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日期:2019.8.7
地点:贾家营明德小学
大一的暑假,和一群素未谋面的人组成了小队,一起去到河北宣化做社会实践,任务是支教加调研。说实话,最开始,我是奔着拿学分和完成任务去的。
爱的礼物
这条项链是小班的一个孩子给我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在那个爱美爱玩的年纪,这样的项链是多么宝贝的东西,所以我反复和她确认,“你确定要送给我吗”,我只记得她坚定地点点头。
在最后告别晚会的手语表演时,我特意戴上了它,尽管它在我这个快二十的人身上显得有些幼稚,有些违和,但总觉得戴上有一种温暖的气流在胸腔内升腾。
它只是个缩影。
这群孩子们五花八门的奇思妙想扑棱棱地在他们的小脑袋里飞舞,最后化成手中爱的礼物。我收到了纸折的小盒子小气球小星星,水彩笔上了颜色的画儿,折的爱心放在精致的自制信封里,写了祝福的彩色刮画纸…还有免费的馋嘴零食哈哈哈哈
说来惭愧,有的礼物上,宝贝们没有留下名字,而时间也无情地将我的记忆冲刷了个干净。
我记得在数不清的本子上签名,“老师,英文名也要!”还有个小朋友因为弄丢了收集老师们签名的本子,一个劲儿地哭,使劲儿地哭,仿佛是丢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最后嘉哥集齐了所有人的签名送给她,遂喜笑颜开。
我不知道他们能记我们多久,而我们又能记他们多久。
我不怕他们忘记我的名字,忘记我讲的课,忘记我的样貌,甚至忘记我。只希望他们某一天做的某个决定,对某件事的某个看法,某一刻产生的某个信念,因为我的出现而不同,而更好。
我想,这也许是我能带给他们的礼物吧。
美好和快乐
支教的日子不同于在家或者在学校,快乐变得简单了起来。那些细碎的小确幸很是闪闪亮,如今回过头来再看,不禁有点困惑怎么会这么亮?
*早晨起来去街上买点水果吃是快乐的
*在厕所里用盆洗一次澡是快乐的
*一起剪视频剪到凌晨是快乐的
*石子操场上跑着玩廉价的泡泡水是快乐的
*吃门卫大爷炒的咸咸的菜是快乐的
*淋着雨看那棵古树是快乐的
*虽然是菜鸡小白 一起玩狼人杀踢足球打乒乓球也是快乐的
那阵子好像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不会花多少时间来看手机。我记得中午躺在下铺,就那么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可以发呆很久。
还有,坐在台阶上,微风轻轻吹着,看着低低的云,看着教孩子们踢球的男孩子们,他们奔跑着,追逐着足球,无忧无虑的样子。画面美得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上课
作为第一节课,给他们在黑板右侧写一天课表的时候,我写一节,他们念一节,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每一节的样子。
给孩子们备课和上课是很有趣的事。乙肝科普班会,回答问题时孩子们的手举得跟一片小树林一样都笔直笔直的;自然科学普及课,他们问出了让我懵了的“鸟的耳朵在哪”的问题;实验课,做牛顿流体实验,让我挠头如何给他们解释剪应力是什么;体育课,临时带她们玩,一时竟逼出了“口香糖 粘哪里”的游戏;共读课,读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为了让他们不走神,开发了一人念几句的传递模式;自习课看电影,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爱看西游记降魔篇…
有时候孩子们太活跃了,尤其是小班,课堂纪律一下化为泡影。这会引发另外一个女孩子用教鞭巨大声地敲敲讲台,引发嘉哥突然变凶,一脸严肃维持秩序,严整那几个淘气包到后边罚会儿站。不一会儿你再看,整好了纪律,教室外边的他们又变成了温柔笑嘻嘻的模样。
和孩子们熟起来的之后的课间,一度成为嘉哥的噩梦,女孩子们一旦拉住胳膊就不肯松手,大哥哥只能哈着腰跟着走,被逮着扎小辫、戴发卡、强行“猪鼻子”和做鬼脸。看到我们打开相机时,小鬼们还不忘比个大大的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反衬着嘉哥胖哥复杂的表情和诙谐的样子,看得镜头这边的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分离与不舍
——我觉得我不会哭的,不过一周而已。
——我错了。
他们问蓝信封项目可以和我们通信吗。
他们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最后一天,看着他们收好东西,走出教室,下楼梯,有的依依不舍,有的泪眼婆娑。而一旦想到明天就见不到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了,我只想哭。
我还想写一段记下我最喜欢的HD宝贝。
他是真的很爱踢足球,因为家近,放学后还能在学校里见到他。他喜欢我和冲冲,会夸我们漂亮,情商很高,长的也特别可爱,很讨人喜欢,虽然有时候也会调皮哈哈。
最后那天他晚一些离开学校,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进门上楼梯前的那块地方,还有几个小老师也在。小男子汉,也落了泪,依次去抱每一个人。我感受着他小小一只,在我怀里抽泣,也红了眼眶。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和小脑袋,安慰自己和他都不要难过。
真的要走了,他爸爸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他坚持要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和我们坐在后边。到了地方,他坐到副驾准备返回。
拿好行李了,该说再见了,我看到副驾驶的他眼角红了。那一刻真的受不了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看到他也哭了。视线模糊地看着车离开,我拉着行李,抹着眼泪哭了好长一段路。
那天晚上我们搓了一顿久违的烧烤,然后去唱了通宵的KTV,好赶第二天的火车。放肆嗨,不睡觉,想把所有这些不舍和难过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去,可第二天它们还是固执地不肯走。
最后
以他的憨厚狼人杀成功骗了我的胖哥,收到小女孩礼物的“女儿奴”嘉哥,自带柯南BGM的钊哥,梳双马尾超可爱的冲冲,手语打得超好温柔的昕昕,教孩子们折纸的晨晨,不忘写明信片投进邮筒的球球……
志向成为老师的那个成熟的女孩子,我想帮助的那个喜欢英语的内向女孩和她不爱运动的喜欢画画的好朋友,那个小小的长相可爱的送我项链的女孩,那个送我画的有着小兔牙的女孩子,那个家里开小卖铺的女孩,那两个我老是记串名字的男孩,那个口音很重的男孩……
真高兴认识你们这一群人
真高兴认识这群孩子们
想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