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新 生 活
以前,听人说过电。后来,有了电池,手电筒灯的到来,周家湾的人有了新的认识,但是不知道电灯泡子发光的原理。
村里有人说:“没有必要弄明白怎么发光,只管享受就是了。”
其实,说的也对,我们是享受者,不是科学家。再说了,未来的科学家,不就在大伙儿的其中吗?没有前人的影响,没有前人的基础何曾有未来的更高明的科学家呢。
自然,还是有人研究电池的原理,这不是坏事。怎么疑问,都是自己满意的答案。现在通过两根铁线,就能照明,还能看电视,闲着没事干的老年人怎么也想不通。问谁,谁解释出来的都是瞎编。有大部分年轻人也没有搞明白其中之原理!大伙儿的共同心声:管它是啥原理,赶紧想法子攒钱,买台电视机再说。
说是周家湾里人穷,通电一年过去了,村里有人就买了电视机。往后,每年都有人买电视机。到一九九零年,有电视机的家户占全村总户数的百分之六十,应验了“穷则思变”这句话。
村民们,这几年日子过的红火,多谢共产党,有人总结说: “共产党的政策好, 家家都有盖碗窖。 又通电、又管饭, 农民欠收还补钱。 退耕还林几十年, 没有交过公粮钱。 公路修到家门前, 再把农民搬出山。 党的好处说不完, 好的日子在后面!”
困难不多的日子过得快,一晃十年过去了。
人口的曾加,年龄的变更,有一部分老年人也得了老年病,需要一定的经济开销。十年前是小孩子现在随着时光年龄也长大了,上小学的,上初中的,上高中的,上大学的,都需要钱。周家湾村上不止一户,经济来源十分有限,希望孩子们都上学的家庭,再加上有病人,在周家湾真是过得艰难。使一些青少年改变了生活方式。
周家湾里有大户人家,也有小户人家,人口最多的过二十口人,人口最少的也有三到四口人。七八口人的家户占总户数的百分之七十。
周瑆家八口人,算是人口偏多的家户。家里有学生,有病人,姊妹四个都上学,姐姐上高三,他升高中,弟弟上初二,妹妹上六年级。这学期的学费提前就预备够了。父亲面情软,把孩子们的学费借给亲戚结婚用,还钱的期限是学生开学。到开学那天,亲戚没有还来钱。无奈之下,父亲重新准备学费。于是,在乡邻的帮助下,只凑够三个学生的学费。
周瑆提出:“让姐姐、妹妹、弟弟上学,他出去揽工,迟上一年也无妨。帮父亲转回他们四个人第二年的学费,如果运气好,多挣点钱,给家里也买一件运水工具。”
(2) 在测量队
在凑不上学费的情况下,家里人只好同意周瑆的提议。
在大伯的帮助下,被招到石油测量队。开学的第二周,刚满十四岁的周瑆来到大水坑测量队。他负责移、扶测杆工作。每天,都在野外,大部分时间在沙漠里测量,有时候工作十多个小时,才下班,坐车回队部。队部就在大水坑设立。
风吹、沙子打。春天风沙打,夏天太阳晒,冬天冷。秋天是春、夏、冬三季度的缩影!
