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呼吸之间,生命的脆弱,有口气就是人,没口气就是尸。
所以人人争口气,活的久,活的更久更久。爱恨一念之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想开点。
复旦哲学陈果老师说,生与死是指有形及无边的差距。
生:是有声有形切切实实存在的,看的着摸得到,有温度有感情。
死:有声有形存在我们的回忆里,想得到挥不去摸不着,遥远而无处不在,就像飘逸在天空,又围绕着我们。
好死不如赖活着。真正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好死不如烂活着。
妈妈从大年初二住院查出胰腺癌,胰头占位扩张,堵住胆管,导致黄疸飙升,毒气攻身,全身奇痒难忍,越抓越痒,越抓越痒,骨头都痒。
腹痛,阵阵腹痛,胀气,堵住上腹部,痛的全身出汗湿透,痛过之后,全身发冷。
呕吐,无缘无故吐,没东西可吐,翻着白眼呕吐清水。
痒痛吐,每天的挣扎,到现在住院已经22天了,床上躺久了力气也没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子也说这么重,里面装什么了,一看是空杯,妈妈心理更恐惧。一个纸杯子都提不动。
因此,妈妈渴望着手术,想着只要切掉里面的肿瘤就舒服了,是的,只要切除手术就舒服了。
星期二早上,医生给我们通知明天(星期三)手术。
妈妈很开心,觉得总算可以动手术了。有盼头有救了。我们做好所有的准备,洗澡洗头,准备喝泻药,下午5点钟,护士来说,血库缺血,延迟手术。
上海瑞金医院好长时间缺少A型和O型血。我们有A型血的人能不能献给妈妈,医生说不行,献给血库,由血库统一安排,不是给你妈妈一个人用的。
纳闷,为什么电视里播放出来,没血时路人亲戚仇人血型一致都可以献血,到我们怎么不行了呢?
医生说,等等吧,天天上报安排手术,只要有配型的血马上手术。
我们只好等待,可妈妈说怪,自己人怪病也怪,连血都怪,这么大这么有名的医院会缺她的血,哪肯定没救了,天要绝她,一激动一多念想,一下子头晕目眩,血压升高。唯一的希望在破灭。
东劝西开导,总算过了星期三,今天星期四了,查房医生确定好,明天(星期五)中午手术。
刚才妈妈边吐边晕也要我给她洗头。妈妈坐着干洗,坐着低头冲完,又吹干。
现在,吃了降压药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睡着了。
妈妈对手术充满了希望。我的提心吊胆真的只能压在心里。配合着妈妈,手术一定成功的。医生的技术好,旁边的隔壁床隔壁间的病友都很好很好的。
也许女人与男人的想法不同,也许我的思想特别不同,因为我不敢赌,因为我觉得输不起,所以我问医生的角度,手术后恢复最好的程度迹象最久的时间,还有手术最坏的可能,最坏可能的机率。
医生说,胰头占位是确定无疑的,胰头的切除失败率是低于3%,这胰腺切除手术全国是比较成熟的,问题是,胰头堵住肝动脉,剥离的过程中很可能肝动脉会断,断了采取两种方式,一个是原动脉接回,一个是人造动脉接上去。两个头拼接上后并发症、感染、衰竭的机率大大提高,原来的3%提高到30%。胰头肿瘤切除的同时,胃肠胆囊十二支肠都要部分切除,切后缝合,缝后再冲洗。
弟弟的意思,医生肯定是说的严重点,该有的后果都提出,70%必须一渤。
舍得舍不得,有时候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须的决断。
人生好似一艘在海面航行的轮船,在近处是大轮船,远处像小舟,再远一点点影子,再再再就航行到地坪的另一面,离开了视线。这艘巨轮并没有因此而不存在。
轮船有回航的可能,而人生一去不回程。那是因为人人都是去路,是平行的方向前进,平行永不交叉,没有所谓的碰面。生死轮回,那不是这辈子的事。
种子发芽生长开花结果是一个过程,种子的发芽,决定着种子的牺牲,嫩芽的生长。花儿的凋谢随后消失不见,迎来了丰硕的果实。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人的生死呼吸之间,爱恨情仇一念之间,万事万物看开点。
菩萨保佑,保佑妈妈明天的手术一切顺利取得成功。
爱与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