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低靡的时候,我喜欢读书,文字里总会有一束光,驱散我心里的阴霾。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得迟,持续的高温,持久的干旱,女儿散漫的学习态度,小宝一晃就到了狗都嫌的年纪,而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但我扔想做一位好妈妈。
于是,我时常觉得自己被撕裂了,一边是急切的想要去做点什么,成为我自己,证明我自己,另一方面,又想继续这么偏安一隅,陪着我的孩子好好长大,啥也不干。
日复一日,生活看似过得很轻松愉快,但心里是焦躁的,烦闷的,痛苦的。而这个时候,作家无戒的《一半诗意,一半烟火》闯入了我的世界。
初识无戒,还是在几年前读《余温》的时候,当时应该也快入冬了,犹记得我裹着宽大的毛绒睡裙坐在公寓楼的楼梯口,背对着太阳,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读完了它。
当时只觉得无戒这个作者好“悲”啊,塑造的人物都好悲情。后来偶然在媒体平台看到无戒本人的样子,又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邻居家的知心大姐姐。
《一半诗意,一般烟火》是一本散文集,更是一本无戒关于自己这一路上的心路历程。在这本书里,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作家无戒,更是那个骄傲、敏感、脆弱而又坚定、努力、坦然的“菲”,和这世界上千千万万个你我一样,除去作家这个身份,她就是一个女人,会恋爱脑,会神经质,会为房租困扰,也会为了生活奔忙在街头。
我在这本书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那些我想说而又不敢说,无从表达的话,就那样从她的笔尖流淌下来。我细细品读,经常会泪流满面,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那些看似奇怪甚至“大逆不道”的想法,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她与我有着相同的想法。
在《关系》那一篇里,无戒说:“我们渐渐拒绝所有的靠近,对每一段关系都保持疏离。”小时候一颗糖就可以交很多很多好朋友,长大后哪怕吃顿饭都要记着“还债”。人到中年,越怕欠别人人情,“情谊”二字完全被根深蒂固的“礼尚往来”所取代。我真的很疲惫于应付各种关系和往来,所以,我选择尽量对每一段关系保持疏离。
在《情绪》那一篇里,无戒说:“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我都无法与他们好好相处。我浑身长满了刺,甚至经常曲解很多人的好意,拒绝所有的爱和善意,活成怪物。被情绪控制,被吞噬,失去自我意识。”
曾经的我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光,后来我走出来了,但是身边的人有了这样倾向,就像一个刺猬,逮谁扎谁。没有完美的人生历程,我们悲观、难过、暴躁、不忿、委屈、不甘,这是我们的心里出了问题,不是别人造成的。心若向阳,何惧忧伤?!好的情绪、坏的情绪它都只是一种情绪而已,我们可以去发泄,但不应该将矛头指向无辜的身边人。
在这本书里,无戒写了很多她和她老公的故事,不是那种刻意的着墨,只是细碎的日常,但看起来就很真,很美好。
她说:“爱情和婚姻到最后,回落到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迪哥说,过于执着幻想,就会看不见生活,反而会忽略很多已经拥有的幸福。”
她说:我渐渐明白,可能爱情中最可贵的,不一定是那完美的爱人,而是你那不完美的爱人从未放弃过爱你。还愿意和你一起共同面对婚姻中所经历的一切风雨。
看到这里,再看看身边那个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在沙发上躺着打游戏的臭男人,好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双鱼座的我其实也爱幻想,只是后来在逐渐平淡的生活里没了期待。自认为那是妥协,是将就,不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做出的退让,但在看过无戒的《一半诗意一半烟火》以后,想到她说她的迪哥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我在想,是不是男人真正所求的其实都不多。我总跟女儿说,他爸的心里住着一个小男孩,很好哄,也很容易满足。反倒是女人,想法极多,总想世间所有美好都集于他一人,然后他再对我倾心以待。
他不完美,我也不完美,但我们有一个家,如此,甚好。
我将无戒的这本书放在了枕边,因为白天忙着带娃,做家务,偶尔遇见不顺心的事,就会胡思乱想。夜深,躺在床上,拿起书,随手翻开一页,细细读来,我在看作者的心事,也在理清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