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她,你是杀人犯!”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一个躲在墙角的瘦小女孩,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杀人犯就不应该来学校读书,那样我们会很危险的。”一个胆子大的女生抓了一把小石子朝着瘦小女孩扔过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尖利的石子像小刀一样剜开了小女孩细嫩柔弱的肌肤,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
可可从梦中惊醒,冷汗从她光洁的额角流出。她慌乱的用手擦了擦汗,却还是无法从梦中缓过神来,准确的说那不是梦,而是她不想回忆起的回忆。
时针指到凌晨2点整,可可叹了口气,拿着毛巾到卫生间想洗把脸。她神情恍惚的走着,镜子的反光让她觉得不舒服,走到卫生间的门前,她忽然觉得不对劲,镜子里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可可顺手拿起桌子旁边的插花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靠近镜子对面的门。
玻璃瓶的水还未完全倒干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朵朵水花溅起,像闪耀华丽但又转瞬即逝的水晶皇冠。
玻璃杯子里的水满满的,一只手在桌子上摸索着什么,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哗啦一声水全部泼在了地上。
那杯子的主人从床上坐起,嘟哝了句什么。他掀开被子,挠了挠鸡窝般的头发。看了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指针静静的指向2点整。
才两点整,他却不知为何,了无睡意,只好叼着一根牙刷,准备先去洗漱下。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砰砰的用力的捶门声。
“向宁玉!”父亲的喊声依旧是那么冷漠,可能又是关于向宁远的事。他无奈的拉开大门,看着眼前的父亲。
“宁远他现在还没有回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又没和他一起走。”向宁玉说完就准备关门,没想到父亲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厉声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要不是看在宁远的面子上,你还能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吗!”
向宁玉毫无征兆的被踹在地上,地上的纸片在他的脸上划开到小口子。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向宁玉用手抹了把脸,看着手上的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和勇气,转过身把玻璃杯朝父亲扔过去,用尽他浑身的力气。
玻璃杯砸在墙角应声而碎,空气一时间显得无比窒息。还未等父亲说话,向宁玉就喊到:“我从现在开始就再也不是您的儿子,反正从始至终您也没当我是您儿子,就当我没有富贵命,高攀不起你们家好了!”
向宁玉转身就走,他什么也没拿,因为这个地方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只留下他父亲微微佝偻的背影。
开门,转身,下楼梯。凌晨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也有几辆汽车开过。向宁玉不知要去哪里,他随手想拦下计程车。可是刚上车,他才意识到他花天酒地唯一留下来的那一百块,给了那个喝醉的女孩了。
真是钱到用时方狠少,早知道刚刚就拿着信用卡出来了。从少爷回归到穷小子,也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啊。
向宁玉叹了口气,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行走,孤独的背影像一只没有人了解的怪兽一般。
我们总会相见,在命运的共同时刻,或晚或早,或急或静。到时候谁也阻挡不了我们,丑小鸭不切实际的梦都会在某一天变成现实,变成那只会在童话般美丽世界出现的黑白又梦幻的,像你一样的,天鹅。