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秋之微凉》(1)

接下来我要连载的小说,是轻松活泼的《秋之微凉》。整个小说的背景发生在北京,讲述了两个大学毕业之后女孩儿的故事。这两个女孩儿的性格都是我喜欢的典型,一个知书达理,一个激情奔放;一个理智,一个感性。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而这部小说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假随意,真做作;装逼不拿劲儿。”真是一部流水账的小说啊!


第一章

就在这一个星期,张楠已经遇到两回高中同学了,都是在地铁站里。第一个是高中时的同桌,张楠见到他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敢再胖点吗?他没想到那么消瘦的一个人此时已经找不到脖子了。同桌拉着女朋友的手,正在说说笑笑,猛然看见站在对面一直望着自己的张楠,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上前打了招呼。不过这第一句话让张楠永生难忘:“这不是张楠吗?你现在怎么这么胖?”张楠被这一句雷的无法动弹,只是笑了一下。后来张楠和好朋友廖莹莹说起这件事时,廖莹莹淡淡的说道:“他可真会恶人先告状啊。”

第二个碰到的也是高中同学,不过是另一个班的。这个男生长得很小巧并且秀气,和张楠一米八八的个头比起来显然小了很多。不过张楠欣慰的是,这个同学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身材和高中时差不多。就算是脸上也没有长什么皱纹,对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现代人来说真的是难能可贵。两个人在安定门地铁站见面后互相打了招呼,重新留了电话,便又各奔东西了。

张楠今天下班后约好了回母亲家吃饭,正好姥姥也在。姥姥见张楠来了,拍着沙发说:“快过来坐。”张楠脱了外套,坐在姥姥身边。姥姥上下打量了张楠半天,笑着说:“这小伙子,多精神。要哪儿有哪儿。怎么样?银行上班累不累?”

张楠笑着说:“不累,又不是搬山。”

“女朋友呢?怎么没回来,我还说看看呢。”

“呵呵,还看不够啊,不是见了好多回了吗?”

“小姑娘招人喜欢,”姥姥笑着说,“我看就她了吧,赶紧结婚,我还能抱上重外孙呢。哈哈哈!”

张楠苦笑道:“结婚?我可没有想过,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张楠的母亲正好从厨房出来,听了张楠这话,没好气的说道:“您别在这儿瞎操心了,我和他说过好多回了,就是不结。你说你不结婚你交什么朋友啊?住都住一起了,你要是不结,这不是耽误人家女孩儿吗?”

“妈,您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李莎她自己都没说什么,您在这儿瞎着什么急?”

“我能不急吗?我还有三年就退休了,我还想退休帮你带孩子呢!”

“你们就是太自私,”张楠撇了一下嘴道,“就是想着自己能看到下一代,也不为我们考虑。现在北京养一个孩子得多少钱啊?我现在哪儿有这么强的经济基础?就我这点儿工资,还不够自己花的呢!”

“照你这么说那都别生孩子了!我和你爸那时候也没钱啊,不是照样把你喂这么大了。穷生穷养呗!”

“你和我爸那个年代,要穷大家一块儿穷。现在不一样啊,贫富差距这么大,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天天挤公交,别的孩子吃好吃的,我孩子只能看着。”

“你不结婚李莎能同意?”母亲凑过来问道。

“人家干吗就非得嫁给我啊?我又没钱又没权的,李莎那么好看,她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啊。”

母亲一听就急了:“这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不说好好把着,还说这样的话。人家都和你住了,别人还能再要她?”

张楠烦的挥着胳膊说道:“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这么想啊!男女都平等!你儿子我就不是个好东西,凭什么还要求别的女孩儿非得冰清玉洁啊?”

母亲一听更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你和我说说,你怎么不是好东西了?你和我说说!”

姥姥一看这架势,赶紧过来劝解:“你们娘儿俩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我听了都脸红。怎么一见面儿就吵,都给我歇着!”

张楠也不说话,盯着电视,手里胡乱按着遥控器。姥姥将母亲推进厨房,母亲还是边走边说:“你说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了呢?”

这时张楠的手机突然响了,张楠接起电话:“喂!干吗?......烦躁呢.!....哪儿吃啊?.......你们能换个地方吗?......成。我这就过去。”

张楠挂了电话,姥姥又坐回来问道:“谁啊?”

“同学。”

“找你干嘛?”

“出去吃饭。”

“那你不在家吃了啊?”

“你们等我爸回来一起吃吧。”

“你怎么老出去吃饭啊?是不是有人请客?”

