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惊梦(四)
酒店里的霓虹灯晃动着,每个人脸上放着光彩。高健忙碌着操办酒席。石潮和史刚商量送高健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全宿舍人决定送生日蛋糕,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蛋糕应该是女朋友送,不能越庖代俎。随便一点吧了,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家酒店。酒席很快就开始了,几杯下肚徐艳艳的脸通红,着实可爱极了。含羞的脸蛋上有着异样的光彩。林月低头喝着饮料,黑发低垂下来,根本看不出表情。
“徐艳艳今晚比平时更加可爱动人了。”朱剑阴阳怪气地大叫,“爱情的滋润吧,爱情的力量可谓无穷呀。”徐艳艳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看得他很不好意思。“别这样看着我,会让人受不了,我一冲动,后果自负。不过说实在的,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笑声震的窗帘动。丁聪笑得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
“健哥和嫂子干杯。”
“对,对。”大家高声叫嚷。被逼无奈陪徐艳艳干了一杯。高健没有忘记帮她带喝了半杯。石潮目光不敢长久停留在林月身上,不时用余光扫视和全桌人。他的习惯是轮流一圈干杯。轮到林月时,他目光对着林月明净中透出无奈的目光,心里很是吃惊,是自己的目光太毒了……但很快低下头,昂头一饮而尽。大家拍手叫爽快。小姐脚步轻盈地捧菜过来,微笑着甜甜说,“久等了,你们的平锅羊肉。”随后轻掩门而去。“这位小姐好正点唉!”朱剑嬉笑道,“身材十分正点呀。我很喜欢这样的。”
“*圈只能养*,别做梦了。”
“哎!可别这么说一见钟情是有的,我相信的。还是健哥是情场老手。”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史刚撇起嘴叫道,哈哈大家很是开心。石潮悄悄退了出来,燃起了根烟。只觉得头发胀,像是被什么硬物狠狠击打了一番,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冷风一吹差点吐了出来,身体摇晃着只觉一双手从后面抱着了他。丁聪问道:没有事吧,兄弟。
“没有事,只不过是多了几杯而已。谢谢你,我现在只是觉得头发胀胸发闷。”
“也许是妊娠期的反应生理的正常反应么。”
“去你的,小心我扁你。”
“我长得那么可爱,你舍得吗?”
“调皮鬼。”石潮的食指轻轻地触了一下丁聪的鼻子。
“喂,老四,你今晚可以表达呀!大好时机一定要抓住呀。”
“我……”石潮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好像有东西在喉咙轻轻挠。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哇噪!你也不用这么怕吧。”
石潮只觉得口里很苦,胃在抽搐,可能是酒后抽烟的反应。丁聪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微黄的灯光下看见了石潮眼里满是泪水。立刻上前扶住他,轻拍后背说,“哥哥,我不说了,好吧。”
“同性恋者。大家快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健扶艳艳也出来透透气。
“操。找不到女人,找男孩你管得着么?”丁聪大嚷,逗得艳艳笑得快直不起腰了。石潮又吐了一阵子。高健走了过来,“兄弟你不会这么差劲吧,一句玩笑而已。”在石潮心里深深烙下了印痕。白了一眼狠狠抽了几口烟,也许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自己就……男孩总是粗心大意,但也有想的太多的时候。“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艳艳有点生气,似乎觉得玩笑有点过分。递过来带有香味的手帕。 “去洗手间吧。然后多喝些开水会舒服些的。谢谢你!”石潮抬起头,也许是香水味刺激的作用清醒了许多,感激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不过,幸好由于酒精的作用脸早就红了,不然就……高健把她扶走了。“吃醋了。”丁聪说, “名贵的花一般很难养。”高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丁聪和石潮进了卫生间,石潮的脸上有种异样的表情,也许是酒精在胃中作怪,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很快二人进了大厅中央,许多人在唱歌,林月那婉转优美的歌喉像百灵鸟一样动听。全场静悄悄的,大家沉浸在其中,歌声像一把熨斗挽平了石潮那褶皱重叠的心。自己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上的沙发上,只有一红一闪的烟头证明有人在,沉默也许是金。石潮的思绪飞舞,内心乱极了,冥冥中感到一条细细的绳在慢慢捆扎自己,越挣扎却越紧,差点窒息。泪水汗水顺着脸颊静静地下来。一阵欢呼把石潮从中硬拉了出来。大家很自然让开一条道高健拥着徐艳艳缓缓走了过来。艳艳偎依在他那宽厚的肩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手中那束玫瑰在霓虹灯下,美妙加着神秘的色彩。也许女孩子的幸福是很容易满足,追求那份并不遥远的荣耀。