沙漠里的春天,轻风吹来都起尘,大风吹刮起来,沙尘的阵势没有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有一天,收工晚又遇上沙尘暴,眼前一片漆黑,眼睛根本没有办法睁开。周瑆是前面扶杆人,跟大部队相距几里地,收工返回时,他就比其他人落后几里路。这天沙尘暴来的凶猛,队长急着往回赶路,发出的收工标、号时间短,就是时间长,也不起满意的作用。因为,听不清也看不见。又忽略了点名,把周瑆给落下了。由于,沙尘太大,他就凭感觉往返回的方向摸索着前行,一步只能迈十来公分,稍不注意,就被风吹的把稳不住自己的本身,一下子飘出原地几米远,他多次被狂风刮倒,最好的办法就是爬在地面上,想往前行走,一个办法,就得学小猫的动作,此时,他根本没有方向感,但是,也得往前挪动呀,得走,时间越来越晚,周围越来越黑,倒霉的是从塌陷的坑里掉下去了,坑里面毕竟风小了,沙子还是往下流,但坑太深,爬不上去。掉到坑里也有掉到坑里的好处,不怕狼来攻击。这一带,狼、狐狸,还有其他动物,出现的频率特别高,野兔子、野鸡,最容易见到。经常遇见动物的骸骨,也有人的骨头,头骨太明显。队友们说,这一带,有过战争,那一块儿,打过仗。还有人说,修建长城时,好多人都被压到墙身里面去了。
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奶奶讲过《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说:一女士来工地看望丈夫,多日找不见,情急之下,放声大哭,此刻,城墙倒塌,尸骨显露,该女子咬破十指,把血滴在每个尸骨上,辨认自己的丈夫。才有民间传说“孟姜女哭长城,一声哭倒十万里”的故事。
大家回到家,才发现人数不够,查出标杆员周瑆没有回来。队长亲自带领所有队员,立即反回原地去找。原地那有人呢?人被风吹刮的离开原地,又离开另外几处原地。周瑆急着追赶大部队,早就离开原地,后来又掉进塌陷的坑里。大家找了一夜,天亮了,队友技术总监杨德志,发现那片坟地里有个坑,才把周瑆找到坟坑里,各种原因使周瑆发不出喊声!后来,在医护人员精心医疗后才痊愈!
沙漠里的夏天,真叫个热呀!太阳光照射在沙子上,沙漠像火炉一样,人的汗自然从身体里挤出来。每个人都配一条毛巾,挂在脖子上,随时擦汗。特别是扶杆人,手扶着杆,不能动,静静地站在杆子旁边,两条腿支撑着身体,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杆位不合适,随时都要轻微的挪动测杆。太阳光和沙子的反射光,把一个站定的人夹在中间,似乎烤烧饼之举!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夏季过去,皮肤烤成黑褐色,极像黑皮肤人!
有时候遇到古长城,不知道啥人在城墙壁上挖约有两米深,一米五高的窑洞,窑洞不多寥寥无几。作业期间统一休息几分钟时,他急忙钻进去乘凉,其实,也不怎么凉,只是找找感觉而已!有时候,刚跑到小窑洞口,还没有来得急进去,就听见后面发出前行的号令,那只能恋恋不舍的扛着标杆往前行吧!标杆也不轻呀。
沙漠里的冬天,幸亏施工时间短,否则,会把人冻死。读书的时候,遇到过寒风刺骨的词语,如果有机会到冬天的沙漠里体会一下,不用查词典,就完全理解了啥叫寒风刺骨!尽管防寒帽子、衣服、手套、鞋袜,都是顶级的保暖,人毕竟在野外,那个风力,那有无空不入的呢,脸部怎么包装,也有风可乘之机,咱不抽烟,不清理鼻孔,完全可以不解防寒物。不擦眼泪不行,不吃饭不行。总得大小便吧!身体没有湿气的人,受冷时间短点儿,身体湿气重的人,上次厕所时间长,最能体会寒风刺骨的含义,恐怕“寒风刺骨”这个词语还承载不住现实的份量。做工期间必须得歇会儿,想找个避风地儿,建筑物或者灌木、蒿草等,那叫个难呀,那怕是个沙蒿也算,都是难得的。有时候也能找着避风的港湾,例如,古长城、沙蒿,古长城墙壁上,后来的游牧民 挖的小窑洞,窑洞里能容纳至多两个人,两个人的全身根本藏不住,只能进去少半身。抽烟人,如果,烟点不着了,那个小窑洞里能帮上忙!
多数长城墙被沙子埋了,就留着隐隐约约的痕迹。沙蒿也不多,也被沙子埋了许多,只看见寸把高。见到这些,还得看这一天的运气好坏,运气好了一定见得着,找一下感觉,一个人看见“避风港湾”,喊一嗓子,大伙不顾脚底下的障碍,争先恐后的跑过去,是为了击破寂静的气氛!跑一下,别有风趣聊乐,幽默队友致笑而已!
沙漠里的秋天。秋高气爽,这是对整个大自然秋天的美言。沙漠里的秋天不是这样,一年四季的气候都在沙漠里的秋季中存在,而且,每天都有四季气候的到来。有时,风沙,不比春天差;有时,热,不比夏天差;有时,冷,不比冬天差。让人出工时,带哪个季节的防护物呢?哪个季节防护物不带,都觉得不托。都带上吧,是多么的累赘!累赘也得带着呀,否则,那你就等着“四季友人关心”吧!