“谁请啊?都是AA。”

姥姥“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张楠穿了外套,也不理母亲,就往外走。姥姥起身送到门口,张楠回身道:“您回去吧。”

姥姥看了看张楠,笑着问道:“AA是谁啊?为什么总是他请?”

......

张楠和李莎的感情确实已经出现了危机。张楠其实是希望可以和李莎长相厮守在一起,而李莎此时正值事业的上升期,公司决定让李莎去日本培训,为期一年。这一年对于两个确实人是一个考验。张楠了解自己不是一个能够享受柏拉图式爱情的人,而李莎呢?更加不是。遥远的距离还没有真正成为二人阻碍的时候便已经让两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他们此时才意识到,彼此的感情竟如此不堪一击,也许两个人并不适合在一起。

但每当在温暖的床上缠绵的时候,他们又深深地体会到两人如此的贴近彼此,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交汇。这时李莎总是一网深情的对张楠说:“咱们永远在一起吧,好吗?”张楠使劲点了点头,把李莎抱得更紧。但是无论何时现实总是比感性更占上风,真的要面对问题的时候,谁也不愿再提起以前的誓言,看来两个人都是不甘示弱的性格。

张楠从母亲家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北京深秋的大街上,回想着刚才母亲所说的话。也许交朋友真的就是为了结婚,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人总有衰老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而身边却没有可以倾吐心声的爱人,想起来的确可悲。

张楠越想越烦,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德胜门桥,看着二环路上来往不断地车辆,张楠突然想哭。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毫无意义,忙碌了一天,得到的只有疲劳与沮丧,对生活总是充满着无奈。不过他觉得还好有那么多哥们儿姐们儿,不开心的时候和他们在一起,自己就会快乐很多。张楠想到这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东四的一家烤翅店去了。

张楠到了烤翅店的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孙啸的摩托车。“这小子,好像永远长不大,奔三十的人还玩儿这个。”张楠心想。其实玩摩托是一件危险性很高的事情,孙啸曾经不止一次讲述了那些玩摩托的男生所遇到的危险情况,有的人还因此丧了命。但是那种刺激的感觉,还是让喜欢冒险的人趋之若鹜。廖莹莹就曾经对张楠说过她第一次坐在玩儿摩托的男生后面的情景:“那感觉真的很棒,明知道随时都会出危险,但是那种刺激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张楠走进烤翅店,大学那帮同学就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张楠侧身从众多食客身边穿了过去,一声不响的坐在肖兰的旁边。肖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来了?”张楠“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孙啸眼看着张楠走进来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聊的正欢的剩下三个人这才看见张楠。

张楠笑了一下:“三天两头聚,我都麻木了。来了就不用汇报了吧?”

肖兰道:“小心下回不叫你。”

“那我偷偷来。”张楠笑着说。

张楠旁边坐的是张斌,大学时两人是上下铺,所以经常在一起鬼混。不过张楠是假的鬼混,张斌是真的鬼混。张斌的父亲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在商海沉浮多年,从没有失手,所以家里算得上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对张斌从小过分的宠爱,导致张斌那种大少爷的性格无限的放大。张斌到底交过多少女朋友,就像他开过多少好车一样难以计算。大学毕业后,张斌顺理成章的进入到父亲的房地产公司。这回有了自己的钱,张斌更加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他更加有本钱去挥霍自己的青春了。不过张斌的父亲看得很清楚,他虽然给了张斌虚荣的世界,但却没有忘记教会他世界里的法则。

“张斌我告诉你,有钱绝对是件好事。但是这些金钱所换来得东西,也许并不真实。尤其是你身边的朋友,哪些是冲着你的财富而来,你要做到心里有数。大多数人都喜欢接触有钱人,这点是人之常情。因为和有钱人在一起,他们可以得到和享受他们所没有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出了事,那些只是喜欢你的财富的人就会迅速的散去,再也找不到他们的影子。但是,不要去怪罪他们,因为他们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有一些人,总是刻意和你保持距离,但是当有一天在大街上或是在别的地方和你偶遇时,你可以从他们眼中看出真正的喜悦,那是一种打心底喜欢你的感觉。记住,这样的人才是你需要的,他们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华丽的服装或是名贵的跑车。也许在你束手无策的那一天,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还能帮到你呢。”

