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无论干什么都要力求做好。”不错,人就应当这样,无论你干什么都要力求做好,做的更好。虽然我是一个临聘教师,但我既然走进了这里就应当拼命地工作。虽然待遇很低,薪资几乎不能谈得上叫薪资,和别的老师付出同样的代价,只因为别人是大学毕业生,每月二百多元工资,而自己却似乎与大学永远无缘.
这种差异,不仅仅表现在工资的差异上,更表现在人的价值上.梦圆处处感觉自己低人一等。高考的大门对我是紧锁着的,我似乎无法再去叩击这个大门,高考算得了什么,不通过这个独木桥难道就不可以成才吗?我真得好想忘却这一切,而别人却偏偏要以此提醒我,想要忘却又谈何容易.梦圆苦苦地思索着.人的心灵伤疤是很难愈合的,除非能以一种繁重而又忙碌的工作来取代之。我选择当临聘教师这一条路正是为了求得暂时的解脱,并没有把别的杂念紧紧系在自己的心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梦圆认真地思索着,想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虽然她只有十八岁,尚且不能真正理解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为了名和利勾心斗角的场面,但她今天已被赵老师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可她无论如何也还是不能理解其中的真正内涵。
晚自习时间,梦圆徘徊在教室的走廊里,望着同学们一张张单纯的脸,不时摸摸自己的脸,“到底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她实在找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这一夜梦圆搬进了她的办公室去住,办公室很简陋,屋内除了一张只有两个抽屉的红色办公桌外,再就是两米五长两米宽的小土炕。由于住房紧张,两个人一个家,既是办公室,又是教师宿舍。和她同住的一位老师叫吴芳。吴芳老师不仅是这个学校唯一的本科大学生,而且貌美如花,一米七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再加上眉清目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长的直直的披肩发,让人一看见就羡慕。难怪无论是谁都要竖起大拇指夸奖她一番。她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这儿的,按理说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很快就会融洽起来的,无论她们的差别有多大,尤其是两个同时来到同一所学校的教师更应该如此,可她们似乎没有一点儿缘份,相互见面说了几句便草草了事。大概是因为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
的确,两个性格和地位完全不同的人要让她们迅速融洽起来是有很大的难度的。吴芳老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值得骄傲,而梦圆却有万千种不解的思绪缠绕着她。在这之后的两个礼拜的时间里,梦圆和吴芳老师之间依然没什么话可说,两个人在一起常常使得办公室静得出奇。只有康平老师到了的时候。才会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康平老师和吴芳老师是高中时的同学,而且都是大学生,两个人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而梦圆还是和他们找不到任何的共同语言。
在这一段时间里,张文校长一直听梦圆的课,却几乎不听康平老师和吴芳老师的课,梦圆怎么也搞不清这是因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她是个临聘教师吗?这大概只有张文校长才清楚。不过她还是对张文校长的听课颇感兴趣的。有时候,张文校长总乐意扬起嗓门对梦圆说:“过去,你是我的学生(他曾经教过梦圆半年历史),现在我倒成为你的学生了。”说时他总是把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缝,每次都逗的梦圆咯咯大笑。过后又觉得摸不着头脑,因为张文校长从来不或很少给梦圆指出缺点,只是在不住地夸奖她讲得课在一天天进步,然后奉承一番。梦圆对这样的人向来是很反感的,所以渐渐地对张文校长的听课也没有任何兴趣,反倒感觉是一种折磨。她感觉到这生活简直是太憋闷了。的确,人的生活总不能是单一色的乏闷,尤其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更是如此。在苦闷的日子里,梦圆为了使生活的空白永不泛白,她很想自学点知识来填补这一页空白。可自学点什么呢?她的思绪总是乱作一团,突然间又对电磁学产生强烈的兴趣。
于是,梦圆毫无目的地自学起理科知识,一个人常常在电学或磁力学领域中寻找乐趣。而且她总是觉得研究一两个理性问题常常能使自己从烦乱的思绪中理清头绪。就这样,她忙忙碌碌地填补了自己的每一段生活空间,可这样做又对她的前途会起什么作用呢?她当时根本没想到未来的她应该走哪条路。因为她那时站在十字路口徘徊着,需要一个人为她指路。然而,她总是那么的固执和任性,有谁愿意为她指路呢?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过于固执己见,多接纳别人的意见更有利于自身的发展。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圆和本校的四十多名教职员工熟悉起来,这其中有一半是她初中时就认识的,有的还是她的老师,和她们在一起,梦圆处处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压力。而这些老师倒对她还像对待一个学生一样。当然喽,他们都是梦圆的老师,梦圆总是从他们身上吸收各种知识,她在慢慢地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