“石油大哥太辛苦,
四季友人来照顾!”
工程一天比一天远离队部,为了完成当天任务,出工早。 早晨、中午饭都在野外就餐。工资还高,每天发三元人民币。在测量队上班,比在周家湾消息灵通。
有一天,测量队有人说:“政府计划往镇北堡搬迁移民,主体搬西吉、海原、固原三县地理条件差的农民,给同心县也分了五十户指标。”
会计师老吴劝说周瑆,你小小年纪来这里,又不是正式工,划不着受这个罪,去镇北堡了解一下,估计能在那里找到更多的希望?
周瑆心里想,也是,只要那里有水,我就把家搬去,无论怎么样先去现场了解一下在定。
谁是最幸福的人
第四章
( 1) 了解华西村
宁夏回族自治区镇府做了一项富民规划,为了让大家富强起来,政府决定先在某个地方搞实验,让每个人每年都能创造一亿元人民币 。把这项工程计划也按排在了小学生的常识课本中,实验基地取名为亿元村。把这个宏伟栏图上报到中央,国务院同意并指定江苏省华西村党委书记吴仁宝牵头完成这项任务。
因为吴仁宝把江苏省华西村建设的非常客观,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已经超过了小康水平。他不光打造了江苏华西村,还在其他几个省份的华西村当领导,也有好几家华西村都是他牵头打造的。每个华西村群众生活水平都超过了小康水平。吴仁宝能干,在国务院都是有名气的人物,所以国务院派他接受宁夏华西村的打造工作,那是能够靠得住的领导人。
各基层领导经过细心考察,把基地就定在贺兰山东面山坡下,原来的炮营西南,距离炮营四公里和镇北堡西北1公里的交汇处,建设一座小城,由江苏华西村帮扶宁夏,取名为宁夏华西村。
具体条件是:搬迁户的家长必须有文化,最低学历证要有初中毕业生,学历高的更加好,每户只限五口人。精壮劳力先来平田、盖房子,然后再搬家,户籍手续以后办理。
周瑆,觉得这是个好事儿。就利用周末休息时间,乘坐去大武口的便车,去华西村了解实际情况。
那里地貌:沙丘不少,沟壑也不少,石头多,流沙也不少,总体来说地表面是平的,花点力气平整,就是好农田。
那里有当年炮兵住过的营房若干间。当地没有几家人,有一所学校,属于九年一贯制学校,有远古的两处古堡,听说古堡里住着几家羊牧民,后来比张贤亮征用了,把这两处古堡打造成影视城。在这个影视城里还可以找到工作,如果有剧组的话还可以当群众演员,也是好收入,足能解燃眉之急。影视城给周瑆落下了深深的烙印,万一没有工作的话,等剧组来了还可以挣米面钱,不会断顿的。
在老家把农田里应做的活儿干完,就死死的等庄稼熟了再收庄稼,整天围着牲口转。剩余的劳力想搞点副业没有地方去搞。在华西村过吃饱饭的平常日子,在影视城当众演员。就能保证。当然其他地方有更多的打工处。距离省城也比较近,也能找到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在南部山区待下来要优越的多。只要人勤快,一定有饭吃,更能发家致富。
老家里曾经一段日子,每天人均能投二两主粮。老家里人就全靠主粮。副食品没有条件种出来,到春天,温差比较大,种不了蔬菜,等到夏天种上蔬菜,天气又那么干旱,要吃蔬菜,就等秋后,吃不了几天新鲜蔬菜。就被秋霜杀了,农民们只好把白菜收回去,用盐腌上吃咸菜。就是把白菜放到地窖里也不管用,还是干了。干旱山区只能种白菜,白萝卜,胡萝卜,再种不了其他东西。后来大家利用薄膜也能种西红柿和辣椒等蔬菜。那都是后些年的事,先前根本没有薄膜这一说。
华西村里先来一步的村民们说:“这里什么蔬菜都能够种成功,他们每年吃的蔬菜就是自己种的,有水什么东西都能种成功,何况吃的蔬菜,他们常年四季都吃的新鲜蔬菜。”