但张斌毕竟年轻,有些事情难以看得清楚。他依旧放纵的生活,从不为以后考虑。张楠说他这种生活简直就是“熬油点灯”。

坐在张斌旁边的是一个叫赵欣源的女孩儿,她是大家公认的才女。不光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子集本本通读,更难可贵的是她真的把这些知识运用到了实际操作中,每每用来还真是得心应手。这还不算,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还是个大美女,就是你一眼看见就能将这一眼持续十分钟以上都舍不得眨眼的那种大美女。看来能将美貌与智慧平衡的人还是有的啊。不过赵欣源并没有因为出众的条件而像张斌那样挥霍青春。她的近期目标就是要做一名顶尖的OL,所以她的生活极其规律: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刷了牙之后先喝一杯蜂蜜水,然后换上运动服下楼慢跑半小时。回家之后开始洗澡,又是半小时。洗澡之后开始化妆,又是半小时。换上漂亮的衣服之后,左边挎上名牌包,右手提着笔记本,开着新买的甲壳虫,一路堵车堵到公司,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六点钟下班后,如果没有约人,绝对不到处乱跑,直接开车回家。饿了就叫外卖,不过从不多吃。吃晚饭之后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一到九点半绝对要好好卸妆,好好刷牙,好好洗脸......保证十点前上床睡觉。当然,如果决定明天要换件新的衣服,还要再临睡前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不过赵欣源最让人欣赏的地方,就是从不做作。她是那种在五星级餐厅能够以优雅的姿态吸引众人目光的女孩儿,也是可以在路边的大排档高声聊天大大方方的姐妹。就冲这一点,她周围的男生真是对她又喜欢又不敢接近。按说这样的女人身边的应该男朋友无数,而且不是大款就是富二代,天天被虚伪的殷勤所包围。但是赵欣源身边男朋友只有一个,还是个酒店里普普通通的销售经理,两个人在大学认识,一直厮守了五年。这让周围的男生羡慕不已,每每提起赵欣源的男朋友宋雪峰,大家都摇头叹息自己命不好。

这几个平日里的死党凑在一起,除了贫嘴之外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最佳娱乐方法。大家在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几个男生定要喝个烂醉,孙啸更是出了名的酒鬼,这会儿已经喝了第三瓶,刚要再倒,赵欣源一把夺过杯子说道:“不要命了你,一会儿你还得骑摩托回家呢。”

“没事啊,我家离这里就隔几条胡同,我推车也能到啊。”

张斌笑着说:“没事,赵欣源。你就让他喝吧,要不他也没事干。”

赵欣源把杯子放了回去,叹口气道:“喝酒有什么好。”

肖兰笑道:“别理他,醉倒了没人送他回去。”肖兰说完点了一支烟。

“几日不见,长本事了你?怎么抽烟了?”赵欣源问道。

“抽着玩儿。”

“心情不好?”

“没有啊。”肖兰笑了笑。

“骗得了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和你说过,既然都要结婚了,就换一个压力小一点的工作吧,你男朋友又不缺你这点儿钱。日企用人有目共睹,简直就是拿人当畜生使,你又何必呢?”

“哎!”肖兰叹气道,“我今晚能不能去你那里住啊?有些话想和你说。”

赵欣源看了看肖兰,发现她眼中泪光闪闪,于是笑道:“成,那吃完饭回去。有话咱晚上说。”

俩人正说着,孙啸也看到肖兰抽烟,于是突然问道:“你们抽烟爸妈都知道吗?”

张斌说道:“都多大了,又不是初中生,父母能不知道吗?咱们这里面就张楠不抽,在宿舍里,我使了浑身解数,就是没能让张楠就范,到底还是没学会抽烟,真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主要还是味道不好。”张楠笑着说。

孙啸笑道:“我第一次抽烟时大二,我爸给我的,他觉得男人就用该抽烟。”

“你爸真强,”张楠笑道,“那喝酒也是你爸教的吧?”

“还真是,大一的时候教的。”

张斌笑着说:“我从高一就开始抽了,不过被发现的时候是高三。那时候每天吃完晚饭,烟瘾就上来了,所以我就以出去散步的借口到外面抽烟。有一天吃完饭我又假装出去散步,突然我爸就问我:‘干什么去啊?’我一紧张,脱口而出道:‘出去散个烟。’就这样我就被抓住了。”

大家听完大笑起来,都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几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赵欣源和肖兰说要先走,男生们也不强留,只是开玩笑说路上不要被人劫色,赵欣源笑道:“我不劫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赵欣源的车就停在胡同口,两个人开了车门进去,赵欣源便问道:“怎么了?刚才看你好像要哭似的。”

