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尔——
当他还是一个十一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就写了论文《论声音》,发现了欧几里德第32命题。十六岁时便写了《论圆锥曲线》,完成了“帕斯卡尔六边形定理”。十九岁时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能够手摇计算六位数字的加减法。之后,他又提出了“帕斯卡尔三角形”。接着写了《液体平衡论》和《大气重力论》,研究了液体平衡的一般规律,并发现了流体静力学的最基本原理,即“帕斯卡尔定律”,他还发明了注水器、水压计,并改进了气压计。他还在数学上发展出了极限和无穷小的观念,为微积分学扫清了道路。但这个天才好像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年仅39年便不幸溘然长逝,却在诸多领域留下了历史撰写者不能不为之瞩目的功绩。
笛卡尔曾说:“读杰出的书籍,犹如和过去杰出的人物促膝交谈。”我很乐意将在与帕斯卡尔“交谈”中得到的某些曾让我内心触动异常的思想分享出来,希望它们能启迪读者的智慧,带来深沉的思考,即便仅是打发无聊的时光。
一、人因思想而伟大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这应该是帕斯卡尔最着重强调的观点,也是让人印象最深刻和内心最激动的观点。他先是肯定了人的脆弱。是的,当联想到宇宙的广博、深邃以及力量,人及人的一切延伸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但脆弱的未必卑贱,卑贱的未必就不能拥有尊严。在他看来,思想当之无愧是人区别于花草树木和动物而最显得有尊严的东西。
我想,在这里他是不看好人的,或者说他是不看好不带思想生活的人。正如他说:“我无法想象没有思想的人……梭鱼和青蛙从不做任何显示思想的事情。”因为当人仅仅是从物质或欲望上满足自我而逃避通过思想提升自我时,那么他就会像动物一样沦为外物的奴隶,他只能是活着,而不是生活,更不可能拥有一个有意义的人生。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由于空间,宇宙便囊括并吞没了我,犹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整个宇宙。”他明白人的可悲,但又极力赞颂人的伟大。我想,这种伟大之根源正在于思想的浩瀚、思想触及灵魂的启发作用和脆弱到易受干扰却惊奇到无可比拟的双重属性。
以前,我们茹毛饮血,迷信鬼怪,祭祀神灵,渴望打斗,想当皇帝。现在呢,我们或许没有这些想法或行为,我们的思想是否变得更高尚了呢?不一定,我们更多的想到钱财,美色,名利,总之似乎越显得虚浮和功利的东西对我们似乎就越有吸引力。我们的思想的确在进步,但其易受到外界干扰或者说误导的弱点没有丝毫改变。帕斯卡尔让我们赶走那些所谓高贵思想之“阻碍”,却并没有教给我们方法。这或许是芸芸众生不可抗拒的命运?抑或是身处新时代的我们想要超越自我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二、人的狂妄与虚荣
我们是如此狂妄,竟然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甚至是后来者,哪怕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人世。我们又是如此虚荣,哪怕五、六个人的喜欢和尊敬就可以让我们感到快乐和满足。
我想,每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拥有着这两种劣性,提出它的帕斯卡尔也不例外。人的这种天性不能没有,也不可能没有,更不可能戒除,承认它们并不会让我们丢脸,也不会让我们丧失尊重,只要我们懂得克制不合理的欲望。正如我们很容易做到原谅承认错误的人一样,我们也容易至少能够体谅人本身的这种恶劣品性,只要我们不是放纵和率意而为,而是压制和有所操守。毕竟,我们的狂妄与虚荣,或是为了在别人那里寻求一种满足,或是渴望被他人认同,或是想引发精神上的共鸣,我们想完善自身,分享成就,不甘寂寞,这些的立足点都是好的,至少没有邪恶到难以原谅。没有狂妄,我们或许就丧失了自信;没有虚荣,我们或许就难以做到自爱自尊。但倘若过度,必定会引起相反的效果:我们会看到一种缺乏理智的膨胀和毫无根据的自以为是,这未免显得可笑而愚蠢。
帕斯卡尔的确有力而敏锐的指出了人的狂妄和虚荣之处,但他关于高尚的行为应当隐藏起来的观点我难以赞同,这种隐藏的意图在他看来是美好的我却认为十足的没有必要。我相信他精神和行为上的崇高,却难以忍受将崇高潜藏的行为。因为,倘若人人都把高贵之处隐藏,我们不是会因发现不到美好的失望而逐渐绝望,就是迷失在追寻高尚行为的荒芜森林里而逐渐沉沦。
三、论信仰
信仰有三种来源:理性、习惯和启示……对于信仰,我不会说我知,而会说我信……由心灵来感受,而不是由理智来感受,这就是信仰……人没有信仰就无法认识真正的美好。
尽管,我还不能理解帕斯卡尔关于耶稣基督的信仰,但我深信信仰对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也说:“人总要有些信仰才行,直觉也好,命运也罢,因果轮回,不管什么。去相信因果的联系,会给你信心去跟从自己的意愿,哪怕离经叛道,也绝不止步。只有这样,才能有所成。”
无论是他的充满学问的理性的信仰,还是“简单粗暴”的习惯的信仰,又或是带有浓厚自我感觉色彩的启示性的信仰,都让我意识到信仰是某种强烈的精神渴求这一基本事实。如果毁坏一个人的信仰,等于摧毁了一个人精神,等于熄灭了一个人前行路上的温暖明灯,或者说剥夺了一个人对于快乐和幸福的渴望,杀人并不比这种“暴行”更恶劣,而惩治却显得更为迫切。
帕斯卡尔说:“意志的行动与其他所有的行动之间,存在着普遍与根本的差别。意志是信仰中的要素之一,并不是说它创造了信仰,而是因为事物的真假依赖于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
在这里,他关于意志的强调不无道理,因为意志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着我们的评判和行动,或者说意志对于我们能否坚守信仰有巨大的决定作用。如果一个人拥有顽强的意志,我们可以肯定支持他的肯定有某种难以撼动的信仰,但一个有着信仰的人却不一定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他甚至可能有着见风使舵的信仰,而这必定是蹩脚的和不稳固的,也是没有多大价值的。
《最伟大的力量》一书的作者J·马丁·科尔告诉我们:“信仰的力量是引导我们走向成功的极大力量。”伟大的成功者大都是信仰的坚守者,坚守信仰的人虽不一定成功,但他们一定会因信仰发现种种美好,而这或许是那些成功者所最关注的。我不奢求信仰能给我来财富,只求它让我在人生的漫长征路上走得无所畏惧和理所当然;我也不奢求信仰带来功名,那只是副产品,我只求信仰能让我每每想到便感受到一种不带累赘的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同样不奢求信仰带给我成功,我只希望信仰不要让我悔恨、迷失和碌碌无为。为此,我会努力做到克己和自我完善,经常自省,果敢无惧。我信仰这世界有太多美好值得倾尽毕生精力不懈追求!你的信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