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打了11天促排针,终于可以取卵了。说到取卵就会想到杀鸡,杀鸡取卵嘛。倒是有些相通的道理,无论对于做试管的女人,还是对于鸡,取卵都有点牺牲和悲壮的意味。
说是取卵我觉得更象摘樱桃。等着做B超的时候看过其他人的卵泡,在B超影像里,成熟的卵泡就像一簇簇的樱桃。催熟了,就该采摘了。只是摘起来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它藏在身体里面,又那么娇贵。
10年前那次,取的时候是一大把樱桃,17个。当时取卵还不兴全麻,只给打一针杜冷丁,晕晕的,一扎就激灵醒透了。全程都能感觉到长针的进进出出以及滋滋地抽取声,一次一次,疼一次还有更疼的一次,一直熬到医生说好了,我终于缓过神来。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瘫软在手术台上半天动弹不得,魂儿飘飘悠悠半天才回来。
有了那么深刻的疼痛记忆,这次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全麻,虽然只有3-4个卵泡可取。
先要打夜针。所谓的夜针就是夜里打的针,打完此针之后36个小时取卵。同一天打夜针的有17个人,我赶上了末班车,在护士交待注意事项之前及时赶到,竖起耳朵听着每一句交待。吧啦吧啦,一一记下,然后拿了药去冲洗YD(此处省略500字的不舒服)。
按照医生交代的时间晚上打了针,感觉身体里那几个樱桃沉甸甸得,其实更可能是因为肥嘟嘟的肚子太沉了。
第二天抽空上了一天班,捧着沉甸甸的肚子也没干多少活儿。第三天一早就来到医院,等待不杀鸡的取卵。在我前面的一个姐妹是高高大大的东北妞。就在一切就绪,只差上手术台了,突然得知她头一天晚上才打的夜针。护士焦急又无奈地问,用你清醒的大脑回忆一下,到底是哪天打的夜针?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肯定地回答就是昨天晚上。最后她只能被请回去,第二天再来取卵。看着她的表情又可怜又好笑。
终于到我上手术台了。躺好,麻醉师给我扎好了麻醉针,护士在准备手术用品。我闭着眼睛等待麻醉的昏睡感,却丝毫没有。睁开眼看看房顶,再闭眼,还是不想睡。正在纳闷,医生说给药吧。麻醉师让我歪过脸去看斜上方的枕头角,我刚一看到就没了意识。然后就是片段的梦境,梦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哎吆哎吆地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我的胳膊叫醒我。还没睁开眼睛,就听一个声音说,这人儿一直叫呀叫的……不知道在说谁。有排在后面的姐妹来搀我出去,在外面床上躺了一会儿,不愿睁眼,肚子有点坠疼。直到我后面的那人出来,她比我还要清醒。一见我就说,你那么疼吗,我听你一直在喊疼,吓得我要命,心想打了麻药还这么疼呀?结果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结束了。
原来我真的一直在喊,可我在手术时并没感觉到疼呀。难道是上次取卵时的疼痛记忆回放?好神奇!
后来知道一共取了4个卵,成功受精3个。三天后的一早去医院看能否移植。试管之旅到了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