肖兰叹了口气道:“我和男朋友可能要完了。”

赵欣源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不会长久,俗话说‘劝和不劝分’,但是对于你这段恋情,我一直劝你放弃,你就是不听。不过也好,分就分了吧。”

赵欣源之所以一直劝肖兰离开她的男朋友,是因为肖兰的男朋友曾经在赵欣源面前露出过本来面目。肖兰的男朋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直就没有结婚,是一个广告公司的老板。肖兰上大学时,和几个同学到798去参加一个汽车杂志的发布会,就在发布会的酒会上,肖兰认识了这个名叫林江的中年男人。当时肖兰二十岁上下,长的也很标致,皮肤白里透红,鲜嫩欲滴,浓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当时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一进到会场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肖兰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成为林江眼中的一个猎物。

说实话,林江也绝对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类中年型男,不但气质非凡,而且打扮时尚,一笑起来给人一种无比亲近的感觉,说起话来有条不紊,出口成章,并且不乏幽默。只要是女人,都不会拒绝和这种男人聊天,包括肖兰。在朋友的引荐下,林江认识了肖兰,并且约她第二天一起吃晚饭。当时很多女生都在场,被这样一个事业有成并且风度翩翩的男人相约,让不少人投来嫉妒的目光。也许是因为虚荣心,也许是因为真的对林江有感觉,肖兰很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一天都是林江的微信轰炸,肖兰也没有心思听课,只是摆弄着手机。赵欣源见肖兰一天都心不在焉,于是就问肖兰怎么回事。肖兰便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林江如何如何魅力超群。赵欣源低头想了想道:“下了课一起走吧。”

上完一天的课,正好是下午五点,肖兰说林江已经在学校门外等她,于是拉着赵欣源出了校门。一辆银色的宝马停在门口,肖兰招了招手,林江便下了车。肖兰小声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赵欣源没有说话。肖兰拉着赵欣源走了过去,互相给介绍了一下。林江赶忙伸出手来,赵欣源礼貌的和他握了手。林江说道:“你家住哪里?我们可以先送你回家再去吃饭。”赵欣源摇头道:“不用了,我不回家,我约了男朋友出去吃。”林江好像有些沮丧,笑着和赵欣源说了再见,带着肖兰开车走了。赵欣源叹了一口气,刚才握手时,林江的眼神分明就是要把自己吃了。赵欣源担心起肖兰了,她知道肖兰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别人对她好一点,就感激的要命。和林江这种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也许就在今晚,肖兰就会被吃掉了。”赵欣源心里想着。

林江带着肖兰来到中央电视塔的旋转餐厅,看着北京迷离的夜景,什么食物都会变的味道不错。这顿饭肖兰都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都是林江在高谈阔论。

“北京就是这样,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齐备。这里遍地都是钱,就看你要不要捡。每个人都渴望成功,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成功。我承认,我也有过失败的时候,但只要是男人,就不怕失败,失败是积累经验,失败是让我变得更强大。我没有钱的时候,总是被人瞧不起,可现在那帮人呢,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奉承我。就像《万家灯火》里面何奶奶讲的:‘人啊!都是势利眼!’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我觉得你有一种其他女生都没有的感觉,特别的单纯,特别的清新,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不再是沉浮商海里的浪子,而是懂得欣赏美丽的年轻诗人。你看外面,我多少年都没有静静欣赏北京城了。虽然现在的她灯红酒绿,有点失去自我,但是整体来说她是美好的,真正做到了古典与现代的结合。不过在这方面我觉得东京做得更好。你去过东京吗?”林江突然问肖兰。

肖兰摇了摇头。

“那咱们春天去吧,只有你和我,一起去看上野公园的樱花,怎么样?别担心费用的问题,你只要去就好。”

肖兰腼腆的笑道:“那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破费呢?”

林江笑着说道:“这有什么?我觉得你还年轻,春天的樱花正好配你。”

就这样,林江为肖兰勾勒出了一幅上野公园樱花盛开的美好画面,肖兰沉浸在这画面当中,自己都不愿走出来。

正聊着,林江从外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放在肖兰的面前,肖兰笑道:“什么东西啊?”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林江神秘兮兮的说道。

肖兰笑着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宝格丽的吊坠,在灯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肖兰说道:“好漂亮啊!”