华西村移民搬迁对象是:西吉、固原、海原三县的人。前三年来的,属于自搬到此,也没有几家人。用水田里裁下来的土坷垃砌房墙,上顶都是杨树枝条及杂木搭的简易房子。每家每户都开发几十亩地,地下水很浅,直接在地面上。拿铁锹挖一下,拿掉这锹土,就出现有二十公分深的小坑,等十分钟,就满满一坑水,尝一口,跟天阴水一样。这是周瑆做梦都想要的那种条件,终于在这里发现了,甜甜的水给他留下的影响更深,也加深了他要来这个地方的决心。还想着把周家湾里的人都动员到这里来,结果也没有达成所想象,只是把有亲属关系的几户人家介绍到这理想之地——华西村。
华西村没有几家土、树条结构的房子,一眼望去四周成片的小枣树(其实就像枣树一样的刺。),不到一米高,据说是德国人帮助造的林。政府决定在这里搬迁移民,那些小枣树必须得处理掉,这些小树生长了好多年,最高也只不过是八十公分,没有什么用处,也当不了风沙,影响农业开发,也影响房屋建设。可以当做饭的柴火用。这又是给周瑆留下了第三个影响。
周瑆就喜欢这里的水、能在影视城打工、做饭有柴火烧。于是,决定在这里住家。就这里的柴火比较老家来说要好弄的多。
老家里的山光秃秃的,没有一丁点儿弄柴火的条件。村民们就染料问题,都是一年最大的难题。百分之九十的人烧饭和取暖都用牛粪和羊粪还有驴、马粪。有人用驴套着架子车,在太阳山、石沟驿等更远的地方拉回来一点点儿煤炭救急用。有些老年人过冬,实在冷的招架不住,就用土和成泥,拍个小泥盆,给盆里装上羊粪染着放在窑洞里取暖,羊粪没有火焰,只能靠冒出来的烟中和屋子里的冷空气。
华西村当地就能取到取暖的材料,到大武口拉煤也相当的近。去大武口的公路边上都能捡到煤块。只要人勤苦,去大武口煤矿,打几天工也能买到些染料。华西村比周家湾强多了。
周瑆思前想后,周家湾和华西村从各方面相比,比来比去还是来华西村是上上策。于是,周瑆决定去找移民搬迁的管委会。
周瑆找到管委会,报了名,填写了一张表,就算做完到华西村安家落户的手续。天也黑了,就在管委会办公室里凑合着住下。正好门口有人喊叫着买饼子,他买饼子回来,和值班的一起吃,晚上的饭就这样凑合了一下,其实在学校门口也能买到饭,在他的心里,非常时期只要能省一分算一分。
这个值班人姓白叫白思安,经过聊天,知道他也能划分建房地基,是管委会请来的秘书,他有实权,他是城里某个学校的老师借用到这里的,也就是40岁左右,为人比较和善。
第二天,周瑆请白思安划分了建房地基,请白思安,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凑合了一顿早饭,告别白思安。从开发区到城里,没有公交车也没有通大巴车,这条道路上全是运输车,根本挡不住,可能有规定不允许带客人,因此只能靠步行。步行到西夏区军区门口才有公交车站台,走到军区门口公交站台,足足有18公里,快步走也得四个小时。到银川南门汽车站,才能乘坐去大水坑的大巴车。两个小时就到了测量队。
周瑆回到测量队不是来上班,而是辞职。说是向测量队辞职,只不过给人家队上打个招呼,表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单位,由于他是临时打工人,当然也谈不到什么辞职,人家也不会再为你这个人操心了,所以手续也没什么可做的。不外乎也就是干了活儿的工钱也得算完。做完手续,请会计师吴大伯帮忙,在后勤部借了一顶帐篷。
工友们都知道他辞职,在测量队里不干了,去开华西村打拼,他们也想去,周瑆给他们讲述了那里的具体情况,最优越的条件就是地下水很浅,而且当时去那里不愁没有柴火烧饭,还可以在影视城打临时工,大家听完之后,又有好几个工友动心了。两年后,杨测量技术工程师也跟着周瑆到了华西村。好友们留他在测量队又玩了几天,这才和队友们告别。
(2) 在华西村打拼
乘坐去大武口的便车。下午,到了华西村,卸下帐篷,请司机在老马面馆吃了一碗拌面,这是华西村唯一一家家常面馆。司机还谢谢了周瑆,并说常联系,两个人互相客气了一番,招手告别!
