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昔日大学同学队长的召唤,我又一次走到了蚌埠。
上一次是八年或者九年前的事,来看朋友,在凤阳过得夜。
这些年忘了许多之前做过的事,讲过的话。时常和老朋友聊天,他们说到我以前说过的话,我都会自问:我真的讲过那些吗?
越来越健忘,越来越觉得许多事情无需纪念,无须留下痕迹。而胡须长得惊人的快,到了一天得刮一次的程度,而且硬度在增加,这点我的女人跟我抱怨过了。健忘的人往往都有硬胡茬。
我从蚌埠火车站下车,走出车站大厅,周围景色似乎还有一点记忆,残留的记忆影像,可对我而言已经成了记忆堆里的一个谜。这是一座老城。旧的楼,旧的路,旧的标牌和灯箱,灰蒙蒙的天空,几乎没有什么高楼。队长要在这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婚礼依然热闹,十几桌高朋满座。上档次的酒店一般都是白天可以弄得像黑夜,黑夜可以亮如白昼。窗帘拉上后打上一些特效灯,气氛就有了。
司仪的男声深沉浑厚,似不太适合如此喜庆场面,但是队长一贯严肃沉稳,不是很闹的人,所以说来也算协调。
我们三个朋友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桌,转身看着仪式进行。而相聚总是短暂,宴会进行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会离开酒店,离开蚌埠。队长坐守蚌埠,我去s城,另外两人则回R州,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何年月。我们口袋里装着喜糖,并且希望这份喜气能给我们也带来好运。过去已不确切,未来无法卜知。棋子又要开始移动。再见珍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