“喜欢吗?”林江问。

“喜欢啊,”肖兰点了点头,“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当然是送给你的,谢谢你今天出来陪我吃饭。”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快拿不出手的东西了,我考虑到你还是个学生,不应该太高调,所以才给你买了这个。我觉得配你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会很好看。”

肖兰也不说话,只是摆弄着吊坠。这时肖兰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赵欣源。肖兰将吊坠放回盒子,对林江说道:“不好意思,室友来的电话,我接一下。”

“喂?赵欣源。怎么了?......我知道......好的,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谢谢啊.......好!再见!”

肖兰挂了电话,林江问:“怎么了?”

“没事,室友来电话,说今天有人来查宿舍,发现回来晚的或是夜不归宿的就要查处,她们让我早点回去。”

林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第二章

肖兰一进宿舍,就被赵欣源拉到自己的床上坐下,赵欣源紧张的上下打量了肖兰半天,说道:“你们都干什么了?”

肖兰一脸茫然说道:“什么干什么?”

“你和那个林叔叔啊。”

肖兰笑道:“赵欣源你真讨厌,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老啊。就是吃了一顿饭,聊了一会儿。”

赵欣源歪着脑袋看着肖兰道:“真的就是吃饭聊天?”

“是啊,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是不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

“还真是。”

“说起话来都是一气呵成吧?”

“是啊。”

“聊了国家大事?”

“主要就说了一下中美关系。”

“说了个人理想?”

“他想做一个世界上最成功广告人。”

“夸你与众不同?”

“说我气质出众。”

“不会送你见面礼了吧?”

“一个宝格丽的吊坠。”

“还约你近期旅游?”

“明年去日本。”

“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明晚去看电影。”

“中途聊天说起了我?”

“问你叫什名字,是不是我闺蜜?”

赵欣源叹了口气道:“你能把他删了吗?”

肖兰不解的看着赵欣源:“为什么?”

“主要还是为了你单纯幼小的心灵。”赵欣源说完下了床。

整个晚上肖兰都在摆弄那个吊坠,惹得其他女生都过来看了又看。只有赵欣源躺在床上看书,一言不发。赵欣源能听见肖兰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只希望肖兰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可惜肖兰就是那种女生。

临睡觉前,肖兰问道:“查宿舍的怎么还不来?”

其他女生一脸迷惑:“什么查宿舍?”

赵欣源赶紧放下书,用被子把头捂住假装睡着了。

从这以后,肖兰和赵欣源接触的时间渐渐少了,她总是和林江一起出去。赵欣源知道,肖兰已经上了林江的床,也就不好再劝什么,只是希望肖兰能清醒的快一些。

宋雪峰和赵欣源那时候已经交往半年了,两个人是在一次学校联谊会上认识的。宋雪峰知道赵欣源喜欢昆曲,于是在赵欣源生日这天买了两张厅堂版《牡丹亭》的票,请赵欣源去看。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出了东四十条的地铁站,就看见肖兰站在那里。赵欣源赶紧走了过去:“你在干嘛呢?”

肖兰见是赵欣源,笑着说:“真巧啊,宋雪峰也在啊,我等林江呢,你们干什么去?”

“我们去昆曲。”赵欣源笑着说道。

“太巧了啊,林江也说带我去看昆曲,说是叫《桃花亭》。”

赵欣源笑了笑说道:“咱们看的是同一出儿,你怎么不去里面等他?”

“我不认识那地方。”

宋雪峰道:“那就让她和咱们一起去吧。和你男朋友说一声,咱们在里面等。”

“也好。”肖兰说完给林江打了个电话,便同赵欣源他们先往北新仓去了。

路上肖兰搂着赵欣源的胳膊,悄悄地说道:“你男朋友好高好帅啊。”

赵欣源笑道:“帅有什么用,人好是真的。”

“你可真是到了便宜又卖乖,我就不信你不喜欢帅的。”

“帅哥谁不喜欢啊,可是就是因为谁都喜欢才不安全。”

“嗨!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呗!”

“那你都拥有过了,也赶紧找个年轻帅哥吧,我给你介绍好的。”

“谁让你介绍啊,追我的帅哥多的是,想要的话,我自己挑。”

“大言不惭,我就等着那么一天了。”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宋雪峰回过头来苦笑道:“你们俩贫什么呢?”

“国家大事!”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进到里面,并不是很大,按着座位号,赵欣源和宋雪峰坐的离戏台不远,肖兰他们更靠前一些。赵欣源找到座位之后,便拎着包去了洗手间补了补妆,谁知刚出洗手间,正好碰见林江。林江一看是赵欣源,满面的笑容就像春风吹过湖面,一波接一波。林江赶紧上前两步说道:“赵小姐,真巧啊。”

赵欣源勉强笑道:“谁说不是?肖兰已经在里面坐了。”

“我知道,您自己来的?”

