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铺满柏油的马路上,挣扎着溅起水滴复而又被无尽大地吸收了。天是灰色的,雨是灰色,林立的高楼也是灰色的。一个男人正从一家公司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皱着眉看了看天上,浓云滚滚,云层之中偶有闪电划过,一时间照亮了一片区域紧接着又暗了下去。男人不自主的爆了句粗口:“艹,该死的天气预报,没一次是准过的。”
男人刚想着等会雨铁定是越下越大,一阵头疼就侵袭了他。他狠命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吐槽道:“怎么回事,头疼都快一周了,我不会得了神经病了吧,明天周末去医院看看。”说完就用两手撑着衣服冲进了雨里。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一出去,雨就大了起来,他咬咬牙加快了脚步。从公司到地铁站不过区区300米,而现在他仿佛感觉要走上那么个一年!有多绝望?他甚至感觉就这么被雷劈死算了。
男人叫梅海,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因为学的是美声和舞蹈,模样又俊朗干净,早早的便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上了,这几年一直利用学业之余去公司练习。最近刚完全从学校里走出来,全身心投入到练习,成了经纪公司的一名练习生。公司大部分人都认为梅海前途无量,公司也倾力栽培梅海。梅海亦是争气,几次出镜之后也有了一些名气。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啪嗒,一脚踩到了地铁口的台阶,梅海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下,扭头一看拎在手里的衣服几乎全部湿了,他叹了口气,乘电梯向下入站。这种天气加上练到这个点人们少有出行,坐末班车梅海已经习以为常了。地铁站也是湿漉漉的,梅海松了松领口,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舒服就好像有蚂蚁再爬。4号线还有几分钟才能到,他没事打量着路人,有个年轻人低头看着手机,光线印在他的脸上,随着内容的变化而明暗。还有个木讷的老头,呆呆地盯着铁轨对面的广告,手里伞上的水珠滑落到大理石地板上。不多时,梅海又感觉熟悉的头疼头晕来了,他捂着头用手指按摩头骨。呼!!4号线毫无征兆地驶过,几秒钟后缓缓停了,梅海捂着头上了车。
灯光是昏暗的,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列车时不时会晃动几下,车厢里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氛弥漫着。车慢慢停下又慢慢启动,循环往复,不知道过了几站,梅海猛得惊醒,车厢里的灯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闪烁还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安全出口”标志发出的绿光让梅海毛骨悚然,环顾四周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不会吧,应该没有像恐怖电影里那种阿飘吧”梅海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列车仍在行驶,经过隧道时不时传来的风声就像…就像是厉鬼在嘶吼。梅海感觉列车在加速,他死死地抓着扶手不让自己偏离座位。突然,响亮的汽笛声如惊雷般炸在梅海的耳边,车厢里的灯也随之变成暗红色。梅海一下子跳了起来,因为车厢的墙壁上渗出了液体流到了他的背上,他惊恐地看着墙壁,祈祷着不要爬出来一群尸体。一阵阴风缓缓飘过,梅海闻到了一股甘甜又参杂着铁锈的味道,紧接着他就看到前面的车厢在形变,破裂,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但是这时头一昏,梅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