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敢让孩子听我的话,多大的孩子都是,他们听从他自己的才最安全,不但是当时,对于未来也是,听自己的才是最安全的。
哪里可以去玩,哪里不能去,有些地方你觉得他可以他可能自己觉得暂时还不行,如果一个孩子从小拥有足够的感受力,又能如实反应自己的感受,那么任何时候信自己都是对的!
我爷爷说过一段他1937年带着全家从南京城逃出去的经历,那个时候他才20多岁,出城的时候已经开始有轰炸,他说有人和他们隔很近的地方就被炸死,我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走那边,他给我的答案大概是,有的时候那种恐惧的味道,人是知道的!
马达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去国防园爬网子,那个网子很高,她卡在某一处就是过不去,大哭,我觉得那她是真怕,我跟她说你自己感觉一下,要是你还是害怕你就原路返回,那一次她就原路返回了。她下来看看又觉得很多小朋友爬过去还可以从很高的地方滑杆滑下来,她又心痒痒的上去了。那个网子是个洞形,我根本上不去帮不了她。不过第二次她运气好很多,到了卡住的那个点,她又要哭起来,正好来了一个比她大的男生,我建议她问问那个哥哥有什么好办法,正好遇到一个暖男,不但演示和告诉了马达方法,还护送她走了那一段,成功过一次就胆子大起来,然后马达就上上下下很顺利。她后来成了攀爬小能手,还经常演示她的攀爬技能。那如果反观那次的过程,什么时间才是马达学习攀爬最好的时间?那就是当她哭过失败过依然想要去尝试,正好又遇到一个资源来教她的时刻,这种学习也不太好计划和设计,因为那个过程中的恐惧感、好奇心、意志力要匹配的刚刚好才行,只是在那样的情势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第一次我要硬逼她也有可能恐惧感爆棚她彻底怕了这个活动,任何时候我们只能信那个场景下的人,其他人所有建议只有看看是否被采纳。
我回忆这些成功的事情,也会勾起我有的时候硬要做什么搞得一团乱鸡飞狗跳的时光。时时刻刻的观察,核对情形对人的影响是必要的,特别是孩子脾气大的时候,我经常很心疼发脾气又被大人呵斥的孩子,如果好好体会一次自己发脾气可能也会有感受,号啕大哭和发脾气的时候自己并不开心的,选一个不太开心的方法这个就有点违反人性中的“趋利避害”,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更大的“害”是我们没有洞察的,所以这个时候连哭和发脾气也都成了“利”。只要去问,很容易从小朋友那里问出来他们究竟想的是什么,担心害怕的是什么。我很多时候很难get到那个点,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我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和感受,但是毕竟我和小朋友很多时候不在一个时空里。或者我想,大人不去试图get那个点也有可能是一种趋利避害,因为get到那个点会叫人无言以对,或者泪奔。
有一个之前还蛮盛传的视频,记录了家长给自己的孩子打分,有高有低,总有觉得孩子哪里不好和需要改进的;可是问到那些孩子,他们给父母的打分总是100分,都说要无条件爱人,孩子的爱好像是无条件的了。
有几次马达哭完以后我问她为什么哭得那么那么伤心,她说觉得我说她的不是真的,还有几次她会告诉我,她觉得我有点不爱她了。后来每次马达哭,我都会跟她说,“你可以哭”,我不想止住一个人用哭来抒发情感的途径,以后难事那么多,不能哭好可惜,但她哭的时候我一定抱住她,可能她的身体的记忆里会有在崩溃的时候有个支持的温暖的感觉。
大事情大多不可控,又不能可以不发生,那些好的事情除了可以激动感恩和赞叹以外,那些不太好的事情就陪伴和找个温暖的拥抱好了,没有拥抱,找个暖暖的垫子靠一下也好,总会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