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一个稍微规整的圆,
生活就是一个奇怪的圈。
不少人活在饭肉里面,
却宣称自己活在尘世外面。
我动了动指尖,
噢,原来水泥房里有地板,
冬日的阳光在雾散后很灿烂。
噢,原来胖的女人被夸赞为丰满,
消瘦的男子因为海洛因而有钱。
而我到过什么地方,
某人心底明然,
某些人是糊涂蛋,
某些人和这个问题无关。
我很想说我去过别的地方,
鲜花摇曳的花园,
静谧幽深的公园,
最好是风和日暖的海滩。
我很想说我去过别的地方,
寺庙里的夜半,
空谷里的呼喊,
最好是雪永久不化的山巅。
可是总不能,可是,总不能,
我活在时间的脚下面,
被蹂躏,被摧残,
却不被塑造成完全的人样。
于是兰花小区就关押了我这个人犯,
于是三室一厅成了永不改变的牢监,
于是软床棉枕蒙蔽了我乌黑的双眼,
于是鼻尖停留的苍蝇是唯一的斑点。
我多想到另外一个地方,
从陌生的环境中找到熟悉感,
在别人的世界中静下心来认真观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必须熬夜到凌晨一两点,
我的灵魂才会觉得它安全,
一个白天之后才是睡觉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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