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26日,终于办完了毕业的各种琐事,你要回浙江过暑假,等暑假结束再回北京上硕士研究生。而年华则正式毕业了,找了一份私募的工作,打算继续待在北京混迹一番。
你在回浙江的路上给年华写了一封信,邮件发送的,就叫《年华的信》。
你说,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见到年华的那一瞬,你不安的心就安定了。
你说,当开始的时候你们都还很懵懂,单纯得不管说起什么都会红着脸。
你说,最美好的一瞬间是一个初夏傍晚,年华走在人行道上,你推着自行车龙马路上,年华一大片头发被风吹得立起,而你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你说那不会是最后一封,你和年华的路还长。年华当时应该也觉得这封信只是对你俩这4年的纪念,对于你俩来说,这并不是结尾。
年华很努力地做好工作,学习各种专业知识,希望等你再来北京开学的时候,他有能力把你照顾得好一点。当其他毕业的同学还在为6个月的试用期而感到茫然的时候,年华在7月份的时候就成为正式员工并且接了第一个IPO项目。
说来也巧,这第一个项目就是你们义乌的一家企业。之前你总是和年华说,你家在的城市和义乌有多近,义乌有些什么,义乌人怎么样。可能是听你说的太多,当年华第一次去义务出差的时候,感觉像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并没有太多陌生感。当时他想,这应该是冥冥中注定的联系,无论怎样,都断不了吧。年华甚至还幻想过,如果一个回头,能在义乌的街上看见你有棱有角的脸在冲着他傻笑,那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呢。
可是直到现在,年华似乎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甚至都不能说明不能解释不能盘问,你就这么明明白白告诉他,要跟他结束一切呢。
“青春这首歌,为我作词的是你,真好。”
这是你写在那封信结尾的一句话。
换当下的感受来读这句话,似乎你早就做好了离开年华的打算,没有不舍,没有遗憾,心满意足的离开。而当时的年华竟然简单的以为,他对于你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在那以后,年华并没收到你写给他的信,这算不算你食言?你说时间会淡化这一切,可那狗屁时间去淡化什么不好,非要来淡化这些?
后来,年华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曾让他描述一段最深刻的感情。年华低着头沉默了好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一点深刻的东西。直到你的脸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从你们相遇,到你们经历的点点滴滴,到他的努力,到你们突然分开。等到年华再抬起头的时候,依然一言不发,但却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年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也不知道这样的回忆对他的病有没有帮助。但是他却感觉到一股深冷的寒意,单薄的身体一直在抖,他的眼里应该都是惊惧。他怕,怕时间久了再也想不起你的脸,怕自己心里再也没有能被叫做深刻的东西存在,怕自己变成一个坚硬的人。他怕,要是有一天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别人问他有没有深爱过一个人的时候,他答不上来。比起答不上来真心话要面对的任何惩罚,忘了你或者放下你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所以年华说,他想为你写一点东西,趁他自己还记得一些,趁那份记忆还没有变得透明甚至消散,趁他还能把这些情绪表达出来。
就当是给你的回信吧,就当你们还维持着单向缓慢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