可以自己开个小店啊,哪怕就像那个卖鱼的少妇一样,或许她会一辈子卖鱼,但是她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养活了一家人,她只是过得比其他人辛苦罢了。

很多时候那些我们以为无比艰难的每一个当下都会走过,虽然那个当下会无比艰难,也只有你自己懂,也只有你自己在承受,但相信我,一定会过去的。当走过那一道道坎,或许你就会懂,没有什么坎是不可跨越的。

所以,不要麻木,少年,你还年轻,请眼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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