这是周瑆第二次来到华西村,时隔一个星期,第一次来华西村与白思安认识,晚饭吃过饼子、早餐吃过拌面,还给划分了庄基地,是个熟人,还和几个人见过面,也了解过情况,还有些人,只看过一眼。今天,见了互相打招呼,而且都很热情!
明知道,无论是从哪里来的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以后都要共同生活在这里,就是邻居,所以心理上先熟悉,有“我们”的感觉。
过日子谁都需要人帮助,好是好换的,你帮他,他就会帮助你!大家连忙帮助周瑆撑起帐篷,把带来的行李放到该放的位置上。当晚,周瑆的帐篷里挤了好多人:见过面的,没有见过面的,搭过话的,帮过忙的。周瑆不抽烟,就用带来的瓜子、饼干,招待大伙儿,白思安还提过来几件“农夫山泉”。
周瑆问起建房的程序,大家七嘴八舌的提供所需。
白思安说:“南市场的建房,一定要安规定一次性建合格!这一块儿地基开发商已经处理好了,首先,找来技术员把线放合适,屋内格局由自己设计,必须下四十公分的地基,用石头、沙子、水泥填平,统一用红砖,用楼板封顶,用瓷砖贴门面墙,用石灰粉室内。其次,能建两层的更好,总之,以后还得上二层。材料自己筹备,当地建房的材料全都有。”
有人说,材料也能赊;有人说,必须给一半材料钱;有人说,楼板费,可以只给些定钱;有人说,建房的技术工的手工费,可以迟些日子付给,小工子的工费,当天得结清。
工人吃饭自己安排,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搬迁来的人,都有吃饭的设备。要想工程进度快,把工人安排在饭馆里吃饭。如果给工人管饭,工钱就相对少点儿。开饭馆的人,也是搬迁来的人,随便建两间简易房,以家常菜饭为主,来的工人也都是南部山区的农村人,不讲究什么条件,只要数量在价格的范围内,填饱肚子为益。也没有几家开饭馆的,总体来说,饭的味道不错,近似于家庭饭,量也大,一准儿能吃饱。
晚上12点,大家才陆续离开了周瑆的帐篷。周瑆盘算了好几个小时才睡着了。早晨,八点钟才起床,准备洗漱时,才意识到没有水,只能到邻居家借水。发现邻居家在门前打的水井,井深一米左右,邻居说,再打深点,水质更好,周瑆决定也打口井。他洗漱完毕,去昨天下午吃饭的面馆,一边吃早餐,一边勾通工人吃饭的事,老板愿意接受,超过五顿饭,每顿饭,少开支一个人的饭钱,老板是西吉人,很好客!吃饭时间随时通知。饭店老板姓马,饭店牌子就写着老马家常饭馆。
下一步,就是解决用水问题:周瑆借来邻居家一把铁锹,铁簸萁自己有,约过房基地两米处,开井口。打四十公分深,就得穿雨鞋,否则,有水、有泥不好挖。这一天,他专一挖井,利用半天时间打成了一眼井,并且水很旺、很甜,解决了用水问题。这口井属于他个人的,他非常高兴,喝着自己井里的水,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不会是做梦吧?说给老家里的人,他们一准儿不相信,一定认为他在吹牛。又是第二个冯士龙。”
想到周家湾的用水困难,这个地方用水真容易,他买来几瓶啤酒,一些熟牛肉,叫来几位邻居,把自己庆贺了一下。实际庆贺的是,找到了自己乃至周家湾人所向往的地方!