“不是,和我男朋友。”

“这样啊,您男朋友是哪位,一会儿引荐引荐?”

“好,没有问题,咱们先进去吧。”赵欣源说完便转身走了。

赵欣源回到宋雪峰身边坐下,宋雪峰转过头来看着赵欣源,赵欣源笑道:“看什么呢你?”

“没事,我在想,你要是画上青衣的妆,肯定也特别的好看。”

“哦?是吗?何以见得?”

“锦上添花啊,能不好看吗?”宋雪峰说完亲了一下赵欣源的脸颊。

赵欣源假装生气道:“宋先生,你该刮脸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这时赵欣源用余光瞥见林江正往这边看,于是便收了笑容。

一会儿戏就开始了,笛声悠扬,轻舞漫漫,水袖翻转,唱腔婉约,看的赵欣源如痴如醉,仿佛真的体会到了古人那种悠闲浪漫的生活方式,天马行空的虚幻世界。赵欣源这边细细品味着台上的一招一式,而林江这边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不是因为不懂得的欣赏昆曲,而是因为太懂得欣赏美女。男人的虚荣心充斥着林江的大脑,他希望有一个像赵欣源这样的情人,漂亮,大方,有修养,气质出众。这样的美女在自己身边,其他那些狐朋狗友必定会羡慕之极。可惜这女生对自己太过冷谈,只将重心放在她身边的那个傻小子身上。“是自己太老了吗?”林江这样想着,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卑,但他马上又想到:“我就是岁数大了一点,其他并不输给任何人,我还有钱呢!我去看演出永远坐在最前排,坐飞机永远头等舱,去旅游永远豪华团,去饭店永远鲍鱼鱼翅......”林江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偷瞄赵欣源,整场戏下来,并没有看进去多少。肖兰问他的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搪塞过去。只想着如何接近赵欣源,哪怕是和她吃一顿晚餐。

其实赵欣源知道林江一直在看她,也知道林江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肖兰很可怜,和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一起,根本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当着肖兰的面尚且如此,那背地里就更不知道已经干了多少对不起肖兰的事情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肖兰那样的女孩儿充门面的功用更大一些,谁不喜欢自己的男女朋友是帅哥美女?更何况是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比任何名牌西装都来得有自信。

《牡丹亭》演完时,天色已晚,赵欣源并没有将宋雪峰引见给林江,她真的希望自己少接触这种人。赵欣源于是给肖兰发了信息,说自己先回宿舍,不用等她了。这时突然有人叫赵欣源的名字,宋雪峰回头一看,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女的看起来贤淑温柔。宋雪峰小声说道:“这是谁啊?你认识?”

赵欣源笑了一下,说道:“我父母大人。”

宋雪峰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随着赵欣源很僵硬的走了过去。倒是赵欣源一点也不羞涩,大方的向父母介绍说:“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叫宋雪峰。”赵欣源父母听完,便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宋雪峰八八六十四眼,然后笑道:“小伙子挺不错啊,你好。”

宋雪峰赶紧使劲点头笑道:“叔叔阿姨好!”

赵欣源说道:“你们怎么也在?”

母亲笑道:“别人给得票,就过来看看,你们呢?”

“他知道我喜欢看昆曲,所以请我看的。”赵欣源说完指了指宋雪峰。

“恩,早知道把票给你们了,”父亲笑着说,“要不一起吃饭吧,街对面有家老北京挺不错的。”

赵欣源看着宋雪峰道:“怎么样?一起去吧。”

宋雪峰点头道:“好,还真有点饿了。”

四个人于是进了馆子,围坐在一起,刚开始还有些拘谨,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可后来赵父听说宋雪峰也能喝酒,于是就叫了两壶烧酒喝了起来。赵父果然是具有文人的外表又兼备文人爱酒的性格,一喝起来就逐渐变得豪爽,显然忘了身份,要和宋雪峰称兄道弟。而宋雪峰一向也是喝多之后就变得话多,对于“兄弟”说的话绝对会给以双倍的回应。就这样,二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要不是二人知识有限,绝对会聊到太阳系以外。赵欣源和母亲后悔没有进单间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有这么强烈的化学反应。酒真是一个催化剂,能让陌生人变的比初恋情人还熟。

宋雪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只记得赵父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是:“好好学习,将来有本事了再娶赵欣源。”

赵欣源听父亲说了这话顿时觉得脸上通红,只希望宋雪峰当时已经喝醉,什么也没有记住。她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肖兰的床是空的,显然今天晚上又要夜不归宿了。赵欣源觉得很累,梳洗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突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赵欣源,赵欣源接了电话,问道:“你好,哪位?”

