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
那会儿,父亲看上去还不老,单薄清瘦,脸色蜡黄,精气神儿明显不足。
作家史铁生调侃自己:职业是生病。
父亲也一样,各种病症挨个儿找上他,生龙活虎完全健康的日子实在是少。
楼上靠东边的屋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杂物间。不长用的柜子,床,还有留做冬天的种洋芋,铺了半边屋,任其发芽,等待栽种。
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儿孙女,背着背兜,徒手攀爬进二楼,放下两个咸菜坛子,说是还给父亲,千恩万谢后依然从二楼脚不沾地飘然而去。我目瞪口呆,怕了。父亲却是司空见惯,不惊不怪,指着屋子角落一堆玉米说:“这些包谷都该剥下来,趁着天气好拿出去晒。”
转身下楼,母亲满头白发,背对着我在灶屋烧柴火煮饭。摸摸索索的样子让我明白,时间往前跳跃了好长好长一截,父亲不在了,母亲眼睛基本看不见了。
眼睛酸涩,心里悲凉,这光景,母亲怎么可能一个人去生活呢?她已经不能安全的照顾好自己了。
转身,看见弟弟。他笑嘻嘻的望着我,又看看母亲,说:妈一直念叨着她的老屋,趁着这次回来,让她来煮一次饭,怀念一下,屋子破损严重,以后不敢再来了。
一块石头落地,心里轻快起来。
十多年来,母亲一直跟着弟弟的呀,我是不用操心的那一个。
走到屋外,想着看看老屋的全貌,看看究竟破败成什么样儿?
再抬头,物换星移,我一个人,立在三岔路口,茫茫然。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将要去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