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某个时刻遇见某个人,在某个时候发生什么事,似乎是难以预料,却又似冥冥之中都有定数。
就像我现在遇见简书,开始写作,通过文字来记录表达自己,或许是我做的一件“对”的事。
若干年后,当我在这个尘世间消失,化为了尘土,留下来的恐怕惟有这些文字。
不管会不会有人看见,它都依然的存在着。就像一株山上的小草,即便是淹没在绿色与荒芜之中。
这些文字,充分并基本真实地记录了我的生活、成长,表达了我的认知、观念,以及我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高中毕业后,我游走在家乡与社会之间。出门打工成了我与生活、命运之间飘泊的开始。
起先在首都北京打工,前后两次去,大概三年时间。
第一次出远门,什么都是新奇的。不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也不去想是为了什么。是跟熟人到一私人小厂学做铝合金门窗。这于我,倒不是难事。用料规格尺寸样式等计算准确。可我的特点,就是话少,不爱说话,与人沟通少。是个闷葫芦。
之后去的一次是给一个品牌熟食品分店送货。每天早晨分单,从冷库里提出货品。捆绑在自行车后架的左右、上面送到指定商家。
就是那种有直横大梁架,后座结实的老式自行车,能载一定量的货物。骑着它,往返于超市和私人小摊贩之间。一开始总是路不熟,业务不熟,容易让人找理由退货。
后来分店食堂需要人手,领导知道我曾学过一点厨艺的,于是就叫到食堂来做饭。负责买菜,准时按量出餐,做好后勤保障。
二千年后,又转身来到上海。这是与北京不一样的城市。北京给我留下了人文气息浓厚,青春延续的轻扬;而上海商业金钱意识明显。我还记得后来工作的那个轮胎贸易公司老板说过的一句话:什么都是有价值的,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大概是这个意思。这种金钱意识是根植于血液里的。或许有些偏激片面,不过也有它的道理。
生活中不光就是唱高调,说什么这个那个无价。有时觉得,那不过是一时骗自己哄人的话罢了。人不能脱离基本需要而去生存,这是不太现实的。
在上海期间,发生了一些难忘的事。包括认识萍,以及一开始来到上海时的“凄风苦雨”的经历。那时上班很节省。连稍好点贵一点的菜也舍不得买来吃。因此,得了胃病。还好及时治好了。
尔后,又来到了南方这座小城。近似懵懵懂懂的十年,我居然就这样在这里打工、上班中平静地度过。无波无澜。居然没有产生厌倦。只是近两年,总感到自己在这是客人,有过是不是换个城市去流浪的念头?
2018年进入到了八月的早秋。今天去一部门机构,六七层气派的写字楼里有许多办公工作的人员。当我咨询想报考某技能资证时,我的高中文凭及无相关资质限止了我报名的资格。文凭在这里成了一道门槛。
原来离校这么多年,我还停留在那个叫“汤大”的地方。我感到悲哀,同时,一种挫败感贯穿全身。然后,悻悻地推着单车离开。
我虽不聪明,可我不笨,真的。这点我很清楚。假若,以前怎样的话…算了吧,谁愿意听这样的鬼话,连我自己都讨厌听。
这一刻,我有点不喜欢自己。
我只觉得,这么多年,我是个孤魂野鬼。是个灵魂出窍,做了些懵懂不知所以事的失败者。
我意识到,我是个没有灵魂,失去方向的一首躯体。野草也知道感知时令,连草都不如。我很麻木。普通人有的劣根性我都有,并在时光岁月里充分挥霍。
这些年,我太忙了。忙于致力打工,不曾来想过别的。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并不想这样。
可岁月轻轻地,悄悄地滑过,在我的鬓角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白发痕迹。它不曾饶过我,包括任何一个人。
可我,空空如也,徒手空空,仁慈地放过了岁月。任青春,十年,二十年荒芜,如水“哗哗”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