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什么是期望值、非对称概率、非对称结果?
塔勒布以某赌博事件为例来说明这几个概念。
假设参加某赌博1000次,有999次能赚到1美元(事件A),有1次赔10000美元(事件B),
如下方表格所示:
1、期望值(即平均数)
将概率乘以对应结果所得到的数字:
事件A(999/1000 x 1)+事件B(1/1000 x -10000)
=约-9美元
2、非对称概率
某事件的概率不是50%,而是一边的概率高于另一边的概率。
事件A和B的概率分别为999/1000、1/1000
3、非对称结果是指报酬不相等。
事件A和B的报酬分别为1美元、-10000美元
从上述例子也可以看到,事件A发生的概率远高于事件B ,但结果仍然是负数,因为概率本身没什么用,必须和结果的大小放在一起才有用。
而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却常常把概率和期望值混为一谈,即把概率和概率乘以报酬混为一谈。
这也警醒我们,如果某件事失败的代价过于沉重,那么其成功的概率有多⾼根本⽆关紧要。
二、不能根据过去预测未来
首先,
塔勒布引用经济学家卢卡斯的一句话,来说明在预测未来时,过去的信息完全没有用处。
如果人是有理性的动物,那么理性会引导他们从过去整理出可以预测的形态并且有所应对。
比如,如果理性的交易员根据过去的信息察觉到股价在周一会上涨,那么这种趋势马上会变得显而易见,人们纷纷在周五买进,反而消除了这种趋势。
其次,
我们会发现,通过分析过去的特征而得出的结论,可能偶尔有用,但也可能缺乏实际意义,有时甚至会误导你往相反的方向走。
比如,通过总结过去的市场数据,反而有可能促使我们投资错误的证券,或者害我们疏于应对风险。
再比如,把无限多的猴子放在打字机前面,让它们乱敲,那么其中一只肯定能一字不差的打出《伊利亚特》叙事诗;接下来,我们肯定不会愿意根据这个过去的表现,用毕生的积蓄去赌这只猴子下次能打出《奥德赛》叙事诗。
最后,
我们还存在这样的问题:太重视肤浅的近代历史,以致于常常会说出“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这种话。
如果去看更宽广的历史,我们会发现,某个地方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最后往往会发生。
也就是说,历史会告诉我们,以前从未发生的事,后来也有可能发生。历史也会教育我们,不应该迷信天真的经验论,而应该去观察偶然的历史事实。
因为,稀有事件总是会出乎意料的发生,否则它们就不叫稀有事件了。
三、样本数的意义
当我们靠手头的资料下结论时,往往会更快,且更有信心地坠入陷阱中。同时,当我们拥有的资料越多,淹没在里面的可能性越高。
此外,如果我们是懂得少许概率的人,往往会根据以下原则做决定:
一个人如果没有做对一些事情,那么就极不可能持续有很好的表现,因此绩效记录变得十分重要。并且,如果某人过去的表现优于他人,那么将来表现优于他人的概率也很高。
事实上,这样子的推论非常不可靠。
因为我们还需要考量以下两项因素:
某人从事的工作受随机因素影响的程度;
样本数;
比如,商业领域十分依赖随机性,当从事商业的人数越多,那其中某个人依靠纯运气就有惊人表现的可能性就越高。
但我们常常会忽略起始的样本数量。
假设有1万位投资经理人,每个人的赚赔概率恰好分半:到年底,每个人有50%的概率赚到1万美元,50%的概率赔掉1万美元。并且,如果到某位经理人表现较差,便从样本中剔除。
以抛硬币(正反面概率50%)的方式进行,正面赚、反面赔,情况如下:
第一年,5000位赚1万美元,5000位赔1万美元;
第二年,2500位赚1万美元,2500位赔1万美元;
第三年,1250位赚1万美元,1250位赔1万美元;
第四年,625位赚1万美元,625位赔1万美元;
第五年,313位赚1万美元,313位赔1万美元;
在上述输赢概率各为一半的游戏中,居然有313位经理人连续5年获利,并且是靠纯运气得到!
塔勒布形容这样的情况:
买卖证券比煎蛋还容易。
所以,当我们面对一位绩效表现良好的投资经理人时,必须去了解整体投资经理人的数量,并且考虑随机性(运气)对投资结果的影响。
当然,投资经理人总是会鼓吹自己的能力有多强。
因为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成功全凭实力,毫无侥幸,只有失败时才会认为是运气使然。
还好,有一个因素可以帮助我们消除随机性的影响:时间。
展望未来,尽管5年来有少数经理人获得了利润,但我们可以预期在将来的某个时期,他们的累计结果会是损益两平。因此,在判断投资经理人的能力时,多年的、大量的观测数据必不可少。
最后,引用《投资最重要的事》中的一段话: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在不可能或不明朗的结果上,下了高风险的赌注,结果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天才。
但我们应该认识到,他之所以能够成功,靠的是运气,而不是技能。
我们要学着诚实地、客观地对待自己和他人的成功与失败,学着认识运气在获得结果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学着去发现真正成功的来源是什么。
成功与技能有关,但也离不开运气。
当某件事情失败的代价过于沉重时,无论成功的概率有多高,都应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