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从一八四五年七月四日到一八四七年九月六日,梭罗独自生活在瓦尔登湖边、差不多正好两年零两个月。瓦尔登湖不仅为梭罗提供了一个栖身之所,也为他提供了一种独特的精神氛围。
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这块地方可能并不是我们现在正匍匐的地方,但并不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出发去寻找它。它不仅是我们身体的栖所,也是我们心灵的故乡,精神的家园:它给我们活力,给我们灵感,给我们安宁。我们可能终老于此,也可能离开它,但即使离开,我们也会像安泰需要大地一样时常需要它。
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中曾如此谈到这种心灵故乡的意义:
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像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合,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始终孑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前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在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热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而梭罗是幸运的,他出生的地方就是他精神的故乡。不过,从他的祖先是从法国古恩西岛迁来而言,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寻找,一种失而复得。谁知道呢,也许他更其遥远得多的祖先(梭罗决不会以自己是美洲土著的后裔为耻的)曾冒死漂洋过海,而现在梭罗又重新找到了他的故乡。
瓦尔登湖的神话代表了一种追求完美的原生态生活方式,表达了一个对我们当代人很有吸引力、也很实用的理想。这个典范在今天对我们更具有生态学意义,因为生态平衡的破坏和环境的恶化已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许多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者正在致力于保护自然留给人类所剩不多的财富。
长按二维码,谢谢诸位鼓励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