“是我,林江,你还记得我吗?”

赵欣源没有觉得奇怪,凡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肯定是林江偷偷查看了肖兰的手机,才知道自己的号码,所以赵欣源并没有表现得很奇怪,只是说“记得”。

林江说道:“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赵欣源听了本能的想一口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不如给这个男人一个下马威,让他彻底绝望,于是笑着答应了。

林江万万没有想到赵欣源会如此痛快,连苦口婆心的说服都省了,于是高兴的告诉赵欣源时间地点,最后还很深情的说了句:“不见不散!”赵欣源在电话另一头完全能够感觉到林江那得意忘形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恶心。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过分自信还是因为过分自卑而产生的心理膨胀。

赵欣源按照地址来到雍和宫附近一家四合院改造的餐厅,虽说做的是西餐,但整个装修风格还是中式的,到处透出中式文化的精致与细腻。雕刻精美的影壁,院子中间的大鱼缸,散落在角落里的木椅,缠绕在木架上的藤蔓,不知何处飘来的铁观音的香味......这一切还真是对了赵欣源的胃口。

林江早就在西厢房定了一个包间,静候赵欣源的到来。林江为了给赵欣源一个好印象,下班后特地重新刮了脸,换了一套Armani的休闲西装,还在镜子前面练了一下笑容,只等着今天一举将赵欣源拿下。

当赵欣源真的坐在自己对面时,林江感到有点手足无措。林江觉得很奇怪,一向在女人面前气定神闲的他,为什么在赵欣源面前这么紧张。是因为赵欣源太过美丽?还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太过投入?林江一时也想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不,应该算是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太过优雅与美妙了。宽阔的额头,丰满的面颊,白嫩的皮肤,水润的双眼,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乌黑的长发,端庄的举止,优美的笑容,无疑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可是林江知道,诱惑终究是诱惑,诱惑是看得见但是摸不到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尽办法陷进诱惑之中。

林江试图放松一下自己的紧张的心情,笑着说道:“赵小姐很准时啊。”

“第一次约您,准时是应该的。”

“路上堵车吗?”

“不知道,我坐的地铁。”

“这是一家西餐厅,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吃了之后才知道,”赵欣源说完拿起桌上的菜单,“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服务员走过来道:“女士需要点儿什么?”

赵欣源想了想道:“凯撒沙拉,奶油蘑菇汤,烤土豆,配蛋黄酱还有辣酱,谢谢。”

林江也看了看菜单,点了最爱吃的牛排和一些沙拉。

服务员问道:“两位需要什么酒水?”

“要不来一瓶红酒吧?”林江说完看着赵欣源。

赵欣源笑道:“我平常不怎么喝酒,就来一杯家白吧。”

林江点头笑道:“好吧,我也是。谢谢。”服务员笑着转身走了。

林江问道:“你经常吃西餐?”

赵欣源摇头:“不,我经常吃炸酱面。”

林江笑道:“你真幽默,男朋友今天没陪你?”

“他今天有事。”

“你们住在一起?”

“不,我们都住学校宿舍。”

“哦,对。肖兰和我说起过,她说夏天在宿舍楼里洗澡,水会忽冷忽热。那冬天岂不是很难受?”

“可不?冬天忽冷忽更冷。”

“那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冻坏了,耽误上学。”

赵欣源抬眼看了看林江,笑道:“这话你和肖兰说过吗?”

“什么话?”林江问道。

“提醒她冬天时小心感冒什么的。”

“没有”,林江笑道,“这不还没到冬天呢吗?”

赵欣源笑了笑,不再说话。

林江笑道:“上次看完《牡丹亭》怎么不见你们?还说想认识一下你男朋友呢。”

“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刚一散场就碰见我父母了,生拉硬拽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吃饭,我父母很喜欢我男朋友,看得出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只希望他将来能更加的成熟稳重,不要心浮气躁,朝三暮四,而是应该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我听着像指桑骂槐。”

“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赵欣源一边笑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两杯葡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林江。

林江叹了口气,端起酒杯道:“看起来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我觉得无所谓。”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赵欣源喝了一小口道:“并不是每次都会是好的开始,因为不是每个女生都像肖兰一样单纯善良。”

“看来你对我有成见,你觉得我是一个花花公子,会伤害到肖兰?”