雷鸣掌声中夹杂着几声尖叫很是刺激。接着二人合唱流行歌曲——《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白雪环视了几圈径直走向石潮,“哥,艳艳好幸福。”声音中带有淡淡的伤悲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情感。石潮没有理会只顾抽烟。“喂!我在和你说话呀!”白雪提高了声音,泪水充满了眼眶,晶莹的眼睛布满了爱与恨交织的网。“是吗?我知道了,什么事说吧。”爱理不理不紧不慢地说。白雪眼中充满了泪水扭头跑开了。“今天是敝人到20岁生日。谢谢大家光临,希望大家开心。”在生日快乐歌中吹了蜡烛之后,大家拿蛋糕你涂我,我抹你。林月没有加入争斗,来到石潮的面前,在他脸上轻轻的涂风油精。发烫的脸有凉凉的感觉好舒服,石潮一直在嘟嚷着什么,听不清楚。“哈哈……”原来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于此,林月窘极了。“不和你们玩了,你们不好玩。”撒腿跑出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化了妆。一副怪样子同时大笑起来。你指着我,我指着你,笑的前俯后仰,腰都直不起来了。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树梢,大地透着芳香的泥土气息,小村安详地睡着了,荧火虫打着灯笼在幽幽的林中飞来飞去似乎寻找着什么,周围蛙声一片,丝丝清风送来稻香,除此之外,周围寂静。月光从残缺的窗栅斜斜洒过来,照在冷月恬静的脸上,削瘦的肩头抽着两行清泪挂在腮边,苍白的脸上反射着月华,大而美丽的双眼充溢着晶莹的液体,偶尔眨一下,睫毛交合处大颗的泪珠,便滚落下来,坐在石潮很久没有写作的桌前,望着黑暗和月华交辉的夜色,心中无限的惆怅。刺辣刺耳的蛙声和无尽的燥热使他恶心,几乎窒息,两手紧捂耳朵,拼命地摇着那颗像上帝特意雕刻的艺术品的脑袋,长发如瀑纷纷抖泻下来,在背上散落,牙齿紧咬着嘴唇,以免不自己发出任何节响而惊动熟睡的石潮。不禁回头看看他,石潮仰面八叉躺着,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心头似刀剜一样,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你对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她始终是爱着你的,从开始坚持到最后,丝毫不含糊,所以人们总是这样叫你,这个笨女人,自作自受的,这显然有不公正的,冷月起身抓起面前的碗,用舌头舔舐水温,手瑟缩着,赶紧放下用手背轻轻拭去“金豆豆”,在胸前抚了又抚,长长出了口气,坚定地望着残月,低处偶尔积水一片,在月色中格外的亮,用汤匙轻轻送进石潮唇——母亲喂婴儿一样耐心仔细。然后,用温温的毛巾给石潮身体擦一遍。慢慢侧卧在身边,嗅着男人物有的浓浓的汗渍气味,回荡在耳边白天石潮的话语,如磁铁打动着心,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不知多久,朦胧中听见石潮富有磁性的声音“月儿,我爱你!”世间再没有这三个字的力量之大,包含着深深的情意,泪水再一次涌出来,禁不住抱着石潮,头放在他的宽厚的胸前,倾听着石潮起伏的心潮,这应该是世间最美的旋律,秀发挠得石潮痒痒的,禁不住双手紧紧抱着冷月单薄的身体,手指在秀发间窜行,滑腻质感的头发,冷月呼吸急促起来,脸紧贴胸前,手轻抚沧桑的脸,一种负疚感由然而生,我平时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可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石潮物在光滑的面颊游动,两片玫瑰交合一起,闪烁着火花,月亮已经沉下来了,蛙声全无,也许疲惫了,或许正在酣梦呢,提着灯笼的莹火虫依然在林间穿梭,星星在靛黑在石板上闪闪快活眼睛。
太阳公公乐呵呵地升起来,雾村早早地醒来,鸡声和不知名的鸟叫,锅铲撞击,碗碟质惑的清音奏响了晨曲。冷月早早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异样快乐,很小心地从石潮身上跨过,穿鞋悄悄出门,生怕弄出半点声响,又忍不住回头张望,快活地张罗着一天的事情,重复着昨日的故事。石潮醒来,感觉头发胀,太阳穴似刺针般的疼,阵阵恶心在心头涌,翻身下床抓起桌上清香的茶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太阳光好刺耳,半天才分清事物,无意间瞥见床单上荷叶印着鲜红的玫瑰,心头一紧,杯子从手中滑落,目光呆滞,响声惊得冷月慌张过来,双手沾着面粉,惊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石潮许久才愣过神,不知所措,双手搓着“你醒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我……”冷月看见了床单,面颊两片红色呈现,头深埋在秀发中,声音颤抖,慌忙蹲下身子,捡碎片,“唉哟”一股殷红的液体从指头冒出,石潮忙蹲下来,看了心头一阵痛楚,无限奥悔扭曲变形的面更加恐惧,“啪啪”两声轻脆,血从嘴角汩汩流出来,“红军哥,你怎么啦,我……”石潮掩面不答,晶莹的掺拌着殷红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来,冷月眼睛因惊恐、愰乱而大得出奇,石潮轻轻搂着冷月在她额头印了两只红辣椒,部她嘿嘿一笑,“没事的,我……”冷月的两片玫瑰唇已经迎了上去。(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