老家里人饮水全靠老天爷下暴雨才能得到用水。由于是黄土地下一般小雨,地上不会起水,就收不到水。因此,非得下暴雨才能收到水。下暴雨的几率非常低,一年最多等上两场到三场暴雨,下暴雨的季节一般在五月份以后到七月之间,正好也是庄稼熟了的时间。
每到,老天爷开恩,给周家湾里下大暴雨时,人们高兴中夹杂着担心:担心之一,旱到极限,气温过热,暴雨中常常有冰雹,轻着,粮食减产;重着,粮食颗粒不留。小麦马上就要收了,不忍心要暴雨,就用政府发来的雨炮打云,用雨炮有危险,这个危险在人们心中不以为然,只要按照说明书去操作,没有危险而言。更难受的是,好容易盼望到天上有下大暴雨的云彩,用雨炮打。打吧,人畜急等着用水,水窖里连看的水都没有的。不打吧,爆雨中冰雹太多,怕粮食受损,甚至,颗粒不留怎么办!最终还是选择用炮攻击天空中滚滚而来的乌云。
在人们盼望粮食熟的季节更是盼望饮水的时刻,就在这些日子里,人畜为了水受尽了煎熬,要在几十里地意外,用驴或骡子脱水解决人畜饮水,不下地干活儿的牲口,可以赶到几十里以外的山沟里喝沟里的碱水,这种水牲口在无耐的情况下只喝几口,对牲口的身体极为不好!下农田干活的牛、马、骡、馿,就等着驮回来的水多少给一点喝。集体驮回来的水按人口分,每人每天三斤水,这三斤水包括洗脸、做饭、喝。一家人每天早晨洗脸,大家共同用一斤水,轮流去洗,老年人常说这句话:“稠水不稠脸!”。
人口多的人还可以凑合过去,人口少的人实在不好凑合。在那段日子里,男士们多数都不洗脸,比方说一口人的家庭,三斤水能干什么呀?可是就这么个条件,绝对不能另立条款特殊照顾。大家都习惯了,也不在乎谁讲不讲卫生。衣服穿的干净与否那都不在话下。
担心之二,给水窖里放水,提前不能把水路修通到水窖口上,得在修好的水路某个地方断开。因为,山洪下来有更多的泥土和脏物,得让水冲冲才能往窖里放水,大水下来,就把断开的部分冲的更大,一个人急忙堵不住,把第一锹土放到缺口上,等第二锹土端来时,第一锹土就被洪水冲没了,想堵住缺口,必须用特别快的动作去运土,地表被太阳晒得特别的干硬,一下子还挖不下去,没有多少方便的土,动作再快也是有限的,特别是劳力少的人,甚至家里只有一个男劳力的人,动作稍微一慢,山洪就流没有了,就是有洪水也是极少极少!给水窖里放不了多少水。这次机会抓不住,这一年里,放水机会就太少了。特别是劳力少的人,甚至家里只有一个男劳力的人,最容易失去这个机会。家里没有强壮劳力,都是些老弱残废的人,更困难!基本上失去放水的机会!
如果,暴雨下在晚上。尤其,夜,特别黑,得拿手电筒,在运土堵缺口时,必须用双手操作铁锹,这时候得把手电筒叼在嘴里,最怕闪电与手电筒联电。
放不上水的人怎么办?那就盼冬天,老天爷能下几场雪。把雪扫成堆,冻上一夜,到第二天早晨再往水窖里背比较好背。往水窖里背雪,那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担心之三,给水窖里放一会儿水,人得到水窖口上看一下,是否,把水放到缸口处,一但超过缸口,水窖就有塌陷的可能,即是,当时塌不了,以后,一定会塌陷的,这种现象叫抹帽,抹帽就是从缸口一周全塌陷下去,缸口直径有多大,就塌陷那么大。人站在水窖口合适的位置才能看到水窖缸口,只要人去看缸口,站的哪个位置,都在塌陷的范围之内,一但被陷下去那就去见阎王爷了。
华西村人不愁没水用,不到一天功夫就打一口井,水质好,水量又大。
周瑆心里那叫个激动,只想一下子让家人乃至周家湾里人都知道,这里的用水源太容易找了,那里方便就在哪里开进口,就能打一口满意的水井!华西村建房选择的是水源比较深的地方。种粮食的农田那里水直接就在地表上挖一锹土过一两分钟水就出来了。
周家湾,从最早有人居住至今,打井不少,没有打出来过水,在大集体时,专门成立打井组,常年打井,也没有成功,而华西村一个人只用半天时间,就园了周家湾历代人的梦想!谁好?共产党好呀!园了周瑆盼水的梦!这口井更加坚定了周瑆离开周家湾,加速在华西村建房子的信心!他希望所有的周家湾人,都能搬迁到这里住家,祖祖辈辈都不要离开这个地方,体会共产党是周家湾人的救星!享共产党的福!