“不,我从来没有把你看作是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求有很高的素质。”

“要像James.Bond?”

“我看行,智力体力都跟的上。”

“说实话,对我来说有点儿难。”

“那你可真是没有James命,却有他的臭毛病。”

林江笑着摇头道:“你可真是北京女孩儿啊,说话太损。”

“是吗?”赵欣源笑了笑,“我不觉得。”

“其实肖兰很不错,我很喜欢她,也很爱护她。就像你说的,她善良,单纯,活泼开朗,具有她这个年龄的女生所具备的一切优点。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真是一点心眼儿都没有,别人说什么她都会信以为真,世界在她眼中永远是阳光灿烂,没有乌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能活在象牙塔里真好。不像我,每天面对数不胜数的虚伪面孔,看得我都想要吐了。”

“是吗?真高兴你能这么想,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肖兰。其实我和肖兰的情分没有那么重,我俩才认识一年不到,只是我比她看的清楚一些,所以不希望她糊里糊涂的受到伤害。既然都是女人,就希望活出我们的尊严。我们不要求男朋友权倾天下,金山银山,这一点都不现实,只希望他踏踏实实,感情专一。肖兰太过天真,所以对谁都毫无防备,既然你喜欢她这份天真,就应该保护她这份难得的天性,因为我敢保证,这种毫无防备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也许你会觉得肖兰很傻,觉得她这种人终究会被社会淘汰或是改造。但是我觉得无论怎么样,既然你是她的男朋友,就应该对她负责,接受她的一切。就算今后在社会的现实面前她会伤痕累累,但还可以在你这里疗养伤口。”

林江听赵欣源说完,心里瞬间觉得对肖兰有一丝愧疚,淡淡的笑道:“你的思想和年龄好像很不相符。”

“我倒觉得听相符的。”

“你说得对,”林江笑道,“我有的时候确实做的不好,总觉得肖兰还是个孩子,不太重视她的想法,觉得她的想法脱离实际,聊不到一起。”

赵欣源冷笑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追求她呢?我知道,对于你们中年男人来说‘十八无丑女’嘛!再说肖兰水灵到如此地步,你们怎么可能放过?你说肖兰想法幼稚,那好,我问你,肖兰要你给她买过车吗?”

林江摇了摇头。

“公寓呢?”

林江摇了摇头。

“钻石呢?”

林江还是摇头。

赵欣源道:“原来你也不是一个成熟的人,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肖兰要的就是你对她的感情,不是别的。你换个女生试试,不榨干了你才怪!”

“你说的我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你就是被肖兰惯坏了,”赵欣源说完看了看四周,“这里上菜的速度好慢啊。”

这顿饭吃的很快,也就半个小时,用餐过程中赵欣源一言不发,她觉得刚才说的已经够多了,林江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可林江打心底并不想就此放过赵欣源,可是赵欣源的冷若冰霜已经让他觉得心灰意冷,他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明白,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赵欣源的男朋友优秀吗?现在的女孩儿不都是喜欢各方面条件都具备的现成的中年男人吗?林江一边切牛排一边观察赵欣源,她只是低头盯着盘子里像开了花儿似的烤土豆,然后很不情愿的用叉子挑起一块放到辣酱中蘸了蘸,接着递到嘴里。

“看来她真的更喜欢吃炸酱面。”林江心里想着。

“我一定要装作不爱吃的样子,呵呵。”赵欣源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送土豆。可她转念又一想:“我还用装吗?本姑娘本来就不爱吃啊。”赵欣源想到这里,索性将叉子往桌上一放,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甜甜的一笑:“好饱啊。”

林江听了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明明连三分之一的土豆都没有吃完,竟然就饱了,显然就是不想和自己吃饭。林江苦笑了一下,说道:“来点甜点吗?”

赵欣源摇头道:“不用了,甜的吃多了容易老年痴呆,你吃吧。”

林江此时还真的是没有心情吃饭了,他觉得与其和这种永远都得不到的人在一起,还不如和愿意接触自己的人聊聊天。于是林江也放下刀叉,笑道:“那好吧,我也吃饱了,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麻烦,我在这边坐地铁回去特别方便。”

“那好,那咱们走吧。”林江示意服务员结账。

结完帐后,服务员略表歉意的说道:“我们的饭菜是不是不合二位的胃口?看您好像吃的很少。”

林江也不说话,转身走了。赵欣源笑着对服务员说:“挺好的,就是量太多,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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