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收拾新房子,虽然比现在住着的房子只是大了40几平,却感觉从这房间到那房间,需要走很久的样子。
没办法,没出息的人就是容易满足。
来回在房间穿梭,收拾归纳的间隙里,脑子里浮现出来这几十年来住过的房子。
小时候,在农村出生,住的房子是自己盖的,前院住着我们和三叔一家,后院住着爷爷奶奶和大爷。
有很细的夹道连接前后院,夹道大约中段的位置有个厕所,每到晚上,夹道很黑,厕所更黑,走路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所以每次我都要费尽心思让小四岁的堂妹走在后面。
前院并排四间房,一家两间,外间做了一个隔墙,算是三间。三叔住东户,我们西户。老妈说东为上,是老人偏向三叔给了他上房,为这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这事只是道听途说,但有个事却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我们住的房子里有一口井。说到井,是不是想起了贞子?那时候虽然还不认识贞子,但幼小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那口井。
当时画地的时候把井画在了地基里,一直不明白的是盖房子的时候竟然没有填起来。井深多少米不得而知,但是里面有水,印象最深的是一到夏天,会用水桶把西瓜顺到井里,用冰凉的井水浸出可口的西瓜。当然,大多数时候,井盖上都压着重物,是我挪不开的那种,以免我坠井。
后来好多年,再次翻新老家房子的时候,才把那口井填起来。
二年级的时候,老妈完成了工作调动,解决掉了她和老爸两地分居的问题,我也转了学,去了所谓的城市,其实算是城郊。
我们先在一套四合院租住了下来。也是两间平房,旁边有个厨房加饭厅。院子里住着三户,共用一个水池,厕所在院外不远处,是公共厕所。
水池没有下水道,污水是顺着地面的一条小河道引流出去,那条河道常年积水加上各种的食物残渣,养就了一整条河道的蠕虫,不知道这虫子学名叫什么,一虫一坑,现在想起来还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在四合院住了三年,搬去了老妈厂子提供的住处,之所以称之为住处,因为那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房子。一个大仓库,里面是办公室,我们需要经过大仓库,住在办公室里。
仓库有仓库的好处,遇到阴天下雨一点也不耽误活动,跳绳荡秋千打羽毛球一个都不耽误。只是天黑下来的时候就不那么惬意了,总觉得阴暗处藏着谁。仓库的大门相当于院子大门,到了晚上有个门洞伸出手在外面上锁。很多次老爸逼我去锁,每次我都会害怕伸出手的片刻会不会被拉住,拽走。
以至于好多年后我都会常常做梦在那里,门总也锁不上或者插不上,害怕到不行。
更恼人的是居住的办公室会漏雨,怎么都修补不好,每到连绵的雨季就遭殃了,雨总是嘀嗒起来没完。
居住条件逐渐改善是在高一那年,我们终于住上了楼房,我也有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都是我的,真是幸福得不能自已。
因为是厂子自己盖的宿舍楼,连小产权都算不上,也没有集体供暖,每到冬天还得用水暖炉,温度也不高。那时候也没有燃气管道,没有液化气了,得推着车子去三四公里的地方灌气,然后再提上楼。
结婚十年来,居住环境也是在每况愈上,人都是在往前走的嘛。
再过十年,便真得老去了,希望那时候住上我梦想的房子,一个院子,一条狗,一篱蔷薇,那便是晴天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