修建房子的用水自己就解决了。根本不用找车,在很远的地方拉水。这项工程要是放到周家湾,那就要花很大的代价。拉水、拉石头,哪里有方便的车,而且车费和材料费又高。
他在面馆吃晚饭时,面馆老板说,他家里就有农用车,专门拉石头、拉沙子、水泥。这三项包给面馆老板负责。用多少石头、水泥、沙子得找建房的师傅计算。第二天,他找到同心县农建办负责搬迁的工作人员何永忠,何主任介绍他家亲戚张玉林,接受给他建房子。工、料全包,八乘四两间房一万五千元。他了解一个小工,每天挣十五元人民币,他也算一个小工,每天也挣15元人民币,他挣的这15元工资,是自己给他自己发,因为工地上不光是小工,就是大工的工资也要他发,所以给自己发15元人民币的工资。等于节省了15元人民币。周瑆还介绍面馆老板的农用车为张玉林师傅所用。他也给农用车付工钱,当然这个工钱相对而言比较少了一些。原因就是互相帮忙,还有一个观念大家都是华西村人。
古人说的好:“人挪一步活,树挪一步死。”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陌生人不会称呼“我们”两个字。称呼“你们、他们”是个什么 概念?如果不在同一个地方生存,很难用上“我们”。没有“我们”两个字来概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就有戒备心理。办成事情的几率就比较低。人就是依赖于人生存的。
一九九六年十月六日,周瑆在华西村建房开始动工了。位置在南市场西边36号。张师傅把房地基线放具体,下基石需要一米宽,四十公分深,四十米长的沟道。周瑆承包了这项工程,用了五天时间挖成了,节省2二百元。
下一步,下基石,用五个人,两个大工砌石头,两个小工搬石头,一个小工和浆,三分沙子,一分水泥,1:3的标号。他承担和浆、运浆。和浆、运浆是两个人的活,为了省钱,他一个人包干了两个人的活,每天省三十元。这项活计非常苦,做为十六岁的孩子,真够吃力!两天时间下完了基石,节省了六十元。
基石下好一周以后,才能砌墙。管委会办公室的政策是:只要把房基地划了,就要下基石,一周以后不下基石,管委会办公室有权另给他人划给,根本不通知地基主人,地基主人后来知道了,自己的房地基又被管委会划给别人了,你也没有理由来闹事。因为,管委会在划房地基前就给大家宣布了这一条,他们的目的也就是让大家尽快的把房子建起来,你如果划了地皮不及时建房子,别人就有机会,你要是及时把房子建起来了,那么别人想来他也没有机会来了,你不及时建房子,当然管委会要把你的地皮继续划给马上建房子的人,那么后来者就有这个机会了,你就失去这个机会了。其实管委会也是为房地基主人着想的,并没有什么恶意,咋一听好像没道理,细细想来也对,迟早也得要建房子,迟建还不如划了地皮及时建设。对整个搬迁工程有好处,对自己也有好处,水紧好捉鱼吗?
管委会办公室刘主任说:“基石下好了,可以,不急着砌墙、盖房顶,过些日子再动工,只要有钱,一口气建成更好,管委会高兴,对于建房人来说更好。既省工钱,又不再打麻烦,两全其美。”
因为,想来华西村住家的人很多,怕你把房基地占上几年不见人来,影响市容市貌统一化安排!
