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堡文化研究 第196期
作者:和谷
编辑:秦陇华
朝花夕拾与当下采摘 ——《吕学敏作品选》序
我理解,作为散文与小说的写作,其动意大多源自对如烟往事的回望,也有的出自眼前刚刚发生的事物。前者可视为朝花夕拾,后者则属于当下采摘。我在读《吕学敏作品选》书稿时,想到了这个词语,以及由它所可能想象到的诸多情景。
作者由出生成长地的商洛到生活了多年的铜川,故地的往事与嬗变,基因一样让他的文学神经十分敏感,而第二故乡则提供了他当下或为期不远的邂逅与遭际。从作品内容上二者交错反复,从审美价值上碰撞与融合兼之,从语言形式上也是亦源亦流或趋于整合。如《醉夜说商州》沉静的语境,《狼的故事》的寓言色彩,《祖父是一块地》的平实与神聚,《今度刘郎》的简约谐趣,以及《暖色》的单纯与余韵,等等篇章,都让我感到了阅读的情感共振,走入言说者的内心世界。
乡音一样,鬓毛已衰仍未改,方言的根深蒂固是文学语言的本,但书面文字的考量与打磨有一个提升过程,它的营养应该是多元的。古今,中外,雅俗,我们在沙砾中陶自己的文字金粒,才能与更多人交流。我读蒲宁的《故园》,读得沉静,却如泣如诉。学敏的文字语境,如前面提及的篇章已见雏形。
学敏的写作勤奋过人,著述颇丰,这部作品选是一次收获的梳理。有小说,有散文,不同文体中有不同类型,是在探求一种自己的文字表达方式。其实,散文笔调的短篇小说,与写实叙事纪人的散文没多大严格区别,叫猫叫咪都成。随笔的杂,没什么不好,问题在于见解的高低,词语的简繁,格调的优劣。愿与学敏共勉,期待并相信可畏的后生,在文学写作上给人以更多的惊喜。
朝花上的露珠,总与土地的墒情有关。
2010年5月13日于文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