周瑆计划照钱结工,手里的钱刚好把墙能砌起来。一周后,接着砌墙,他继续当小工,把标号1:3这个关口,继续和浆。两天时间把墙砌成了,门框、窗框也都装好了。上下全梁也倒好了。周瑆能节省三百元,加上这三百元工钱,现有的钱刚好够开支。
有了房子,这下才算华西村的一户人,钱花完了再挣,只要把房基地占住。
瞌睡来了与枕头。周瑆把房墙砌完,在帐篷里躺了一天,觉得身体舒服多了。第二,去管委会办公室打招呼,如果没有要注意的其他事项,就告别认识的人,再去别的地方揽工。
幸运的是他刚一进管委会办公室的门。刘主任说:“小周,你来的正好,昨天,管委会与石咀山化工厂联系,打算送一批青年人去化工厂,一边上班,一边学习,培养一批技术员,将来华西村自己建设化工厂。给每人每月发五百元工资,愿意去就填报名表。三天后在管委会办公室门前集合,有专车接。”
周瑆也就填了表。就等着后天集体去工厂上班,现在,有时间在华西村各处转悠,详细了解了这里的土质情况。
早年自发来到这里的人,说:“刚开发的土地,能种麦子,过几年就能种稻子,给地里放的都是黄河水。也有机井水,炮营周围地平,黄河水还没有到,用卷扬机抽地下水灌溉,”
他了解到,这一带,为什么没有住人的原因:以前,炮兵营在这里。不是土质不好,百姓住在这里怕影响军事训练!贺兰山东麓的镇北堡足以证明,很早以前是住过人的。这三天,周瑆知道了这里的详细情况,同时也认识了十几个年轻人、中年人。其中,有赵振新和他的女儿。
赵振新是静宁县搬迁过来的,是静宁县的大人物,是大巴车司机,整个静宁县城,不知道的人几乎没有的。赵师傅平易近人,服务态度好,更会理财!在华西村开第一家百货商店,他女儿赵娟娟是营业员,这姑娘长的英俊!干净利落,和蔼可敬。每天销售货量大,利润客观!这次石咀山化工厂招工,赵娟娟也了报名,商店留给她嫂子杜子英经营。杜姑娘更是如此姣丽,生意能手。都不用想,赵家的儿媳妇儿能不好吗?古人云:“龙生龙,凤生凤。”赵师傅的女儿漂亮,儿子一定出众。老子是头面人物,儿子是帅哥,娶的媳妇儿,就是出众,真是好人往一家使呀!
周瑆在赵家商店买日用品,见了赵娟娟,二个年轻人互相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面。其实,人在陌生的地方见到自己觉得很面熟的人,那就是美的结晶,是个体审美的依据,试问:最美的美女有固定的模式吗?最帅的帅哥是啥模样?一见钟情,又是什么概况?两个少年,在生意、聊天相兼的同时,各自了解对方,只能说明将来都是华西村人,都去石嘴山化工厂当零时工的工友,是华西村管委会派去的学员。是建设华西村的骨干力量。
“巧”字,用一组词来形容,不是劣智商的人,也理解差份量。周瑆买完东西正要转身离开商店。门里进来了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士,虎背熊腰,两耳垂肩,眉浓口阔,目放灵光,一副霸气的财主相,不亚于宋明相包拯。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沉声问道。
“叔叔好!我们应该多见面。”周瑆以年龄的角度去称呼。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周瑆是从同心县来的,在这里建完房子,明天也去石嘴山化工厂做工、学习。我也刚知道的,他叫周瑆,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面,这才跟他聊聊。”赵娟娟解释道。
“来的都是客,经商者评语,客常生意隆。我认识周瑆,是个能干的好小伙子,比一般十六岁的孩子强多了。那正好,你俩到工厂互相有个照顾。周瑆叫我叔叔,我也就不客气了,赵娟娟没有单独出过远门,你是男孩子,多关心她,叔叔奖励你!”赵师傅关心而又嘱托。
“叔叔,放心。”周瑆礼数应声。
“爸爸认识他,放心吧!”赵娟娟随意说。
赵师傅是当兵出身,是大巴车司机,经历多多,目暇接是,周瑆修房地基时,赵师傅多次过来聊天,喜欢周瑆,并以朋友之举!周瑆性格刚毅好强,待人接物敬意有加,正如赵师傅所说:“周瑆就是他年轻时的重现!”说到长相:浓眉大眼,鼻如悬胆,口阔唇棱,镶嵌在“用”字形的润颜上,一头黑发密极无限,一米七八的个头,英俊潇洒,小小年纪偌大担当。
赵师傅每当见到周瑆,都要从头到脚看上好一阵子,才跟周瑆搭话。周瑆在建房子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否有意识地来到这里?跟周瑆聊上几句,目的,让这孩子休息一下,在周瑆停下手里的活计,给他回话时,他总是接过周瑆手里的铁锹,干上一阵子活计。所以,赵师傅让周瑆去工厂关心赵娟娟,他是经过时光考证的。这个孩子,在他心中是达标的,靠得住的人选!
三天时间到了,人数招够了,一共二十个人。其中,女士五人!中午,人都到齐了,石嘴山化工厂来车有误。赵师傅接了送学员去石咀山化工厂,这趟差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